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羌蠻生番異動，成公英全身不由自主的繃緊。

    這些年來，羌蠻生番，每到秋冬之際，都會率兵寇邊。以前有“涼州三明”在的時候，因為他們強悍的軍事實力，讓這些羌蠻生番不敢動彈。甚至還讓那些在他們部落過的不如意的羌蠻，成群的歸附朝廷。

    然而，近些年來，因為朝廷與涼州官府，都把大量的精力放在了境內的那些羌蠻身上。以至於讓這些羌蠻生番越來越肆無忌憚。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的涼州百姓死於羌蠻的刀下。也不知道有多少漢民女子被羌蠻虜走。更不知道有多少漢民的財富被羌蠻洗劫一空。

    成公英身為涼州人，因勢單力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涼州百姓，每到秋冬之際，惶惶不可終日。

    同時，更讓成公英咬牙切齒的是，涼州境內的那些歸化的羌蠻。

    在成公英跟隨高珣，把隴西郡內的羌蠻消除後，他從這些羌蠻的口中得知。每年那些羌蠻生番劫掠涼州的時，能做到如入無人之境，並還避開漢軍兵馬的主力，都離不開涼州境內羌蠻提供的情報。

    同時，這些歸化羌蠻，用羌蠻生番急需的茶，鹽，鐵等大漢嚴禁流入的物品，換取生番從個郡縣掠奪來的錢財。

    難怪每年這些羌蠻生番對劫掠涼州樂此不疲。而且，還每年的兵馬越來越強大。也難怪隴西郡內的那些歸化羌蠻，如此的富有。

    如今，隴西郡的羌蠻被高珣一次性給全端了。這些羌蠻生番異動，恐怕就是衝著隴西郡來的。一是來試試高珣的底細。想看看高珣與以往的郡守有什麽不同，是否對他們羌蠻生番有敵意。

    二是為隴西郡內的羌蠻複仇。畢竟高珣是斷了他們財路。也斷了他們的鹽茶，鐵供應地。

    成公英一想到這，立即招呼管家，道：“立即去我書房，把我掛在牆上的那一幅牛皮輿圖拿了過來。”

    “諾。”

    不一會，管家拿來一副大約長兩米，寬一米的輿圖。

    這是一個涼州的全景地圖。各郡縣的城池清晰可見，山川水勢脈絡分明。特別是那比涼州全境還要大的區域，已經寫上了耗牛羌、青衣羌、鍾存羌等名字。同時，像白馬羌、參狼羌、燒當羌這很不陌生的三羌，也赫赫在列。

    並且，在每一個羌族名稱旁邊，還寫上了一個名字與數字。高珣不用猜也知道，這些名字與數字，一定是該羌族大帥的名字與人口。這些人口，少則幾千，多則好幾萬。這林林總總的羌族部落，高珣雖然沒有詳細清點，但最少有好幾百個。

    其中，像燒當羌的人口，這輿圖上清清楚楚的寫了三十萬餘眾。白馬氐羌人口也寫上了二十萬餘。隻有參狼羌的人口稍微少一些。不過，上麵也寫著十五萬餘眾。

    高珣指著輿圖上，燒當羌的人口數字，向成公英道：“文節，這數字可靠？是不是多了點？”

    如果按照羌族部落的規矩，是以五人為一落。在有戰事時，每戶抽調一個戰士。那單就燒當羌可用之兵有六萬之多。

    就一個燒當羌的兵馬，就讓高珣頭皮發麻，那白馬氐羌，參狼羌的兵馬也一起來，根本就沒有他高珣的活路。

    “多？”

    成公英帶著一絲黯然的神色道：“英也想他們的這個數字是多的。可是，英幾年前去過燒當羌的營地，與他們的大帥薑啟有過接觸。從他的口中，他的騷當羌本部，也就是那大小榆穀，就有三十萬餘人。”

    “君侯請看。”成公英的手指，在隴西郡與金城郡之間的交界處開始，沿著金城郡邊界北上，經過武威郡，在到張掖郡，酒泉郡。最後才南下，轉到隴西郡的白石城附近。成公英這一圈下來，他所畫的地方麵積，快抵得上一個涼州了。

    “這些地方，雖說有些是高山峻嶺，或者地廣人稀，但是，都是燒當羌的勢力範圍。如果把這些人算入進來，燒當羌三十萬人還算少的。何況，像耗牛羌等這些小羌人部落，都是看燒當羌的臉色行事。一旦燒當羌出兵，這些部落，會成了仆從軍出現戰場。”

    接著，成公英的手指，又在隴西郡的白石城開始一直往西，最後繞了一個大圈，回到隴西郡與武都郡相交界處停下。告訴高珣，這個地方，是白馬羌的勢力範圍。至於白馬氐羌的大帥，這輿圖上也有寫。寫著一個符信的名字。

    最後，參狼羌的勢力範圍，也被成公英給劃了出來。不過，參狼羌的勢力範圍，已經與隴西郡不搭界。更多的是與武都郡比鄰而居。

    這個叫姚衝的羌蠻大帥，如果真要出兵，恐怕也是武都郡。所以，在大敵當前，高珣不會把過多的心思放在這人身上。

    高珣深深的吸了口氣後，道：“這叫薑啟的，與這叫符信的人，他們的年紀多大？性格如何？在他們的部落中的威望又怎麽樣？”

    成公英道：“薑啟今年的年紀應該是四十八。應該可以說是雄才大略吧。在先帝時期，燒當羌隻不過是一個中等部落，人口不足一萬。”

    “在延熹二年，燒當羌與燒何羌等羌蠻反漢。那時，薑啟的父親正是燒當羌大帥。不久，剛任護羌校尉的武威段公，擊敗這股反漢羌蠻。其父也被段公所殺，薑啟那時二十二歲。最後他帶著剩餘的燒當羌殘部逃離。”

    “在延熹三年春。燒何羌再一次反漢。被段公擊殺燒何羌大帥後。薑啟趁機吞並燒何部落。後薑啟以這打底，經過二十來年，在羌蠻部落中的南征北戰。使得燒當羌成為當今最大的羌人部落。這也讓薑啟在燒當羌的威望達到了更高。”

    聽著成公英對薑啟事跡的口述，高珣眉頭越皺越深。這麽說來，這薑啟也算是個梟雄氏人物了。這人能在段熲的眼皮下，漸漸的把勢力組合起來，最後，還成了大氣候的人，能力不少。

    對付這樣的人物，還真有點棘手。

    “那這符信呢？”高珣問道。

    “符信年紀在四十歲左右。英沒有見過這人，不知道其具體的性格。不過，這符信的大帥位，是通過繼承而來。至於性格，聽說他愛貪小便宜。幾年前，符信與參狼羌一起入侵武都郡，在分戰利品的時候，為了幾百匹絲綢，與姚衝差點刀兵相向。”成公英道。

    高珣雙眼一亮，這種事應該假不了。如果這符信有這個愛貪便宜的性格，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高珣又問了成公英其他的有關羌蠻問題後，最後巡視了一眼成公英，田豐，賈詡三人一眼，道：“諸位，不管這些羌蠻的動作是不是針對我隴西郡。為了防範於未然，我等都必須做好準備。以最壞的結果來看，假如燒當羌，白馬氐羌，甚至參狼羌一起侵我隴西郡，我等該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