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從未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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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鳴人的疑問,鹿久三人的神色各異。
就在鳴人看著眼前的三個上忍,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焦躁的時候,一旁的長門開口了,他向鹿久這些人問道:“你們是木葉的忍者嗎?”
在場的眾人顯然沒有料到,長門這個普通人會突然張口插話。鳴人更是愣了一下,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長門,似乎這才想過來,店裏還有這麽個人存在。
“你有什麽事嗎?”亥一很有禮貌的開口了,眼神不經意間掃過長門的雙眼,“在下是木葉隱村的上忍。”
精通山中一族秘術的他,並沒有從長門眼中看出任何的異常。
“我有一個情報要賣給你們木葉村。”長門道,用手指了指麵前的拉麵,“不過你們要先幫我把麵錢付了。”
亥一瞥了一眼鹿久,見他沒有什麽反應,很幹脆的掏錢付帳,然後平靜的道:“好了,現在把你的情報說出來吧。”
一碗拉麵錢他還是很無所謂的,雖然不覺得眼前之人能說出什麽有用的情報,但還是覺得提早將他打發走比較好。
而且他也不怕長門糊弄他,這裏可是木葉,哪個膽大包天的人,敢在這裏糊弄他這個上忍
長門鬆了口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幫了大忙了,說起來我這個人的運氣一直不錯。不久前在來木葉的路上,見過一名騎著大狗的紅發忍者,看上去殺氣騰騰地,也在往木葉趕路,看上去似乎不是什麽好人,所以想向你們提醒一下。”
“紅發忍者?!”
在場的三名上忍包括鳴人,都霍然扭頭看向了他。
“在哪裏看到的?那名忍者長什麽樣,你怎麽知道他是忍者?”亥一立刻上前一步,追問道。
“就在前麵不遠的森林裏啊,那人騎著好大一條狗啊,一看就知道是忍者吧。而且那狗說實話,也實在是太大了些。所以我也沒看清他的樣子,隻過我能從他身上感覺到殺氣,所以覺得他開者不善。”
長門一邊說一邊往外走,想趕緊離開這家小店,換個樣子,再在木葉村裏浪。
鹿久三人,在聽到長門的情報後,都一臉嚴肅的開始思索起來,長門也乘機走出了拉麵店。這時,鳴人才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衝著長門嚷道:“你等一下!”
他想起來,這家夥身上的異常了。
長門聽到鳴人的聲音後,愣了一下,然後趕緊加快速度逃跑。鳴人則一拍腦門撒腿就追,連鹿久三人詢問的聲音都沒有理會。
兩個人一個跑一個追,距離沒有絲毫拉近。
就在鳴人越來越覺得眼前的人有問題時,長門看準周圍沒有忍者注意的時機,身上閃過一絲絲細小的電光,速度陡然加快,幾個起落消失在了鳴人的視野裏。
“可惡!讓他給跑了!”
鳴人喘了口氣,不甘心地又掃視了一下周圍,沒有看到長門的身影,卻看到了周圍木葉的村民們,看到他後同時停下腳步,滿臉憤恨的表情。
“妖狐!”
“你這個可惡的妖狐。”
“你為什麽還沒死呢?明明死了這麽多人,你為什麽沒有死掉!”
鳴人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趕緊加快速度離開這裏,打算跟來時一樣,遠離這些人群。
“去死!”
“趕緊死掉吧,妖狐!”
木葉村民們根本追不上他逃跑的速度,隻能抓起地上的雜物朝他的背影砸去。
雖然以這些普通人的實力,扔出來的東西,根本就砸不中鳴人。但是每一個落空的石子,都似乎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道傷痕一般,讓他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失落以及痛苦。
鳴人發現,隨著時間的流逝,木葉村民對他的仇恨,不僅沒有任何的好轉,反而愈演愈烈了。
是的,仇恨,雖然他此時還沒有學會九尾查克拉模式,不能感應到惡意。
但木葉村民們看到他時,露出來的一張張凶狠痛恨的臉,卻讓他明顯的品嚐到了仇恨的滋味。
他也很清楚的知道,這些村民是真的希望自己死掉,這一點,根本沒辦法自欺。
一開始他為此迷惘過,也痛苦過,試圖向這些村民們解釋一切,乞求他們的諒解。
他跪在地上,向這些村民們大喊,承認自己確實是被佩恩打敗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沒有保護好木葉。
但他不會放棄,他還會繼續努力,下一次一定會打敗佩恩的,他用自己的這條命向所有人保證!
但是村民們望著他的眼神卻沒有絲毫的改變,一位女村民抱著懷裏的孩子朝他走了過來,用怨毒的眼神盯著他的臉,問道:“這樣,我老公就能活過來了嗎??”
看著她那張滿是怨恨的臉,如同索命厲鬼一般的眼神,那一刻,鳴人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被凍結了,當場啞口無言。
“為什麽死的不是你這個妖狐呢?”
“敵人的目標就是你吧?”
“都是你,都是你把敵人引到村子裏來的!”
“妖狐害死了這麽多人,最後一定會把我們所有人都害死的!”
“殺了他!”
鳴人怔怔地跪在地上,看著麵前一個個表情陰森恐怖,如同惡鬼一般的木葉村民,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人給打倒在地。
拳腳,如雨點般打在了他的身上,不少人拿石頭砸,用手指抓,甚至撲上來用牙齒咬,拚命想要把他撕成碎片。
鳴人倒在地上,完全不能理解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他目光呆滯的轉動視線,看到了幾位木葉忍者,站在一旁,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的樣子。
你們,也想我死嗎?
所有人,都想我死掉嗎?
“為什麽會這樣”鳴人的大腦一片空白,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就這麽死了,似乎也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情。
“鳴人!——快跑啊!”
這時,一個少女的聲音,突然鑽進了他的耳朵,如同一道閃電般穿過了他的大腦,這個聲音,是小櫻
他這才麵色慘白的回過神來,掙紮著甩開了身上的人群,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被他甩開,隻剩幾名負責監視他的暗部,遠遠的跟著他時。
鳴人茫然自顧,卻找不到小櫻的身影,腦子裏的一切,連同之前聽到的小櫻的聲音,都顯得那麽的模糊,好像一切都隻是幻覺一般。
他感覺自己的胃部猛地糾結在了一起。
過往的記憶與一張張仇怨的臉融合在了大腦中,讓他無所適從。
鳴人遠離人群,衝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好像流浪狗終於找到了肮髒的棲身之所一般,跪在了地上,張大嘴巴,嘔吐了起來。
剛剛吃進肚子裏的拉麵,以最醜陋的姿態從他嘴裏湧出,混合著眼淚,鼻涕在臉上橫流,讓他顯得狼狽不堪。
我怎麽哭了
明明說好的再也不會哭泣了呢?
好像內心被撕裂的痛苦中,恍然之間,鳴人又變成了記憶深處,那個一個人在夜裏痛哭的孩子。
遭遇無數人的冷眼,遊離在萬家燈火之外,獨守這一片冰冷的黑暗,任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
這,不就是年幼的他嗎?
是啊,那就是他的樣子啊。
原來,一切都從未改變
所謂的成長,隻不過是多餘的自以為是
鳴人跪在地上,盯著自己的嘔吐物,雙目無神如同失去了知覺一般。
他沒有發現,自己剛剛追逐的身影,已經在不知不覺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那人普通的外表已經消失,變成了一個高瘦的人影,穿著曉組織的紅雲黑袍,披散著鮮紅如血的長發,發出了聽不出是嘲弄還是感慨的聲音。
“我愚蠢的師弟啊”
聲音很輕,落在鳴人耳邊卻如同驚雷一般。
鳴人猛然睜大了雙眼,好像觸電一般霍然回過頭來,看到了來人那一頭腥紅色的長發,以及那雙冰冷無情,泛著金屬般冷光的輪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