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把徐天帶回車裏，外麵雪花還在飄落，溫度降低了許多，地上的積水已經凝結成冰花，坐到車裏的老陳合起手掌搓了幾下，剛剛拉車門的時候手上的皮膚差一點和粘稠的冰霜粘連在一起。

    “怎麽樣？看出什麽問題了嗎？”老陳問徐天。

    “那個女人很厲害，不過我能分辨出現實和夢境。”徐天坐在副駕駛埋著頭說道。

    “你在裏麵經曆了什麽？”

    “林醫生用監控畫麵給我造成了錯覺，我還不知道她有什麽目的，不過我很在意夢裏的內容，就在我闖出書房栽倒在走廊上的時候我確實做了一個夢，在夢裏我看見了兩個熟悉的大人。”

    “是誰？”

    “紅妹和貓咪公爵。”

    “什麽？貓咪公爵？”

    “雖然他比貓咪公館的麵相年輕了一點，但還是個老頭，與貓咪公爵結伴而行的還有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女，我不知道這個夢到底是什麽意思，還有我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你說的紅妹是思妍和思彤的母親嗎？”

    “沒錯！和紅妹同行的還有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女孩，應該是思彤或者思妍小時候。”

    “你不要小覷林醫生的催眠術，以前林醫生幫助警方辦的案子多半是嫌疑人接受催眠以後招供了作案手法，雖然我覺得也有些不可思議，但我還是相信林醫生的催眠術對人的意誌有一定影響力。”

    “對了，有件事情我必須要您確認一下，在我進入心理診所之前，您看見燕子進去了嗎？”

    “沒有看見燕子，如果我看見燕子進去了肯定會阻止你，之前的案子多多少少牽扯了一點燕子，而且燕子還是林醫生的病人，最主要的是之前女孩遇害的連環案還沒有結案，這個節骨眼我若是看見燕子和林醫生又走近了，我怎麽可能不告訴你呢？”

    “那就非常奇怪了，我明明在您的車子旁看見了燕子，林醫生最後也證實了我確實在您的車子旁看見了燕子，我也確信燕子肯定出現在了您的車子旁，但是這樣一來燕子應該早我一步進入了心理診所，您應該會看到燕子才對。”

    “你是在懷疑我嗎？我可以用人格向你保證，在你暈倒在走廊上之前，我確實沒有見過燕子。”

    “心理診所有後門嗎？”

    “據我所知沒有。”

    “那就太扯了！心理診所的所有窗戶都焊接著鐵柵欄，燕子不可能跳窗進入到心理診所裏麵，這樣一來就隻能說明心理診所裏麵原本就有一個燕子。”

    “你的意思是燕子也有兩個？”

    “我覺得不會這麽湊巧，我們懷疑的人都以不同的方式在透漏給我們信息，就好像故意在告訴我們一直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靳老師也是，燕子也是，甚至林醫生也有這方麵的信息。”

    “林醫生我知道，她不可能有雙胞胎姐妹，至於靳老師和燕子，這兩個人的行蹤確實很奇怪。”

    “我們先排除靳老師，至少我認為眼前的燕子應該不是兩個人，如果有兩個燕子，那麽她就沒必要在我麵前玩這種把戲，因為她在我麵前做這個把戲就像是在告訴我有兩個燕子一樣。”

    “我也這樣覺得，一定有什麽方法可以讓燕子混到心理診所中。”

    “當我在走廊昏迷的時候您一直沒有離開過吧？”

    “肯定沒有，而且你也沒有昏迷太長時間，也就兩三分鍾。”

    “但是燕子後來在林醫生書房對麵的房間出來了，我清楚記得那個房間，就是上次發現樓上女孩遇害的那個接待室，那個房間窗戶外麵焊接著鐵柵欄，而且當時我們兩個都擋在門口，按理說燕子不可能從我們身邊走進接待室。”

    “心理診所裏麵的每個房間我都很清楚，確實都有焊接鐵柵欄，而且整個心理診所裏麵隻有那一條走廊，外麵的客廳就像是心理診所的前台一樣，我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且心理診所裏麵沒有第二條能夠進到接待室的路，燕子就真的像一隻會飛的燕子一樣從外麵鐵柵欄飛進了接待室。”

    “不對！一定有什麽方法，但是眼下找到燕子出現在接待室的方法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們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燕子在我們眼前做這種事情隻能給她們增加嫌疑，她們這麽做一定有她們的想法，或者說有什麽其他目的，我們要弄清楚這件事情才行。”

    “我非常讚同你的看法，從犯罪心理的角度來看，嫌疑人的每個行為都有目的，她們絕對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

    “可是眼下我一點頭緒都沒有，為什麽要這樣做？給她們自己身上增加嫌疑是什麽目的？這個問題一定要弄清楚。”

    徐天陷入了思索中，在解不開謎題的時候徐天隻好在內心和犯罪嫌疑人交換角度，徐天把自己設想成燕子。

    徐天在心裏想著，如果自己是燕子，那麽做這些事情的意義是什麽呢？首先就要分析燕子的心裏想法，這件事情肯定不是燕子本人決定的，背後的指使人一定是林醫生，可是林醫生為什麽要讓燕子做這種事情呢？答案難道就是為了弄亂徐天的神經？不會這麽簡單，因為林醫生是個很厲害的心理醫生，如果想把別人的神經弄亂，林醫生會有很多方法，這種增添林醫生嫌疑的舉動她完全沒有必要去做，那麽既然林醫生這麽做了，就說明一定有她的目的。

    答案近在眼前，可徐天就是觸碰不到。

    回想起今天晚上第一次見到燕子的情形，徐天依稀記得燕子說過一些話，當時徐天還覺得燕子的衣裝很紮眼。

    想到這裏，徐天猛然抬起頭來，就在這時，坐在副駕駛上的徐天正好直視前方車窗外，燕子正站在車子前方對徐天揚起嘴角微笑。不對，那不是微笑，而是嘲諷，燕子好像在給徐天傳達著什麽。

    “喂！”老陳拍了下徐天的肩膀。“想出答案了嗎？”

    “恩？”徐天愣了一下神，當徐天再次看向車子前方時，燕子已經不見了。”

    “想出來了嗎？”

    “當然！這是個非常高明的手段，這個方法如果用在刑事犯罪上，將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殺人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