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檸才想起來之前的種種，後怕地縮了縮肩膀，磚塊拍孫錢她是用了大力的，隻是她又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

    跟秦思與約定陪他回臨城……

    她急問，“舅舅，現在幾點了？”

    方大國看了下手機，“十一點了，你餓了嗎？要吃飯嗎？”

    方晚檸忙搖頭，“不是。”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外麵天光大亮，已經過了一夜，是她食言了，秦思與說過他最討厭等人……

    方大國忙拉住她將她按回到了病床上，“晚檸，你現在身子虛弱，別亂動。”說著給她遞過來一杯紅糖薑水。

    方晚檸感覺渾身無力，腹部還陣陣的痛，躺回床上，接過紅糖薑水，暖暖入胃，全身也跟著暖和起來，一顆心卻怎麽也安寧不了。

    不知道秦思與現在怎麽樣了，應該已經回臨城了吧……

    方晚檸問，“那個人怎麽樣了？嚴重嗎？”舅媽說孫錢快死了……

    劉梅一聽她提孫錢氣的跳腳，“人剛從急救室出來，腦震蕩，你說嚴重不嚴重，你是不是不把這個家搗散心裏不舒服，你舅舅剛做完手術花了那麽大筆錢，家裏現在已經窮的叮當響了，你又打傷人，光是治療押金就已經繳了一萬，人才暫時脫離危險，後續費用不知道還要多少，人家家人已經來了，說要賠二十萬，你是不是掃把星，是不是掃把星。”劉梅越說越生氣，走上來就要擰她耳朵，被方大國攔下來，“你別說了。”

    劉梅在方大國背上狠狠打了一下，“好，我不說了，我不管了，我現在就走，這家我不呆了，你就護著她吧。”說完就提著包包走了。

    方大國沒動，隻坐在床邊，唉聲歎氣。

    方晚檸思緒陷入混亂，她沒想到會這麽嚴重，對方光是要賠償就要二十萬，再加上治療費用……想都不敢想……

    下午方傑來了，對方晚檸噓寒問暖，並安慰她不要生劉梅的氣，她也是因為家裏沒錢一時心急才說那些重話，方晚檸說能理解，方傑著重問了她跟孫錢發生矛盾的經過，方晚檸低頭沉默，並不想說，因為過程很羞恥，方傑依依不饒非要她說，方晚檸才將經過跟他說了。

    “他想欺負我我掙脫不開才用東西打了他，我不知道會打那麽重。”

    “他當時喝酒了嗎？”

    “喝了，醉醺醺的，不過他認出我了。”人都說喝醉的人腦袋非常清楚，孫錢認出她了，還拉著她不放，當時沒人如果不是她情急之下拿東西砸暈他，後果可想而知，是她這輩子都不能承受的。

    方傑說，“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來解決。”

    方晚檸不安地問，“真要賠償那麽多錢嗎？”

    方傑笑，“賠償是一定要的，不過到時候是誰賠償誰就不一定了。”不清不楚地說完就走了。

    方晚檸聽不懂，也懶得去懂，躺下拉上被子，空洞的目光望著窗外發呆。

    秋去冬至，風將光禿禿的樹枝吹的搖擺不定，窗戶呼呼的響，病房裏已經開了暖氣，她還是感覺冰冷刺骨，想起了秦思與牽她的手那瞬間，好暖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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