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追溯到十個小時以前，徐天和靳老師在酒店內開始審訊嫌疑人。

    在方大叔之後，第一個被提審的是經常和薑毅在一起的李濤，即使李濤不怎麽喜歡說話，此時在李濤臉上也能看得出來，還是有一絲恐懼的。

    “薑毅死了，你有什麽感想嗎？”徐天問。

    “死得其所，接下來我們這些人可能都會死。”李濤努力抑製著顫音說道。

    “如果想要警方出麵保護，你就必須要老實交代才行。”

    “我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麽，關於教會的事情，我也是被薑毅拉下水的。”

    “說說具體情況吧！”

    “我和薑毅是一年前認識的，那時候薑毅說發現了一筆巨大的寶藏，就是鬼婆的墳墓，我將信將疑地跟薑毅來到這裏，可是來了以後我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薑毅跟本就不是來找什麽寶藏的，我們全都被騙了。”

    “怎麽回事？”

    “一開始薑毅確實帶我們在景區轉悠了兩天，可是後來薑毅對寶藏隻字不提，薑毅好像是來找什麽人的。”

    “你知道薑毅來找誰嗎？”

    “是一個叫執年太歲的人，具體名字不清楚。”

    “什麽？”徐天和靳老師都大吃一驚。“薑毅來找執年太歲？”

    “具體事情我隻知道這麽多，因為薑毅到現在也沒找到執年太歲本人，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們呢？跟薑毅來這裏就是為了陪同薑毅找執年太歲？”

    “我們當然還是為了寶藏，其實也不能說是寶藏，我們想著，如果能發現一些具有曆史價值的古董，到時候上交國家肯定會給我們的事業帶來好處，其他人我不知道，至少我自己是這麽想的。”

    “那教會呢？你為什麽加入教會？”

    “我沒有加入，隻是我跟著薑毅來到這裏，薑毅要做什麽事情，我們當然要跟著撐場麵，其實我們都隻是薑毅的跟班罷了。”

    “去年你們十五個人圍著一個小姑娘上吊的事情，你不會忘了吧？”

    “我當然忘不了，但是那件事跟我們沒有關係，小姑娘是自己選擇上吊的。”

    “即使是那樣，難道你們就不能出麵製止嗎？”

    “當時的情況你根本不清楚，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小姑娘哭喊著要上吊，我們也都有阻攔，但當時小姑娘的繼父，還有那一家三口對小姑娘百般刁難，還威脅小姑娘要殺了外麵那個相好的，我們也有勸架，同行的金旭還打了那個惡毒的繼父一巴掌，可是都沒有用。小姑娘跪在地上向繼父和那一家三口求饒，可是他們就像失控的魔鬼一樣，那張牙舞爪的動作我到現在都忘不了，他們就像暴躁的鬼怪，對著小姑娘尖聲驚叫，最後我們都受不了了，也就沒有出手阻止，我現在也很後悔，可是當時我們救了小姑娘又能怎麽樣？等我們不在的時候，那幾個人還說不定要怎樣折磨她呢！”

    “這件事先拋開不談，薑毅死的時候你在哪裏？這幾天你跟薑毅走得最近，今天晚上為什麽沒跟著薑毅？”

    “因為薑毅不讓我跟著，不過我也聽薑毅說了，晚上的時候薑毅好像是去見什麽人了，具體見誰，我也沒問，因為問了也不會告訴我。”

    “那你覺得會是誰殺死了薑毅？”

    “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應該和去年小姑娘的事情有關，當時小姑娘上吊之前曾經說了一句話，她說執年太歲之神一定不會放過我們，我們所有人都會死於執年太歲的煉獄刑罰中，現在看來，這句話好像靈驗了，關於那個煉獄的傳中我也聽薑毅講過，所以我現在有危險，你們要保護我才行。”

    結束了對周毅的審訊，徐天和靳老師的神情非常凝重。

    “現在案件又有了新的突破口，不過薑毅已經死了，但我覺得，案情還是要從薑毅身上來推進。”靳老師說道。

    “沒錯，今晚把薑毅叫出來那個人的嫌疑很大，如果能找到是誰把薑毅叫出來的，也許就能找出真相。”徐天分析說。

    “我最擔心的還是明天要舉行的鬼婆嫁女儀式，雖然方璐……”

    “咱們要保護好方璐。”

    “不止要保護好方璐，還有方貞。”

    “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但是明天咱們倆必須要有一個人去保護方璐，這件事交給我最合適，儀式現場你就多盯著點吧！”

    “您放心，我知道該做什麽，不過現在咱們還是要連夜審訊各個嫌疑人，目的也隻有一個，找出給警方寫報案信的那個人。”

    “我覺得還是先問問文誠，不管寫信的是不是文誠，咱們都要試探一下。”

    文誠已經在複古酒店的房間內準備休息，被傳喚到會議室的時候顯得很疲憊。

    “文誠法師，我這麽叫您可以吧？”靳老師說。

    “您請便就是了，稱呼而已，怎麽叫都行。”

    “好，叫您來也隻是想了解一件事情，關於這封信，不知道您認不認識。”靳老師從口袋掏出那封報案信給文誠看了一眼。

    “這封信確實是我所寫。”文誠鎮定說道。

    “那關於去年姍姍上吊的事情，您當時有在場嗎？”

    “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麽，如果我當時親眼看見姍姍被那群人逼死，為什麽不相救，反而厚著臉皮給警方寫報案信，是這個意思吧？”

    “那您能說說原因嗎？”

    “我當天沒有看到事情經過，其實是方貞拜托我寫這封信的。”

    “方貞？”徐天驚訝喊道。

    “沒錯，是方貞。”

    “我明白了，如果是方貞，那就可以說得通了，因為方貞和方璐的聯係比較密切，所以方貞才把報案信寄到了方璐所在城市的警局。”

    “方貞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其實我隻是個代筆的人。”

    “現在必須找到方貞，您來的時候有見過方貞嗎？”

    “我沒注意，不過複古酒店的房間應該都是黑著的。”

    “方貞……如果是方貞的話，那就說明……”

    “方貞可能有危險。”靳老師強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