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白果村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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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傷寒?”

    仰麵摔在地上,野狗臉色陡變,口中驚呼:“就是小時候那個任人欺淩、如今在苦桑村種了許多超級蔬菜、而且還蓋了三個種植大棚的軟蛋?”

    杜鵑顯然沒想到葉傷寒會表現出如此驚人的戰鬥力,頓時之間,她心中的擔憂一掃而空,轉而殺氣騰騰地下車,然後朝著野狗怒罵:“混蛋,你怎麽可以這麽罵人?”

    “罵人?嘿嘿”

    此時野狗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促狹一笑,他大大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一邊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杜鵑的傲人身材一邊有恃無恐地說:“美女,莫非你不知道你的朋友是咱們這一帶出了名的軟蛋?小時候我們這幫兄弟都以毆打他為樂趣呢!你說,這樣的人不是軟蛋是什麽?”

    “你你胡說!”

    氣得俏臉慘白的杜鵑繼續反駁:“傷寒才不是軟蛋,從來都不是,他隻是不屑於和你這種垃圾較真而已!難道你忘了他剛才是怎麽一下子把你掀翻在地的嗎?”

    杜鵑的確不知道時隔幾年再見麵的葉傷寒有多強,但她卻知道她的哥哥杜仲是遠近聞名的刺頭,既然連曾經最看不起葉傷寒的杜仲都願意追隨葉傷寒,杜鵑哪能猜不到如今的葉傷寒早已是今非昔比?

    也因此,她說這番話的時候那叫一個自信,仿佛剛才輕易將野狗掀翻的人是她自己似的。

    “剛才不過就是一個意外而已,老子不小心踩滑了才摔倒的,幹那個軟蛋屁事?”

    野狗說著,幹脆惡狠狠地瞪向葉傷寒,然後一邊搖頭晃腦地活動筋骨一邊獰笑著說:“軟蛋,你還記得當年放牛到狗尾坡時被老子用石頭砸得頭破血流的事情嗎?”

    “嗯?”

    葉傷寒讀完小學之後就去了康城,然後又是去燕北市讀大學,這些年很少在家,假期大多是在城裏做兼職,即便平時在家也不會到白果村這邊來,自然對野狗是沒有什麽印象的。

    不過此時聽了野狗的話,他突然就想起來了,眼前這位野狗本名白驚雷,而且還是白果村的村長白大山的侄子。

    當年葉傷寒和胖大海放牛到狗尾坡,被野狗和白果村的十幾個放牛娃抓到,於是就不分青紅皂白一頓毒打。

    那一次葉傷寒還把牛給弄丟了,滿頭是血回到家嚇得木當歸臉色慘白,又是給葉傷寒包紮又是漫山遍野地找牛,足足累了一天一夜。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葉傷寒學會了隱忍,學會了示弱。

    如今想來,葉傷寒覺得當時的日子過得真的是辛酸。

    淡淡一笑,葉傷寒已經下車。

    抬眼橫掃一遍周圍的其他人,他突然發現,當年打過他和胖大海的人多數都在場。

    於是他又用似笑非笑的語氣說:“原來你是白驚雷啊,真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副土匪的樣子,嗬嗬”

    “土匪?嘿嘿”

    促狹一笑,野狗又說:“哥幾個,你們都聽到了吧?軟蛋不愧是讀過書的人,說話就是好聽,老子還真就喜歡當一個占山為王的土匪!哈哈哈”

    他放肆地笑著,其他人也都笑著,笑聲刺耳,生生將遠處看熱鬧的村民們嚇得連連後退。

    笑著笑著,野狗的臉色突然就變得陰沉起來,他冷冷地盯著葉傷寒,一字一頓地說:“軟蛋,老子就是一個土匪,一個想要霸占你的女人的土匪!如果你識趣的話最好趕緊留下這位美女滾蛋,否則的話,老子還能像當年那樣打得你滿地找牙”

    說話的同時,野狗已經從同伴的手中奪過一隻啤酒瓶撲向葉傷寒。

    “滾你媽!”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葉傷寒哪裏還會客氣?

    一聲怒罵,他也迎向了撲麵而來的野狗,單手閃電一般探出,仿佛變魔術似的奪過野狗高高舉起的啤酒瓶,另一隻手則是順勢抓住野狗的咽喉,啤酒瓶呼嘯而下,狠狠砸在野狗的腦袋上。

    “砰!”

    一聲悶響,啤酒瓶在野狗長滿了疙瘩的頭上炸開,鮮血混著玻璃星子四濺開來。

    “啊”

    野狗吃痛,口中發出淒厲慘叫,他拚了命想要掙開葉傷寒那隻抓住他咽喉的手,可葉傷寒五指仿佛蘊含了無匹巨力,他越是掙紮就越感覺到窒息,又驚又怒,他趕緊嘶聲怒吼:“麻子,你們都他媽還愣著幹嘛?一起上咳咳咳咳咳”

    不等野狗把話說完,更不等那些嚇得連連後退的男人反應過來,葉傷寒掐在野狗脖子上的手更加用力,而且還硬生生將野狗整哥給擰得離地而起,一如放風箏那般。

    野狗雖然長得精瘦,可體格擺在那裏,一般人哪能單手將他擰得離地而起?

    眼睜睜看著葉傷寒如擰著一隻野雞似的高高將野狗舉起,本就有些慌神的眾人更是膽寒,麵露惶恐之色的他們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仿佛葉傷寒是惡魔降世。

    “哼!”

    葉傷寒來找的人畢竟是野狗的大伯白大山,他可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從而影響了正事,所以,他最終還是壓住了心中的怒火,伴著一聲冷哼,他索性如扔垃圾一般將野狗摔在地上,然後抬腳一踩野狗的頭部,冷笑著說:“爽嗎?”

    “”

    好險沒有因為仔細而暈厥過去的野狗哪裏還敢說話?

    任由葉傷寒的鞋底踩在他的頭臉之上,他隻能用弱弱的語氣說:“軟軟蛋,不不不葉哥,我我錯了”

    “嗬”

    葉傷寒雖然不願把事情鬧大,但滿腔的怒火依舊讓他忍不住又在野狗的身上用力踢了一腳。

    緊接著,他環顧四周的其他男人,淡淡地說:“你們要試試嗎?”

    “不不不”

    本該如同餓狼的光膀子男人們此時就如同乖巧的小麻雀,如有默契一般紛紛用力搖頭,而且一邊搖頭還一邊連連後退。

    野狗是他們這幫人中最厲害的一個,但在葉傷寒的麵前卻沒有絲毫招架之力,除非他們傻,否則誰敢上?

    “杜鵑,我們走!”

    此時已經是夜幕降臨,葉傷寒不想再浪費時間,於是就再次騎上摩托車叫杜鵑。

    “啊?哦哦哦”

    杜鵑已經猜到葉傷寒很強了,但沒想到會強大到能單手將野狗這樣的大男人擰得離地而起,將葉傷寒摧殘野狗的雷霆手段看在眼裏,她早已驚得目瞪口呆,神遊天外,此時驚醒過來,這才趕緊亦步亦趨地上車。

    摩托車呼嘯著進村,驚起滿村的雞犬。

    車上,滿臉竊喜的杜鵑忍不住說:“傷寒,沒想到你打架這麽厲害,真是太太太帥了啦!”

    “不是我太厲害,而是那些人太菜了。”

    村裏的路很窄,葉傷寒車速很慢,自然聽得清杜鵑說話。

    白大山的家雖然不似錢八萬在苦桑村的小樓房那般顯眼,但也是整個白果村最豪氣的所在,其他家住的都還是茅草屋,院子用藤蔓圍成,而白大山的家卻是用水泥磚砌成,高牆大院,院門口的大鐵門外更是一左一右擺放兩隻比成年人還高大的石獅子,鐵門裏麵,水泥地寬敞潔淨,一隻巨大的黑色看門狗虎視眈眈。

    葉傷寒的摩托車才停下,黑色的看門狗立刻撕牙咧嘴地撲到鐵門上大吼大叫,血盆大口獠牙森森,說不出的恐怖,嚇得杜鵑俏臉微白,下意識地挽起葉傷寒的胳膊。

    緊接著,聽到動靜,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白大山以及戴一副金絲眼鏡的白驚宇從屋裏迎出來。

    看到鐵門之外的杜鵑,白驚宇先是大喜,然後快步迎上來,不過緊接著當注意到杜鵑這會兒竟拉著葉傷寒的手臂時,白驚宇臉上的表情就變得複雜起來。

    葉傷寒察覺到不對,趕緊掙開杜鵑的手。

    臉色稍稍好看一些的白驚宇一邊開門一邊說:“杜鵑,之前你不是才說有事來不了我家了嗎,怎麽又來了?”

    “那個我我我我”

    杜鵑之前當著葉傷寒的麵答應來白家吃完飯其實就是為了氣葉傷寒的,回家之後立刻就打電話回絕了白驚宇。

    也因此,此時麵對白驚宇,杜鵑挺尷尬的,所以,支支吾吾了半天她才幹笑著說:“其實其實我是陪傷寒過來的,嗬嗬”

    白驚宇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他心中暗罵,賤女人,老子讓你來我家吃飯你不來,現在卻陪著另一個男人過來,算什麽東西?

    當然,白驚宇也隻能是在心中暗罵而已,表麵上他始終笑著,甚至還很熱情地招呼葉傷寒和杜鵑進門,並笑著說:“杜鵑,你來得正好,我們家正要吃完飯呢,走,咱們進屋裏邊吃邊聊。”

    說著,白驚宇又像一旁正在趕狗的白大山說:“爸,杜鵑是苦桑村的人,我的好朋友。”

    年過半百的白大山大腹便便,肥頭大耳,一雙眼睛被滿臉的肥肉擠得如同黃豆似的。

    含笑與杜鵑寒暄了兩句之後,白大山這才看向被自己的兒子刻意忽略掉的葉傷寒,說:“這位小兄弟是?”

    苦桑村和白果村雖然相鄰,但因為狗尾坡的隔閡少有往來,葉傷寒又才回村裏不久,白大山自然是不認識的。

    葉傷寒微微一笑,說:“白村長好,我是苦桑村的葉傷寒。”

    “葉傷寒?”

    白大山先是一愣,然後笑吟吟地邀請葉傷寒進門:“原來是葉老板啊,快請進,快請進!進而咱們可得好好喝一杯!”

    這時候,又有好幾個男男女女從屋裏走出來,顯然是白大山的家人。

    葉傷寒心想,自己一個外人無緣無故到別人家蹭飯吃算怎麽回事?而且,這樣的飯吃著也不會自在。

    於是他就說:“白村長,喝酒誤事,咱們還是改天吧?”

    “哦?”

    白大山頓時眼前一亮,然後說:“這麽說來,葉老板是找我談事情的?”

    葉傷寒的超級蔬菜遠近聞名,白大山作為白果村的村長,當然也知道。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對葉傷寒如此客氣。

    葉傷寒也不藏著掖著,說:“白村長,我這次要談的是狗尾坡,我想把那片荒地承包下來”

    不等葉傷寒把話說完,本該滿臉堆笑、滿心期待的白大山頓時就拉下臉來,然後用無比堅決的語氣惡狠狠地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