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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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老爺, 居然就這麽順從的跟著去了……這可真讓人不敢相信。
孔媽媽悄悄看向了一側站著的兩個大丫頭, 這二人圓圓臉的那個叫秀香, 容長臉兒的那個叫秀雲, 原都是周老太太跟前的大丫頭。
三年前周老太太把身邊的四個大丫頭分出來三個,二老爺身邊送了個叫秀清的,如今已經給二老爺生了唯一的女兒, 早在懷孕的時候就被抬為了清姨娘。大老爺這邊送來的兩個便是秀香和秀雲了, 如今隻是跟在大老爺身邊伺候著,還不曾被收用。
瞧著這兩丫頭如今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內室的門, 孔媽媽勾了勾唇角, 沒說什麽便轉身出去了。倒不是她不看好這兩丫頭, 跟著大老爺三年了還沒被收用,如今又來個這般跋扈彪悍的大太太,兩人能近得了大老爺的身才有鬼了。
何況, 這位大太太的容貌, 是真正的俊俏。哪有男子不愛俏的,瞧大老爺方才的態度,就知曉他對大太太不一樣了。
內室裏, 周承宇看著胡玉柔欲言又止的模樣, 眉頭微皺, “若是沒有要緊的事, 咱們先去娘那邊請安, 總不好叫她老人家一直等著咱們的。”
其他事兒便是要說, 也不急在這一時。
既已經進了周家的門,便就是周家婦了,新婚第二日若是失禮,隻怕要遭娘不喜的。
胡玉柔自然是知道,嫁進來的第二天,除了拜見長輩似乎還要祭拜祖先?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天,據說若是出了什麽差錯,被退回娘家的可能都有。雖然她知道的這些都是來源於小說,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總會有一部分是真的。
可是……她張了張嘴,到底先說了不重要的:“可是咱們昨晚都沒……沒……老太太那邊,會不會說什麽?”
原來是為著這問題。
“無事。”周承宇淡淡說道。
洞房花燭夜卻沒能洞房,周承宇身為男人,心裏自然有些不快。但他想著新婚妻子脖頸裏的痕跡,雖不能確定是什麽原因導致的,但卻不好強迫。這事兒,還是他尋了借口和娘說好了,總不至於叫娘怪上她。
聽他語氣冷冰冰,似乎極其不高興的樣子,胡玉柔湧到嘴邊的話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雙手抓著衣角無意識的快速絞著,她也飛快的抬頭看了周承宇一眼,見他冷著臉緊擰著眉頭,更是覺得不安。
這人的性子到底如何,說真話到底是什麽下場?
他會不會幫忙救管媽媽?
還有阿瓊,阿瓊不會因為她有什麽事兒吧?
可若是不說,在周老太太那認親的時候萬一被拆穿,她隻怕就下不來台了。而即便不會被拆穿,可躲得過今日未必躲得過明日,她早晚要麵對的。已經過去了一夜,她還好好的待在這不知朝代的鬼地方,想來是走不了了,她應該下定決心了,就留在周家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她若是說了實話,他會不會要趕她走?
見她這般手足無措,卻又害怕到一副不敢說的模樣,周承宇心頭的不快倒是漸漸消了點兒。想到方才的猜測,雖然覺得可能是無稽之談,但看著她這副模樣,他真是覺得她似乎是在娘家過得挺不好的。
“有什麽話直接說吧。”心裏一歎,他說話便也和緩了三分。
死就死了,老話都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她先坦白,論起來她也是受害者的,最差最差也不過是被趕出府去。趕出府去,她也未必就活不下去了,怕什麽呢?
胡玉柔猛地抬頭,但眼睛卻是緊緊的閉著,一鼓作氣道:“其實我不是胡玉婉,我是胡玉柔,但我嫁進來卻不是我自己搶來的這門親事,而是被繼母逼著上了花轎,迫於無奈才嫁進來的!”
她說完也不敢睜眼,就這麽膽戰心驚的等了一會兒,見對麵的人始終沒有反應,才終於大著膽子睜了眼。一睜眼,立刻迎麵和周承宇對視上了,她嚇得忙要低頭,周承宇卻伸出手,不輕不重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所以,你脖頸裏的痕跡,是你抗爭的結果?”他語氣依然淡淡,看不出動怒的模樣。
胡玉柔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想了想,點了下頭。
這是事實,周承宇如果真的想查,輕易就能查出來。
“自縊?”周承宇垂眼,仔細又看了眼那脖頸間已經被粉遮擋的看不出的痕跡。
若是想留下,自縊可真是一塊擋路石啊!
可是這也一樣能查出來,胡玉柔不敢撒謊,隻能再次點頭。
周承宇鬆開手,將胡玉柔的名字在心裏念了一遍,無果。
他連哭著喊著要嫁給他的胡玉婉都沒有好奇心,自然對胡家其他女兒更沒有了,不過此刻上下打量了胡玉柔一番,他倒是猜了出來,“你是胡三小姐的姐姐?”
“嗯,我是她大姐。”胡玉柔說道。
周承宇點了點頭,又問:“那你現在想如何?”
她想如何?
她想留下來。
想……和他慢慢培養培養感情,如果可以的話,就真的嫁給他。
可這話怎麽好說的?
且不說原主和表哥的親事一查就能知道,便是她脖間的痕跡都在昭示著,她原本是不願嫁的。若是現在說想留下來,那不是自打嘴巴子了,這位周大人可未必會相信。而如果相信了……那就更是不好,許是不以為她是水性楊花,就要以為自己是看上他的長相或者他的權勢了吧?
思來想去,胡玉柔隻能搖頭,“我不知道。”
縱然因著她脖頸裏的痕跡已經確定她是被逼著嫁過來的了,但聽了她這話,周承宇心裏還是生出了不快。原本他無心娶妻,是胡家三小姐哭著喊著要嫁給他的,現在倒好,胡家小姐是嫁進來了,隻三小姐卻變成了大小姐。
他再是對胡三小姐不好奇,那要成為他未來嶽家的胡家,他也是打聽過的。雖然胡家二小姐已經出嫁,胡家三小姐也即將出嫁,可胡家大小姐卻仍然待字閨中。倒不是無人問津,而是她早早就和青梅竹馬的表哥訂了親,隻等著表哥高中,便要擇日完婚的。
可是此刻,她卻嫁到了周家。
他問她想要如何,她卻不知道?
不知道……
其實她若是求他做主,在事兒沒有暴露前,他倒是可以悄悄將她送回胡家,再把那胡三小姐換過來。不對!胡三小姐……胡家太太逼著長女嫁來給他,很顯然她或者胡三小姐之間有一個人是不樂意和他的親事的,也有可能是兩個人都不樂意。
周承宇壓抑著怒火,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如今親事已經做成,新娘子也已經迎進了門,再是出個什麽事兒,別說會被外人笑話議論,就是娘那裏都要被氣壞了。至於胡三小姐,他自然是不會再要,而胡家膽敢如此算計他,必也要付出些代價!
“老爺,太太,老太太跟前的秀禾過來了,問什麽時候過去?”外麵響起秀雲的聲音,打斷了周承宇的思緒。
“知道了,就來。”他回了一句。
外麵沒了聲音,胡玉柔偷偷看了眼周承宇。
不巧,再次和他迎麵對視上,跟著周承宇便道:“不管你接下來想如何,暫時先跟我去見過母親,回來了再說你的事兒。”
周承宇都這麽說了,胡玉柔自然同意。
兩人出了內室時麵上都已經是一派平靜了。這麽出了小院,經過長長甬道,走過一個小小的花園,才再次拐了個彎,進了另一處小院。早已有丫頭婆子等在了院門口,見著兩人紛紛笑著要迎上來,周承宇卻在此時停了腳。
“一會你盡量低著頭站我身後,不要與娘對視上。”他低聲吩咐。
想來,應該是隻有周老太太一個人認識胡玉婉了,胡玉柔立刻點頭。
“大老爺,大太太。”丫頭婆子們一疊聲的請安。胡玉柔拉了下被周承宇的話弄得發懵的阿瓊,由阿瓊抓了賞錢遞過去後,才在道謝聲恭喜聲中被引進了周老太太的屋裏。
周家祖籍在京城,周承宇是庶出三房的嫡長子,周三老爺如今留在京城,長洲縣這邊是周承宇和弟弟周承睿兩兄弟帶著周老太太生活。周承睿是武將,如今駐守在邊關,二房便隻有他的正妻蘇氏,以及清姨娘秀清和她生的庶出女兒小昭。
至於大房,就隻有周承宇以及現在剛剛過門的胡玉柔了。
所以這會兒即便都齊聚了,瞧著也是有些冷情的。
周老太太這邊早已經得知兒子兒媳昨晚並未圓房的事兒了,因此她的麵色便有些不大好看。不過她倒是沒給胡玉柔甩臉色,而是想著長子這麽多年身邊都沒女人近身,這會兒是一半擔心長子,一半卻是對新兒媳有些愧疚。
“娘。”周承宇行禮叫人。
胡玉柔垂著頭,跟在他身側也胡亂行了禮,小聲道:“娘。”
周老太太忍住歎息,堆了滿臉的笑,高高興興的答應了。
蘇氏親自端了茶走過來,笑眯眯對胡玉柔道:“大嫂,該給娘敬茶了。”
敬茶?
天地都已經拜了,倒是也不差敬茶了。
胡玉柔伸手去端茶,就見周承宇也端起了另一杯,然後率先跪在了周老太太麵前。見他如此,胡玉柔自然也得跪下,高高舉起了茶盞,口中道著:“娘,您請用茶。”
既已成親,那便是夫妻了,夫妻之間總是要習慣這樣的觸碰,若不然,日子如何過下去呢?
胡玉柔僵著身子,感受到肩頭的手頓了下,可偏偏卻沒有拿走。不知是那人想到了什麽,反倒是不輕不重的又抓了她一下。
這個男人即便算不得老,但跟原主小姑娘比,卻也的確是算年紀偏大了。如今明媒正娶了一個小姑娘做妻子,不管他之前有沒有妾室通房,這會兒估計都是很想快些過這個洞房花燭夜的。
肩頭的手鬆開,即便沒有回頭,隻聽動靜胡玉柔也知道,這位周大人已經脫了鞋子上了床,到床裏側去了。
原來看過的那些小說倒是真的呢,古代男人晚上睡覺時都會睡在裏麵,妻子或者妾室在外頭,夜裏好給他端茶遞水,一早也好早些起來伺候他。
真是悲慘呐!
“還不睡嗎?”看著胡玉柔的背影,周承宇疑惑開口。
裏側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胡玉柔一驚,她這才無語的發現,此時此刻自己居然還能開小差,也是沒誰了。
“這就睡。”小聲快速應了,脫鞋,掀開薄被的一角,胡玉柔緊挨著床沿躺下了。
外間的燈方才周承宇已經熄了,可床兩側黃花梨帶托泥四腿圓香幾上的大紅喜燭,此刻卻仍然亮堂,這是要亮一夜直到明兒天明的。
胡玉柔閉上眼睛,手卻緊緊的握著,手心裏都是汗。她在心裏設想,一會兒若是這位周大人撲過來,她該怎麽應對。是該先跳下床,還是先扯開衣襟讓他看脖子?
裏側的人卻紋絲不動。
仰麵躺著,雙手自然放在身側,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也很均勻。胡玉柔忍了許久才悄悄睜開一隻眼睛,往裏側瞟到這番情景,頓時鬆了口氣。
可一口氣還未鬆完,裏側的人卻忽然睜眼,接著轉身,在她還愣神間已經被男人伸出的長臂一撈,滾入了男人溫暖的懷裏。
她沒有來得及滾下床,也沒有來得及扯開衣襟,就這麽被男人箍在懷中,一雙手臂也被壓製得動彈不得。
“在想什麽?”周承宇的聲音低沉,似乎還略微帶了點兒暗啞。
胡玉柔一雙杏目圓睜,嘴唇也微微張著,顯然被嚇得不輕。待反應過來後才掙紮了兩下,周承宇順勢鬆了些力氣,胡玉柔輕而易舉的抽出雙手,抵在了男人的胸前。
“沒,沒想什麽。”胡玉柔否認。
即便如此,兩人其實離得還是太近了,不知道她沐浴洗發時候用的是什麽,這般挨著,鼻息間是淡淡的花香。周承宇不大關注花草,隻覺得好聞,一時間卻是不知道這是什麽花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