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 他的心病無藥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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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蝕骨總裁請放手!
敲擊著筆記本鍵盤的修長手指,突然停頓,腦子裏忽而似是有什麽東西刺痛了一下。
傅宸心裏無端煩躁,手起一下下按壓著眉心。
腦子裏的痛意,混合著眩暈感,卻是迅速轉為強烈。
窗外雷聲魚貫而入,敲擊著他的耳膜,心口無緣由沉悶得格外厲害。
守在一邊的周叔趕緊起身過來攙扶,聲音裏含著擔憂“少爺還是先休息下吧。
您看這,您身體還沒好,可千萬不能這樣熬。”
床上的人神色卻似乎愈發痛苦,額上有豆大的汗珠滴落了下來。
周叔這才意識到不對,慌了神,趕緊出去叫醫生進來。
這樣的情況來得突然,並不像是單純的因為忙工作導致的勞累過度,更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進來的醫生越來越多,方法用盡,一直到無奈用了止痛藥,效果仍是不如人意。
床上的男人麵色已近灰白,雙目卻是通紅,聲音冰冷暴躁。
“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一病房的人皆手足無措,神色慌張。
傅遠山顯然也是慌了神,如今,整個醫院最好的醫生,連帶著院長教授都在這了。
要說受了刺激,整個下午,人都是在病房看電腦裏的文件,周叔一直守著的,沒發生任何事情。
一道低沉的男聲突然自門口響起“止痛藥別再加了。”
房內人頃刻皆側目看向門口。
江文彥大步進來,徑直走向窗邊,將窗子關嚴實,俄而回身開口。
“窗戶上再貼一層隔音膜,再換一套完全遮光的厚窗簾拉上。”
滿病房的醫生都是一臉錯愕地看向江文彥。
這江醫生,這時候是在找存在感還是腦子壞了?換窗簾是這時候換的嗎?
“砰!”
剛被護士送進來的水杯和藥丸,頃刻又被傅宸砸在了地上,碎片水漬,滿地狼藉。
江文彥看向站在一旁隻顧著發抖的傭人,麵色冷了下來“聽不見?去啊!”
傅遠山本還是含著怒火的麵色,突然生了變,沉聲下令“去,按江醫生說的辦。”
事情辦得很快,不過十來分鍾,室外的雷聲雨聲連帶著閃電,室內人都已經絲毫無以察覺。
江文彥走近床邊,看向仍是用力按壓著眉心的男人,簡短開口“雨已經停了。”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所有醫生都是不解,連帶著傅宸,也是皺眉不知道他這話何意。
卻在那話音一落,他痛到似要炸裂開的頭,和極大的眩暈和暴躁情緒,竟似乎慢慢緩解了下來。
失控的情緒開始恢複了些理智,身體突然的不適,連他自己也尋不到絲毫緣由。
江文彥到底是暗暗鬆了口氣,這才繼續開口“沒事了。
金院長和諸位醫生可以先出去,讓傅先生休息一下。”
一病房的人這才散了出去,都是麵麵相覷不得其解。
堂堂傅大總裁,難不成,竟還是因為害怕打雷下雨嗎?倒還真是一大奇聞了。
傅宸一下下按壓著眉心,這個時候倒不再是因為頭痛,是因為一些紛亂怪異的思緒。
房內還留下了幾個人,他聲音漠然含著一絲不耐“都出去。”
病房內很快徹底安靜了下來,留下了他一個人。
傅遠山出了病房,叫住了前麵的江文彥“江醫生,聊幾句。”
江文彥停下步子,回身恭敬而拭目以待地看向眼前人。
威嚴含著不悅的聲音繼續響起“這到底怎麽回事。”
他平淡開口“心病,多少止痛藥也沒用。”
傅遠山皺眉,顯然一時沒能會意。
江文彥唇角閃過一絲嘲諷,仍是禮貌開口“董事長還是不明白,這種天氣他頭疼是因為什麽嗎?”
傅遠山眸子裏的不解散去,轉為更大的不悅和冷意,到底是沒再說話。
那個女人,就這樣的陰魂不散?
回身看向病房門,他到底是站在了走廊,沒有進去。
房內,傅宸按壓著眉心的力道一直不減,眉骨處已然清晰泛了紅。
剛剛自頭疼開始,直到現在,他腦子裏都是昨天那個女人撲向他痛哭的那個畫麵。
分明才見了兩次,他甚至都沒怎麽正眼看她,偏偏那張臉卻如同刻在了腦子裏一樣清晰。
連帶著她說的那些話,也在腦子裏不斷重現炸開,讓他頭痛不已。
她說“我是你妻子,我們結婚了,星雲是我們的孩子,你憑什麽趕我走!”
她說“你說你愛我,你混蛋,騙子!我恨你!”
每一句話,都那樣咬牙切齒,如同鬼魅,在他腦子裏怎麽揮也揮之不去。
而她後來卻又說,她腦子有問題,那些話都是胡言亂語,還給他看了那份診斷報告。
他整個人都煩躁到了極點,分明那女人就是個瘋子!
就是個瘋子!
昨天就不應該讓她進來發瘋,怎麽樣都不該讓她進來的。
……
別墅內。
言慕也不過是剛從公司開車回來。
靳衡事忙,還留在公司,讓她先回。
剛吃了晚飯回臥室,窗外就有強光閃了一下。
回來的路上,天色就暗沉得厲害,是要下大雨了。
如今哥哥也回來了,媽媽也還好好地生活著,那些心疾其實也開始慢慢放下了。
這樣的雷雨天氣,她也並不再有多怕。
也不過是在那一個瞬間,突然又想起了那個夜晚。
也是這樣的天氣,她在言宅,而他去了江城出差。
就是這樣坐在床邊,她給他打電話,而後掛斷電話,他卻突然推開臥室門出現在了她麵前。
那種驚喜和感動,時至今日仍然記憶猶新。
還有那晚他抱著她說的那句,“不要怕,以後每個有雷聲閃電的夜晚,不論我在哪裏,都一定會陪到你身邊來。”
那句話,再也兌現不了了。
也說不上有多傷心,這些天,她已經傷心夠了,眼淚也流夠了。
也隻是突然覺得心裏有些悶,無端地,就生出了去江邊走走的衝動。
黑壓壓的天色,分不清是暴雨將至,還是夜幕將臨,應該說,兩者都是。
她是打算洗澡的,放下手上的浴袍,就直接出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