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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漆黑的夜!

    塗成的心裏卻也如這夜一般恐怖,他儼然已經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很嚴重。

    否則,否則塗老爹也不會來找他,也不會要他馬上走!

    所以塗成在等。

    等這明天帶著小星走。

    也在等著明天和小星結婚。

    此刻他已經不再感到恐怖,感到自己全身都充滿力量。但是他今天必須得睡,因為他明天等他要做的事還很多。

    可他偏偏就是睡不著!

    二十七年來他從未有過如此的心亂。

    風。

    有風吹過。

    塗成立馬驚起,他雖然心亂卻異常警覺。

    “什麽人!”塗成已抄起床邊的寶劍奪聲出屋。

    院子裏早已站著一個人。

    “是你!”

    “是我。”

    “你來做什麽!”

    “我來帶你走。”

    “我說過我不會跟你走!”

    “我知道你不跟我一起走是為了塗嬌娘。”

    “你...”塗成緊握著他的寶劍。

    “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就...殺了你!”塗成已準備出手。

    “哦?”他還是沒有轉身。

    “你不信?”

    “我當然信!”

    “那你就不該來!”

    “可是我來了。”

    “那你就快走,走的越遠越好!”

    “我是要走了。”

    “不送!”隻要他走,塗成一顆心終於著地了。

    但是他根本就沒有動,他不動塗成當然就更不能回屋。

    “你還不走?”

    “你真的不送送我?”

    “哼!誰要送你,我這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你!”

    “哦?那你又錯了!”

    “哈哈哈哈!難道我都不知道我想不想見你?”

    “我保證你會想的!”

    塗成已經不笑了,他已經明白了!

    “你...你把小星怎麽樣了!”塗成拔出了寶劍,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你要和我動手?”

    “我說過你要敢動小星我然你後悔!”

    “我當然不會做後悔的事。”

    “你最好別做!”

    “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哼,你要說的事我不想聽。”

    “那好,那你看那邊!”他順手指著鳳陽壇的總壇。

    那裏已經開始燃氣點點火光。

    塗成剛剛全身心放到此人身上,而且那火剛剛也是零星點點,當然就沒有在意。

    “你...你要幹什麽!你要燒了鳳陽壇?”

    “從今以後再也沒有鳳陽壇了。”

    “你...我和你拚了!”

    劍已經刺了出去。

    劍是削鐵如泥的寶劍。

    人是鳳陽壇第一高手,放眼世間也絕對可以排的上前五的高手。

    劍如虹人如梭,頃刻間塗成已經刺出七七四十九劍。

    可他的劍卻劍劍刺空,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劍鋒突然一轉,塗成對著自己的脖子抹去。塗成早知道自己殺不了他,但是他卻不能不出手,現在他可自己死了,至少他無愧無心。

    “鐺”一聲響,塗成的劍已被打偏,自己也被震的後退幾步。

    “你還是那麽不長進。”

    塗成沒有說話,他確實不長進,他知道自己的功夫至少有七年沒有長進了。但是他卻不在乎,因為他現在隻有恨!

    他恨眼前這個人!

    因為他毀了鳳陽壇,因為他連讓他死的機會都不給他。

    “你變了。”

    “你現在知道你錯在哪裏了嗎?”

    塗成還是沒有說話。

    “當初師傅教我們學武,你要學殺人的劍,我學的謀人的劍!”黑衣人並沒有停下,繼續說“殺人的劍本是最厲害的劍,你也是我們師兄弟中最聰明的一個,可惜你卻動了情!”

    “你知道為什麽你贏不了我嗎?”

    塗成沒有回答,他根本不用回答。

    “你是不是想看看我的劍?”

    劍已經在手,短劍。

    劍就在他手上握著沒有動。

    “可惜...我的劍卻不是殺人的劍!”黑衣人有些無耐,他不是真的不會殺人,而是他已經很久不用他的劍了。

    “那你們為什麽毀了這裏!”

    塗成歇斯底裏的吼著,他現在就是一頭發瘋的雄獅。

    “因為你!”

    “因為我...因為我...哼...”

    塗成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怎麽也想不到害了鳳陽壇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人能傷害到的且非往往是自己想保護的?

    “有件事你可別忘了!你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哼.我是什麽人?”

    塗成已經癡了。

    “大當家要你即刻回去,否則!”

    “否則怎樣?殺了我?你現在就可以動手了。”

    “否則,塗嬌娘的死活我就可不管了。”

    塗成沒有話說了,這話就像一直看不見的手抓住了塗成的脖子。

    黑衣人以難得和他費口舌,慢慢的走了出去,塗成像一具幹屍一樣遠遠的跟在他的身後。

    他知道他回來,他不得不跟來。

    火光終於還是慢慢的照亮了漆黑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