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以李家現在的情況，要在二流圈子裏混，確實有難度，三流圈子不去也罷。

    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局麵，也讓她懶得去謀劃什麽。

    對於微生琪的突然邀約，李楠雖然表麵上裝得無所謂，可心裏還是有些許期待的。

    端著咖啡杯，微生琪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李家最近是不是有什麽變故？”

    “你說什麽？”李楠一時沒反應過來。

    微生琪又問道：“李姑奶奶的水產公司這段時間的收益如何？”

    “水產公司？”雖然奇怪微生琪為什麽對姑奶奶的水產公司有興趣，李楠還是老實地答道，“一直都很好啊，公司裏都是老員工，香港那邊的市場不用姑奶奶操心，現在，姑奶奶的主要市場都放在了內地。”

    李楠答得還算詳細，這是她在微生琪麵前的下意識行為，哪怕她現在不是微生琪的跟班了，在微生琪麵前，不自覺地還是有這樣的心理和行為。

    “李老二和李老四呢？”

    “他們？”李楠嫌棄地皺眉，“不過是混吃等死的蛀蟲。”

    “李富貴還是沒有讓他們插手生意？”

    “李家還有什麽生意？”李楠自嘲地說道，“蒼華製藥被曝光之後，李家還有什麽生意？”

    “所以，全靠李姑奶奶的水產公司？這樣的話，李姑奶奶在李家的地位很高啊。”

    李楠憤恨地不說話。

    整個李家都靠著李姑奶奶的那間水產公司，以李姑奶奶的財力，養一個李家綽綽有餘，可是李姑奶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憑什麽在娘家作威作福？

    可是，自從蒼華藥業出事後，李家一直一蹶不振，沒精力去做其他的產業，名聲壞了，要東山再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隻能靠李姑奶奶的水產公司，當然，這些隻是暫時的，她的父親可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現在隻不過是前期的資產積累，他們李家會再回來的。

    收回渙散的情緒，李楠不以為意地說道：“李姑奶奶是長輩，不管有沒有水產公司，我們都應該照顧李姑奶奶。”

    這話，也就隻有你自己才信。

    微生琪笑眯眯地說道：“李家現在不太平吧？”

    “你想知道什麽？”李楠不笨，微生琪一而再再而三地問她李家的事，肯定是有所圖，隻不過，她不認為現在的李家能幫微生琪什麽。

    “我隻想知道，現在的李家，是不是還是李富貴在當家做主？”

    “不然呢？”李楠好笑。

    李家，全靠她父親支撐，沒有她父親，李家早就散了，李老二和李老四還有力氣在那裏蹦躂！

    微生琪隻是想知道李家現在的格局，從李楠的回答看，李老二和李老四沒有插手水產公司的事，那瘋子找上兩人，是為了什麽呢？

    搖了搖沒有頭緒的腦袋，微生琪難得主動關心地問道：“你去探望過你母親沒有？”

    “我母親那裏，我隨時都可以去，倒是你，你去探望你母親沒有。”原封不動的一句話，還給了微生琪。要是前幾天的話，微生琪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火冒三丈，可是在情緒穩定後，她已經不在乎這些了，比起嘲諷，她更在意什麽時候能把瘋子踩在腳下。

    “給你個機會，把李老二和李老四徹底從李家分出來，你做不做？”

    “你什麽意思？”

    “李富貴還養著李老二和李老四吧？因為是一家人，很多事他不會做得太絕，特別是李家要是在這個時候分裂，本就不好的名聲，那就真的無法挽救了。可是，若是李老二和李老四自己作死呢？”

    “你都知道些什麽？”李楠急切地問道。

    自從母親和父親離婚後，雖然她還是跟著父親，可她明顯感覺到父親對她的冷漠。

    要不是因為他是父親唯一的孩子，恐怕李家早就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父親正值壯年，隻要他願意，再要幾個孩子都可以，甚至是兒子，到時候，她更沒有立足之地。

    如果能在這個時候顯示自己的能力，讓父親對自己高看一樣，就算日後還有別的兄弟姐妹和她爭財產，父親也不會怎麽虧待她！

    所以李楠對微生琪的提議很心動。

    ……

    柔寧這段時間一直是個很乖的學生，每天都到學校報道，至於課堂上的東西學進去了多少，那些都是後話了。

    食堂裏，沈瑞瀅殷勤地幫柔寧打了盒飯，兩人坐在一起邊吃邊聊。

    自從有了在時裝周一起用餐的經曆，柔寧和沈瑞瀅的關係似乎更好了，這也使得一直搖擺不定的沈瑞瀅最後選擇了柔寧，決定做她的“閨蜜”。

    不是沈瑞瀅不想圓滑，實在是柔寧和微生琪之間的矛盾不可調節，她要是再自以為是地八麵玲瓏，到最後兩邊都不討好。與其最後弄成那樣，倒不如現在咬牙，選擇一方戰隊。

    看著沈瑞瀅的滿麵春風，柔寧賊嗬嗬地靠了過去，“你和我五哥……”

    “你別亂說，”沈瑞瀅嬌羞地說道，“我和詣修隻是普通朋友。”

    “連稱呼都變了，還普通朋友，”柔寧變得八卦起來，“事成了？”

    曖昧的語氣，沈瑞瀅頓時紅了臉。

    柔寧似乎比沈瑞瀅還高興，“那恭喜你了。”

    “八字還沒一撇呢，”沈瑞瀅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詣修身邊不缺女人，比我優秀的人多了去了，有名氣的，漂亮的，門當戶對的，我算什麽。”

    “話可不能這麽說，那些倒貼的女人，不是我五哥能控製的。我不是說你，”柔寧安撫著沈瑞瀅，“我的意思是，雖然五房現在大不如從前，可好歹和豪門能掛上鉤，有的人圖錢，有的人圖名，有的人圖資源，總是會想著方法接近我五哥。“

    “我明白，”沈瑞瀅神色落寞地說道，“所以我才擔心，那些人都比我好，隨時會擠走我的位置。”

    “我五哥不是喜新厭舊的人，”柔寧信誓旦旦地說道，“媒體刻意把他塑造成一個紈絝公子哥，不過是為了增加瀏覽量，也是為了大眾的獵奇心理。嗯，我五哥是經常換女人，但這些都不是他的本意，不過是那些女人的鑽營。我五爺爺是很守舊的人，對五哥的婚事，不求門當戶對，但是也不能是那種……誒，你知道的。”

    柔寧遞了個“你懂得”的眼神過去。

    “我知道，我沒有怪詣修的意思，我就是擔心我不夠好，配不上他。”

    話裏的意思太明確，就差沒有直說自己想進微生家五房的門。

    “我五哥本性不壞，其實，他是很好的人，”柔寧不遺餘力地推銷微生詣修，“我剛從瘋人院出來的時候，整個家族的人都排斥我，隻有五哥不嫌棄我，帶著我慢慢融入正常的生活，媒體報導的那些……嗬嗬，不過是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沒事找事。”

    沈瑞瀅附和地點頭，“我知道外界對詣修的中傷，詣修不過是不想參與到家族的爭鬥中，外麵的人就說他不學無術，不務正業。那些女人看上了他的身份和背景，趕著倒貼，外麵的人就說他風流，一想到這些，我心裏就不好受。那些趕著上趟的女人，還沒個消停。柔寧，你說那個衛露是什麽意思？”

    終於問到重點了。

    柔寧諷刺地鬆了口氣，要是沈瑞瀅再繞來繞去，她可沒心情繼續聊下去。

    “她啊，之前圍著我五哥轉的人，後來，我五哥主動提出分手，她不甘心，企圖綁架我和微生琪，還有李楠，就是想製造我們微生家和李家的矛盾，隻是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衛露在jǐng chá局喝了幾杯茶就出來了。”

    這件事媒體沒有報導，沈瑞瀅並不知道，聽柔寧這麽一說，心裏雖然鬆了口氣，卻依舊不放心，“既然這樣，她又來找詣修幹嘛？她現在已經是小有名氣的演員了，還想從詣修身上得到什麽？”

    “誰知道呢，”柔寧無辜地聳肩，“以衛露現在的名氣，她已經不需要壓榨我五哥的價值了，我也不知道她找我五哥幹嘛，不過，說來衛露恐怕是你最大的對手。”

    “怎麽說？”沈瑞瀅緊張地問道。

    “對我五哥而言，衛露是他胸口的朱砂痣。”柔寧文縐縐地回了一句。

    見沈瑞瀅臉色不好，她安慰道：“但是呢，我五哥不是那種立場不堅定的人，我就怕衛露死纏爛打。其實，說來，我還是更傾向於你的。”

    “柔寧……”

    “我說真的，”柔寧信誓旦旦地說道，“我五哥遲早都要結婚，與其娶那些功利心太重的女人，我更希望一個溫柔賢惠，且對我五哥好的人陪在他身邊。”

    “可是我的出生……”沈瑞瀅猶豫不決。

    “我五爺爺不是迂腐的人，再說了，要是我們家真那麽看重門當戶對，那華靜芸怎麽進門的？”

    “華靜芸不一樣，她是有名的才女，我……”

    “那你自己權衡吧，我的意思呢，你也知道了。”

    沈瑞瀅皺眉。

    她原本想以退為進，多聽柔寧說幾句增強她信心的話，結果柔寧點到為止，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她現在意猶未盡。

    從食堂出來，沈瑞瀅到學生會拿資料，柔寧撥通了手裏的diàn huà，“喂，該你了，按照我們說好的，這件事成了，我們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