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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鐵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幾把就撕碎了孟津遞過來的賬本,冷哼道,“孟津,你以為憑借這麽一本子虛烏有的東西就能說明什麽嗎?這些年來孟家上下哪裏不是由我打點,何處出賬,何處營收,何時繳納歲貢,你又知道多少?就算你所說不虛那又如何?我孟鐵可曾有私自吞藏過家族一錢一豪?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家族利益罷了。”

    孟津冷笑道,“叔父可真是為了孟家?”

    “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我孟鐵這些年為家族付出多少,相信諸位在座各位族老伯父心中自有定論。孟津你今日藐視長輩,混淆視聽,企圖誣陷於我,可真是存了好居心。那麽我就跟你說明白好了,今天我與眾族老在此所議的就是要取締你世子之位。由孟闊繼任孟家族長!”

    孟津看著憤慨萬分的孟鐵,又把目光看向在座的各位族老,大聲問道,“諸位族老,以為如何?”

    “孟津,這些年你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裏。如今孟家不可一日無主,弄得如此地步都是你自己不太爭氣,乃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我孟非讚同取締你世子之位,暫由孟闊繼任族長之位。”在座位末端一直沒有說話的一個中年漢子沉聲開口道。孟津把目光看向他,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孟非向來與孟鐵親近,他這第一個站出來聲援孟鐵也是必然的。

    “我不同意!”一個聲音吸引了大堂內眾人的目光,大家都沿著發聲的地方看去。說話的人孟衍來自孟家支脈中實力較為雄厚蒼茫支脈。這是如今孟氏支脈中最為神秘的一支,平時鮮少跟族長有太多往來,但卻無人敢忽視。孟衍見眾人都看向自己,他輕咳一聲,說道,“自古家主嫡傳是宗廟規矩,孟津雖似紈絝卻並無大錯,以訛傳訛之言難免擾人視聽,我觀此子心性堅定,沉著老道,並非孟鐵所說如此不堪。”

    “衍兄可知孟津曾一度沉溺在煙柳之地,常常宿醉而歸,既無文韜又無武略,眼下雖看似沉穩,實則內虛外堅,非是能繼任族長大位之人。各位可要三思而行,切不可被此子蒙蔽的雙眼!”孟鐵聞言連忙辯駁道。

    “不惑兄以為如何?”孟衍不理會孟鐵的話,問孟不惑道。

    “孟某自問也是經過風雨浮沉之人,眼觀此子卻不像傳聞中那麽不堪,短時間內卻又難以知曉其心性。族長繼任乃是關係孟家命運未來之大事,實在難以抉擇。我看不如大家各自決斷,再行確定如何?”

    孟不惑這話說得不痛不癢,既沒有說支持也沒有說不支持,眾人都拿不準他的主意。如此作為就算孟津能夠繼位也不會得罪孟津,興許還有功勞,也沒有絕了孟鐵的後路,可畏是老奸巨猾。

    看著大堂內眾人一個個都蠢蠢欲動,有說支持的有說不支持的,孟津都一一看在眼裏。待到眾人就要一一表決態度的時候,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顯得有些突兀,眾人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都紛紛側目看向孟津。

    孟津轉身對著白孤影行了一禮,說道,“白叔,請出示族長印信吧!”

    “族長印信!”

    “族長印信不是丟失已久了嗎,他剛剛說什麽?”

    白孤影聞言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遞給孟津,孟津接過後卻沒有著急打開,而是對著大堂內眾人大聲道,“今日我來不是為了跟諸位討論孟津該不該接任族長之位的。我是來告訴大家,自今日起,我孟津就是孟家第十九代孟氏家族族長,家父臨終之前已親自傳位於我,孟氏金羊印信在此,各位可有不服?”

    孟津的話讓孟鐵臉上煞白,孟氏族長金羊印信早已丟失了百年,是孟家的傳承之物。這印信是孟家先祖世代傳襲下來的圖騰信物,在孟氏一族擁有崇高無比的地位,若孟津真的有此物,又加上他的嫡子身份,那麽大局基本已定了。

    眾人見孟津打開錦盒,從中取出古老的金羊印信,刹那間眾人呈現出不同的表情。有些激動,有些懷疑,還有如同孟鐵一般的心如死灰。他布局如此之久,卻不曾想孟津居然還會有家族聖物。

    “金羊印信早已消失,孟津你從何而來,這肯定不是真的!”孟鐵企圖抓住最後一絲機會。

    “金羊印信十年前就由隱衛尋回。此事白某可以為證!”白孤影聲音淡淡的道。

    “你胡說,怎麽可能,這一定是假的,假的!”孟鐵說著就要去搶孟家手中的印信,突然感覺脖子上一涼,白孤影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白孤影,你想幹什麽!”

    “白某護主,逢親不避!孟鐵長老可是懷疑老夫的劍不會染孟氏的血不成?”

    “大膽,此乃孟家族事,隱衛不幹涉族事。莫非你忘了不成?爾此等作為豈非背信棄義!”

    “隱衛隻遵族長之令,少主已得隱衛認可。爾等若是有何異議,可先問過白某手中之劍。”、

    “你……”孟鐵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卻又無可奈何。大聲罵道,“孟津,你與白孤影狼狽為奸,企圖亂我孟氏傳承,今日就算強行用武,但眾口悠悠,你以為這族長之位就歸你了麽?”

    “那叔父還想如何?”孟津笑著說道。

    “孟家存亡,牽係國運。就算你繼任家主大位,可曾想如何去與洛甘兩族周旋,沒有我在其中周旋,孟家必定成為漠後眼中釘肉中刺。孟家龐大的基業遲早毀於你手。”

    孟津冷哼一聲,冷冷說道,“侄兒知道叔父蓄謀已久,可是叔父此舉未免太過了,謀取外力卻遺忘了孟家族訓之根本。我孟家世代家主傳承未曾有借助外人的先例,舉外而謀親,是為叛族。叔父以為跟甘洛兩族私下裏的那些交易就不為人知了麽?你為謀取朝中權勢,置家族安危於不顧。思眼前蒼蠅小利,卻不謀孟家亂世存亡之根基。若是把孟家交由你們父子二人手中,那孟家就是真的完了。”

    “你……”

    “今日我孟津有言在先,若有以權謀私危害家族利益者,無論其身份地位如何,休怪我翻臉無情。叔父往昔之****可以不予追究,但若有下次,當以族罪處叛!“

    孟津如同誓言的話一下子抨擊到了大堂內眾人的心,良久的沉默之後,所有人心裏都有了一個答案。

    “孟不惑拜見族長!”孟不惑見大局已定,率先從坐踏上起身,對孟津行了一個大禮。

    “孟衛拜見族長!”

    “孟非拜見族長!”

    “孟衍拜見族長!”

    ……

    此起彼伏的聲音一下子彌漫了整個議事大廳。孟津看著眾多臣服的孟家族老,事情總是是成了。他把目光看向孟鐵,孟鐵很不情願的低下頭去,也行了一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