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惆悵的模樣，也是令扶蘇為之歎息。武安君雖死卻非其罪，若是白起未死的話，簡直不敢想象。其實類似的事，後世太史公也曾幹過。他將白起和王翦共同列傳，並且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在太史公看來，雖然白起身死但評價卻更高。而王翦則是全心全意為秦始皇辦事，絕對不會越雷池半步。在二十六年的時候，秦始皇分封天下。王翦被賜封為武成侯，位列太師職位。

    太師是前朝的官職，其實秦國也隻是虛設而已。秦始皇是將王翦視作自己的老師，也是對他的尊敬。王翦是合格的將軍臣子，但是他並非是合格的太師。作為太師，王翦選擇了急流勇退，並沒有繼續輔佐秦始皇。

    這也是太史公覺得王翦不如白起的地方，在白稷看來的話其實太史公有些偏頗了。王翦當時本身就已經是生命垂危，沒幾年好活了。其次就是王翦自身功高震主，秦始皇已經給了他所有想要的榮華富貴，根本沒必要繼續留在鹹陽。

    鹹陽為是非之地，王翦也不願再逗留。他的離去並無對錯之分，就像是他真的留在鹹陽，秦始皇就會聽他這位太師的話了？

    王翦站在阿房宮的偏殿，注視著遠處的白毅。

    “他想繼承武安君的威名還是差了些，若他真有這方麵的天賦，老夫也願意栽培。”

    “那自然是最好的。”

    ……

    最終白毅還是選擇了兵法，也算是正式成為學宮一員。這件事情秦始皇自然也都知曉，倒也沒說什麽。以白毅的身份來說，學習兵法倒也沒什麽。

    聽說白稷回來後，胡亥則是帶著他的特種作戰部隊來至府上。放眼望去，齊刷刷都是裝備完全，武裝到了牙齒。胡亥站在最前麵，顯得更為穩重。

    “皇兄。”

    “先生。”

    胡亥快步走向前方，作揖行禮。

    扶蘇則是笑著讓他起身，他看的出來，其實現在胡亥變得更為穩重。這些年來，其實秦始皇有意要讓胡亥成為磨劍石，為的就是讓扶蘇感到壓力，然後繼續進步。這也是當初白稷的建議，現在胡亥表現也極其不錯。

    他在兵法謀略上越發的擅長，不過他對治國方麵並無興趣。反而整天帶著這票墨者做各種實戰演戲，就說這次對付大月氏，其實胡亥也提出要跟著去的想法。他想給大月氏王個驚喜，直接通過特種作戰部隊將大月氏王抓出來。

    也讓他們知曉秦國有能力，在悄無聲息中刺殺他們。不過白稷覺得此事沒必要這麽麻煩，所以就沒答應下來。因為這事，胡亥是非常的鬱悶。現在的胡亥迫不及待想要證明自己，他並不知道真正的戰場有多麽殘酷。

    即便他們都有著白稷所給的仙器，也並非是能確保自己能安全回來。要是胡亥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就算有再大的戰果也沒用。

    看著眼前更為穩重的胡亥，白稷也是頗為滿意。對他來說，其實胡亥就類似於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本來隻是粗糙的黏土陶土，經過他的栽培後，漸漸變成了瓷器。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曆史上的胡亥會成為禍國殃民的秦二世，會殺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令秦國徹底崩塌，壓垮了秦國五百多年的曆史。

    “看的出來，現在你的這票人更強了。”

    “肯定的！”

    胡亥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還說上次秦始皇也誇讚過他。接著他就漸漸斂去了笑容，而後緩緩說道：“其實先生離開後，出了點意外。羌人馭馬來至隴西，大肆搶奪。並且，還殺了不少人。雖然我們也殺了回去，但並不算賺。”

    “羌人嗎？”白稷頓了頓，“典客怎麽說的？”

    “典客帶人交涉過，可惜羌人的態度極其蠻橫。險些將典客扣留下來，就算匈奴覆滅，大月氏投降也無法撼動他們。西羌位於西北荒蕪之地，他們極其蠻橫。此前也曾與我們有過衝突，隻不過都被鎮壓。雙反互有死傷，每年都會如此。”

    胡亥雙眸炯炯有神，注視著白稷，“先生，我覺得必須要給這些羌人個教訓。他們無視秦國，還敢冒犯秦國，簡直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大規模出兵肯定不合適，所以最好是由我帶領大軍而去。我會活抓羌王，將他帶回至秦國！”

    這次白稷是把月氏王帶了過來，他現在被專門的人看管著。然後得到秦廷上麵接受秦始皇的冊封，讓他成為昭武縣縣丞。相當於是表示臣服，歸順於秦國的一員。

    胡亥也有類似的想法，因為他很希望能解決羌人，證明自己的能力。自從得到白稷的這些裝備後，胡亥的自信心已經爆炸。在他看來的話，就算羌人全力以赴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別看他們隻有一百來號人，可這些裝備卻是令人咋舌，絕對能輕鬆碾壓。胡亥這麽想，白稷也能理解。畢竟他現在年紀還小，並不能太明白戰爭的殘酷。他隻想要證明自己的能耐，至於其他的事情也不會懂。

    “這件事你暫時不用管，要是皇帝同意的話，你可以帶人去試試看。”白稷望著胡亥，語重心長的說道：“雖然這些人都有本君給的裝備，可是你要知道並不是說穩定沒事的。這些人都是你辛辛苦苦訓練出來的，可要是出了事情的話又該如何？”

    “他們訓練至今也不容易，如果不是必要的話，本君並不希望你親自帶人過去。”

    胡亥則是滿不在乎的揮手，“先生，你該知道寶劍若想鋒利，必須要出劍飲血。若是一直收在劍鞘內，早晚有一天會被鏽蝕。”

    現在的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終究是長大了。他這麽說自然也有其道理，白稷倒是也沒太在意，隻是淡定的說道：“若是皇帝允許倒也可以，隻不過在我看來的話，你們其實完全可以挑選百越作為對手，而不是羌人。羌人所處之地，並不算是多肥沃。若是選擇百越，其實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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