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不能忍受隔夜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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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山話音剛落,前一分鍾才從葉傷寒那兒分到錢的幾個村民立刻又殺氣騰騰地將葉傷寒和杜鵑圍住。
跟在葉傷寒身後亦步亦趨的杜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拉住葉傷寒的手。
然而,即便白大山一家在白果村有著無限的權威,即便白家是白果村的第一大姓,但不可否認,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杆明辨是非的秤。
分錢的二十個人雖然有四五個村民依舊向著白大山,可更多的人卻選擇了站在葉傷寒這邊。
都不等葉傷寒說話,其中一個村民當即用憤憤的語氣反駁白大山:“村長,我覺得你這麽做不道德吧?大家都知道葉老板之所以打野狗是野狗之前在村口的時候試圖調戲葉老板的朋友,而且當時是野狗先動的手,我們這些人可都是在現場看到的!”
“就是就是!”
有一個人用很不爽的語氣說:“村長,葉老板打了野狗是真,可野狗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分明沒有受傷,既然這樣,葉老板為什麽要賠償他?”
“老子不管,我隻知道我對葉老板說的項目非常感興趣,明兒一早我就會去苦桑村找葉老板詳談,在此之前,誰要是敢找葉老板的麻煩就是與我張無能為敵,哼!”
說話間,眾人更是無所畏懼地將那些圍住葉傷寒的人推開,那名自稱叫張無能的壯漢更是對葉傷寒說:“葉老板,你走吧,兄弟倒要看看誰敢攔你!”
張無能生得濃眉大眼,長相粗獷,一看就是直性子的人。
葉傷寒用錢拉攏這些人,主要是想體現自己栽種超級蔬菜很掙錢,從而刺激白果村的村民跟著他幹。
至於讓這些人向著他而與白大山為敵,他之前想都不敢想。他相信,憑他的武力值,隻要他想離開,那就沒人可以阻攔。
也因此,看到張無能等人的舉動,他不禁有些愣神。
當然,更多的是竊喜,畢竟張無能等白果村村民的表現讓他相信,他承包狗尾坡的想法是可以實現的。
伸手拍了拍張無能的肩膀以示感謝之後,葉傷寒再不廢話,甚至都懶得看白大山一家人一眼,拉起杜鵑的手就走。
眼看著葉傷寒就要騎上摩托車,跟在白大山身旁的白驚宇和野狗明顯是急眼了,這對堂兄弟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罵道:“都他媽愣著幹嘛?還不趕緊把葉傷寒拿下?”
兩人話音剛落,那幾個雖然收了葉傷寒的錢、但依舊向著白家的村民立刻就要動手,然而,張無能等十幾個人卻同時將院門堵住。
目露凶光,野狗咄咄逼人地質問:“張無能,你們這是幹嘛?真鐵了心要與我白家為敵?難道你不想在白果村混了?”
“嗬”
不屑一笑,張無能說:“野狗,你以為自己是誰?又以為你們白家是什麽身份?白果村是我的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裏,我要不要在這裏混了憑什麽是你說了算?”
“張無能,你找死!”
野狗罵著,順手拿起鋤頭就要撲向張無能。
葉傷寒看出不對,才騎上摩托車的他又不露聲色地下車,同時還彎腰撿起了一塊比拳頭還大的鵝卵石。
張無能等人也都下意識地抓緊了手中的鋤頭、鐵鏟。
一場混戰一觸即發。
白大山畢竟是白果村的村長,審時度勢的本事自然不是他的侄子野狗能比的。見張無能那邊有十多個人,而且無一不是村子裏的壯漢,要是真動手,吃虧的一定是野狗這邊。
更重要的是,二十多個村民打群架,勢必會驚動鎮上、市裏,屆時受傷的還是他白大山。
他心想,如今的自己已經是五十好幾的中年了,他的兒子白驚宇在康城有一家裝修公司,前途無限,自然是不屑回村發展的,而除了他的兒子之外,白果村年輕一輩中就數張無能最得民心,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的村長。
若是因為這場群架而導致他提前下台,那麽,張無能就會提前上台。
到時候,誰還能阻止葉傷寒承包狗尾坡?
而他又還能撈到什麽好處?
權衡過利弊之後,白大山趕緊拉住野狗,並厲聲罵道:“白驚雷,住手!”
“大伯,你你難道就容許葉傷寒就這麽離開?他他打了我”
野狗一臉的不甘。
“哼!”
冷哼一聲,始終沒開口的白驚宇終於說話了,他比野狗高了大半個頭都不止,氣場強大,一把就將野狗手中的鋤頭給奪了過來扔在地上,緊接著,本該一臉陰狠的他含笑來到葉傷寒和杜鵑麵前。
他始終將葉傷寒視為空氣,笑著對杜鵑說:“杜鵑,今晚的事情都是我堂弟的錯,你別放在心上,趕明兒我會帶著他去你家道歉的。”
杜鵑愛憎分明,嫉惡如仇,哪裏看不出來白驚宇這是在做樣子?
不屑和白驚宇說話的她寒著臉默默上車,然後緊緊摟住葉傷寒的腰,將自己的頭臉整個都貼到葉傷寒的背上。
“杜鵑,你”
白驚宇氣不過,本來是想說什麽狠話的,可葉傷寒的摩托車已經載著杜鵑呼嘯而去,眨眼間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葉傷寒一走,與白家撕破臉的張無能等十幾號人自然也不會留下來,吆五喝六地各回各家。
轉眼間的功夫,偌大的庭院中隻剩下白家人。
“大伯,大哥,難道我們就這麽輕易放過葉傷寒那個混蛋了?”
野狗滿是橫肉的臉上難掩的都是不甘。
“哼!”
白大山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冷哼一聲,他惡狠狠地說:“我怎麽能放過那個混蛋?他不但害得老子的好兄弟錢八萬入獄,今晚的行為更是狠狠打老了子的臉!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看向始終冷著臉死死盯著村口方向的白驚宇,他用更加陰狠的語氣說:“驚宇,你有什麽辦法整治葉傷寒那個混蛋?”
野狗也趕緊說:“大哥,你趕緊說句話吧?要不明兒一早我就帶幾個弟兄去苦桑村把那個混蛋的腿打斷?”
“明兒一早?我可不是那種能夠忍受隔夜仇的人,我現在、立刻、馬上就要那個敢和我搶女人的王八蛋廢掉!”
終於,白驚宇說話了,因為憤怒,語氣中難掩的都是濃濃的顫音。
白大山微微一怔,說:“可是那小子都已經走了,而且還騎著摩托車,就算咱們現在召集了人手去追恐怕也追不上”
“爸,你就放心吧,其實之前驚雷在電話裏和我說葉傷寒打了他之後我就已經安排了人手埋伏在斷魂坡。我們現在趕過去正好能看到那個王八蛋被打得滿地找牙的一幕!敢和我搶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說著,白驚宇已經掏出車鑰匙走向院子裏停著的一輛嶄新轎車。
“你竟然一早就安排了人對付葉傷寒?”
白大山和野狗大喜,也跟著匆匆上車。
已經是深夜,天陰沉沉的,星月無蹤,荒野一片黑暗,二手摩托車的車頭燈早已壞掉,坐在後座的杜鵑不得不用手電照亮。
本就微弱的手電光束被黑暗吞沒,變得越發飄忽。
耳邊聽著摩托車的轟隆聲以及遠山此起彼伏的狼嚎,杜鵑心中害怕,下意識地抱緊葉傷寒的腰腹。
她湊到葉傷寒的耳邊憂心忡忡地說:“傷寒,這大晚上的不見路,你慢點開車。”
“放心吧,沒事的。”
葉傷寒的車速雖然快,但他心細如發,自然清楚這樣的車速是他能掌控得了的。
再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地之心的緣故,這段時間他感覺自己的視力越來越好,不但能若隱若現透視一張紙的厚度,更依稀可以做到夜能視物。
對杜鵑而言,此時的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除了手電照亮的地方之外,其他地方伸手不見五指。可對葉傷寒而言,即使不用手電,四周依舊模糊可見,就仿佛天剛剛擦黑的時候或者有明亮月光的夜晚。
摩托車一路風馳電掣地疾馳,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斷魂坡一帶。
突然,毫無征兆的,葉傷寒猛地刹車。
杜鵑猝不及防,因為慣性的作用,整個人嚴嚴實實地撞在葉傷寒的背上。
俏臉微紅的她愣了一下,正想埋怨葉傷寒故意占她便宜,緊接著,手電筒的光束就照到了前方十米開外散落在馬路上的玻璃。
在這漆黑的暗夜裏,被燈光映照,密密麻麻的玻璃片散發出淡淡的光暈,讓人莫名慌亂。
摩托車雖然停了,可轟隆隆的引擎聲依舊異常刺耳。
杜鵑緊緊地抱著用雙腳支撐摩托車的葉傷寒,慌慌張張地說:“傷寒,地上地上怎麽會有這麽多破碎的啤酒瓶呀?幸虧幸虧你發現得及時,不然不然我哥的車輪胎就要被紮爆了”
杜鵑擔心的當然不是車輪胎會被滿地的碎玻璃紮破,而是爆胎的同時會發生車禍。
這黑燈瞎火的,要是摩托車發生車禍,其後果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應該是有人故意這麽做的吧?”
葉傷寒說著已經接過杜鵑手中拿著的手電筒四處打量。
斷魂坡這一帶極少有人往來,就算有路人將啤酒瓶扔在路上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覆蓋將近十幾平米的路麵,由不得葉傷寒不小心謹慎。
兩人下車的同時葉傷寒更是一邊用手電給杜鵑照明一邊叮囑:“杜鵑,你小心點,別踩到地上的玻璃”
“嗯嗯嗯!”
杜鵑用力點頭,始終拉著葉傷寒衣袖的她一邊小心謹慎地下車一邊說:“傷寒,你也小心點。”
下車後,葉傷寒很快就從路邊找來了一根樹枝試圖打掃地上的碎玻璃。
不過,就在這時,幽暗的密林裏有淩亂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十幾名衣著各異的蒙麵人殺氣騰騰地現身,虎視眈眈地將葉傷寒和杜鵑圍住。
注意到眾人的手裏都掄著鐵棍,凶神惡煞的,杜鵑嚇了一跳,忙戰戰兢兢地躲到葉傷寒的身後,緊張兮兮地說:“你們你們是什麽人?你們你們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