第三十二章 英叔的無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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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陳軒的心情很是忐忑,餐桌上氣氛詭異,隻有碗碰筷子的聲音。
“師父,您是不是有什麽事兒要對大家宣布啊?”
秋生率先開口打破了尷尬。
英叔放下了筷子,“我之前對秋生說過,如果嘉樂能製服任天堂的話,我就收他為徒!”
陳軒聽到這句話連忙低下頭,緊攥筷子的右手因為用力過度而變得青中帶紅。
“但這次,我可能要食言了!”
“咣當!”
陳軒手中的碗筷掉到了地上,他抬起頭看向了英叔,紅腫著眼眶問,“為什麽,英叔?”
英叔意味深長的看了陳軒一眼,然後站起身說,“你跟我出來一趟!”
秋生也想跟上,卻被英叔阻止,“其他人坐著繼續吃飯!”
院子裏,英叔環視了一下四周,見無人偷聽後才問,“你到底是誰?”
“英叔,我”陳軒一臉懵逼,他不明白英叔為什麽會這樣問。
“你不是嘉樂,我卜了兩次卦,一次算到嘉樂已經死了,一次算到他在另一個世界,我的卦數絕不會出錯,所以,你究竟是誰?”
英叔的表情很是凝重,其實他還有一點沒說,剛才他卜卦時吐血是因為,第二次算出嘉樂在外界時,他竟然被天機反噬!
這種情況,隻有在算例如鬼王之類的存在時才會出現。
陳軒沒想到英叔的卦術竟厲害到了這種地步,他低下頭陷入了沉思,雖然這次輪回空間沒說,不能將外界信息告訴界內之人,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我沒騙您,秋生是我大哥,想跟您學道,也是為了去救綰綰,我隻剩六天時間了,求英叔能夠收我為徒!”
陳軒又跪了下來,他很害怕,害怕莫冰藍會被永遠的留在這個世界,人不人,鬼不鬼!
“我不會收你為徒的,這次你跪多久都沒用!”
英叔冷哼一聲轉過身又走進了屋內。
看來這次他是鐵了心。
“師父,嘉樂呢?”秋生看到英叔進來後,陳軒並沒有跟上,於是忍不住問道。
英叔端起飯碗重新吃了起來,“他在外麵跪著,你們誰也別去管他,誰如果去了,我就跟他斷絕師徒關係!”
“師父,您不是一向言而有信的嘛,嘉樂他明明已經”
秋生還不死心,皺著眉頭打算繼續哀求。
“啪!”
英叔突然將碗筷摔到地上,吼了一句,“為師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秋生從來沒見師傅發過這麽大火,頓時有些蔫了,他目光望向院外,目中流露出一絲擔憂。
“那我能給嘉樂送點飯菜嗎,他還沒吃幾口呢,”秋聲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不準任何人接近他,餓極了他會走人!”
一聽師父還要趕陳軒走,秋生又急了,他剛想說話,卻被文才拉住,“你沒看到師父現在正在氣頭上嗎,難道你想被師父逐出師門?”
“可嘉樂他還在外麵跪著,我”
文才給了秋生一個肯定的眼神,“師父氣消後我們一起去求情,他是你弟弟,也就是我弟弟,放心吧!”
秋生歎了口氣,有些焦急的坐立難安。
晚上等英叔睡著後,秋生和文才鬼鬼祟祟的拿著留好的飯菜溜到院子裏,對麵色蒼白卻目光堅韌的陳軒說,“嘉樂,吃一點吧,不吃不喝身體哪扛得住,你哪裏惹到了師父,告訴我,我幫你去求情!”
陳軒張了張嘴,想將實情告訴秋生,說他其實不是嘉樂,可話到嘴邊,他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搖了搖頭,陳軒微笑著說,“謝謝大哥,我不餓,我想帶綰綰回家,隻要能救回她,跪多久我都願意!”
文才不知從哪裏弄來兩塊護膝,“來,先起來把這個墊上,你跪的話能舒服一些,師父真是的,大晚上這麽冷,萬一嘉樂著涼了這可如何是好?”
陳軒依舊搖了搖頭,夜晚的溫度雖然有些冷,但他的心卻是暖暖的。
雖然隻是挑戰,但對於他來說,這次的挑戰是最特殊,也最讓他難忘的。
見陳軒態度堅決,文才和秋生無奈的歎了口氣,重新回到了屋內。
“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幹嘛去了?”
兩人剛一進門,就看見英叔站在大堂正中央,雙手背在身後,隱約間能看到他身後藏著一個雞毛撣子。
“師師父!”
“師父!”
秋生和文才被嚇了一大跳,文才更是哆哆嗦嗦,緊張到了極點。
“褲子脫掉,轉過身去,”英叔臉色陰沉,宛如暴風雨前的寧靜,正在蓄勢待發。
“師父!”文才苦著張臉,哀求了一聲。
往常這種方法很管用,隻要他們一服軟,師父就會心軟。
可是這次,英叔並沒有,他怒目圓睜,又怒喝了一句,“要麽褲子脫掉轉過身,要麽現在就與我斷絕師徒關係!”
兩人見師父的反應不似作假,隻好乖乖脫掉褲子,轉過了身。
“啪!”
“啪!”
英叔一邊抽一邊說,“讓你們別去搭理他,你們非要去,現在翅膀硬了,連師父的命令都敢違背了,看我不打死你們!”
文才被抽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連連求饒,可他越是這樣,英叔抽得就越是狠。
一旁的秋生卻是一聲不吭,跟文才的哭天喊地形成了鮮明對比。
“硬氣?”英叔氣極反笑,丟掉手中雞毛撣子,從裏屋又拿出一枝沾滿清水的柳條。
蘸過水的柳枝抽在身上,那痛感可不是蓋的。
秋生看到這根柳條頓時就昏死了過去。
英叔看了眼昏過去的文才,沒有搭理他,而是揮舞著柳條,甩到了秋生屁股上。
“啪!”
秋生白嫩的肌膚上,頓時出現了一道醒目的血痕。
英叔越抽越狠,“為什麽要去給他送吃的,為什麽不求饒?”
秋生緊皺著眉頭牙關緊咬,就是一聲不啃。
一直到最後,英叔打斷了三根柳條後,才無奈的說了句,“帶著文才去屋子裏吧!”
秋生架起文才,一瘸一拐的走進了他們的屋子,隻見桌上擺著一瓶金瘡藥。
很顯然,這時英叔早就準備好的。
隻是秋生很不明白,師父這樣做到底是什麽目的?
苦肉戲?
秋生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冒出這三個大字,隻是很快就被他給否定了。
“師父讓我們演苦肉戲給誰看?嘉樂嗎?”秋生搖了搖頭,“嘉樂是我弟弟,給他演苦肉戲顯然沒這個必要,真是搞不懂師父!”
畫麵回到英叔這邊,他揍完秋生,文才後,將窗戶推開了一條縫。
院外陳軒聽到秋生,文才因為自己被揍了一頓後,內心的自責無以言表,流下了愧疚的淚水。
“唉!”
寂寥的夜空中,傳來英叔的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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