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事我去工作了。”

    “去上學。”冷淡的三個字，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方晚檸低頭沉默，好一會兒才輕輕搖頭，想起了什麽，麵色逐漸發白，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和孫錢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他該是知道了，而且她已經被學校退學了……

    秦思與像是沒看到她發怔的神色，淡漠的眼神望著她低垂下的小腦袋，沒出聲，隻是俊容上有一絲難得的無奈。

    街道熙熙攘攘，人車聲不絕於耳，臘月的寒風刺骨，倆人就這麽麵對麵站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晚檸才敢抬頭看他，聲音唯唯諾諾。

    “我被退學了，不能上學了。”他明明都知道，為什麽還要她再開口強調一遍，在他麵前她已經做了太多糗事出過太多洋相了，她所有的不堪在他麵前都展現的淋漓盡致，就像剝了殼的雞蛋，光溜溜的毫無可言。

    想到這些，她忙又低垂下頭，臉頰跟被火烤過一樣，囧的她隻想找地縫鑽進去，就算不看他，站在他麵前都讓她無所遁形。

    “開學去學校。”

    “啊？”方晚檸以為自己起了幻聽，迷茫地望著他。

    開學去學校是什麽意思？她已經被開除了啊，是開除，不是請假或放假，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還想再說什麽，人高腿長的他已經抬腳往前走了，方晚檸忙跟上，走了幾步才想起來她的外賣專用小電驢沒騎，趕緊喊了一句，“你先別走，我去推車。”掉頭就往tv去，等她推上車子心急忙慌趕過來的時候哪裏還有秦思與的影子。

    舉目四望，在確定他已經離開後，方晚檸眸裏淨是失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就是很難受很難受，昂頭望天，深呼一口氣，將淚水憋回到眼眶裏，推著車子慢悠悠地湧進人群中。

    明天就是除夕了，深夜的街道依舊熱鬧，新年好的歌曲響徹天際震耳欲聾，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和對新年的渴望，方晚檸看著，隻覺得倍感孤獨。

    天空突然飄起了零碎的雪花，有小孩在激動地拍著小手雀躍歡呼跟爸爸媽媽說想要堆雪人，爸爸抱起小孩望著飄落地麵的雪花笑著說好，並保證明天會給他堆個很大很大的雪人，美麗的媽媽挽著爸爸的胳膊溫柔的笑。

    方晚檸看的出神，想起了很久之前的畫麵，那時候爸爸也是這樣抱著她，媽媽挽著爸爸的胳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開開心心的逛街，那時候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雪花打在黃帽子上化成水流到臉上，徹骨的涼，令她忍不住地打個寒顫，臨近過年外賣單特別多，她今天跑了八十多單，可以說是從睜開眼一分鍾都沒閑過，不是在接單的路上就是在送單的路上，即使是寒風臘月她裏麵的衣服也早已經濕透了，在tv發生的事和跟秦思與說話的這些空檔，身上的汗水已經幹透了，汗濕的裏衣緊貼著肌膚冷的她不住的顫抖，為了方便搬磚她穿的少，忙起來倒沒感覺冷，這麽一閑下來就冷的她受不了了。

    “方晚檸，過來！”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喚她，方晚檸忙順聲望去，就見十來米的人行道對麵秦思與雙手抄褲兜，戴著黑色衛衣帽子，高高瘦瘦，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到，他清冷好看的眸子正在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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