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小滿並沒有興趣知道他們聊了什麽。 vw

    其實她大概能猜出來，無非是勸穀立夏不要欺負她，不要跟她吵架。

    換衣服回家。穀立夏涼涼地望著她。

    穀小滿也學他，涼涼地望回去：你在這我怎麽換衣服

    穀立夏嘴角抽了抽，穀小滿換衣服，他的確不宜留在病房裏，倒也沒再多言從善如流的轉身離開。

    回去的路，車速不快，穀立夏擔心穀小滿難受，刻意放慢了許多。

    車窗外暮色漸起。

    車內，穀立夏額前發絲垂落，遮住了冷鬱的眸。那雙墨瞳本一般人要黑，如今更是漆黑如墨。

    她想有句話是對的，越是寡言少語的人，通常越是暴戾無常。

    這個時段，剛好趕下班高峰期，一路走走停停的交通堵塞的厲害。

    和穀立夏在一起，穀小滿已經習慣了兩相沉默。

    她身沒力氣，靠在椅背，望向前排堵在一起的車龍，心下煩躁。幹脆閉眼睛，不想困意攏來，很快沉入了睡夢。

    令人費解的是，素來沒什麽耐心的穀立夏，反而出的平靜，側頭看了看睡著的她，嘴角隱約浮笑意。

    女孩腦袋歪向一側，已經及肩的頭發滑落下來，遮住了清秀的眉眼。

    穀立夏抬起手，輕輕地把她頭發別到耳後，露出清晰秀美的臉龐，小心翼翼的動作生怕吵醒了她。

    尤其這種不合時宜的舉動，讓她知道了，大概又會跟他急。

    穀小滿做了個夢，夢裏，坐在小板凳，奶奶幫她編麻花辮。

    我們小雨滴，真美。奶奶笑眯眯的一臉自豪。

    畫麵陡然一轉，變成奶奶躺在床的畫麵。

    她緊緊抓住奶奶的手。

    穀老夫人語氣虛弱：雲珠，照顧好哥哥

    奶奶

    她從噩夢驚醒，睜開眼，是一雙漆黑的眸子。

    穀小滿長長地籲了口氣，回過神來，她竟然緊緊抓著穀立夏的手。

    她鬆了手，坐直後，才察覺到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除去噩夢後的心悸，穀立夏的眼神更讓她覺得焦躁。

    她在穀立夏冷冷的眸光裏，抬手拭去眼角的濕潤。

    夢見奶奶哭什麽，想奶奶了穀立夏出聲詢問。

    穀小滿咬了咬唇，噤聲不語。

    她想不是夢見奶奶哭，是奶奶提起穀立夏，才會讓她覺得難過。

    他連在夢裏，都讓她難過。

    此刻，穀家清冷陰暗的車庫，天頂的白熾燈散發著清冷的白光，所有一切都籠罩了陰冷之，連穀立夏的臉陰霾也平常重了些。

    他們已經在車庫待了很久，因為穀小滿一直沒醒，穀立夏便也耐心等著。

    我一直很好，奶奶臨終前對你說了些什麽。穀立夏眼神驟冷，朝著她望過來，仿佛刮起了寒風。

    穀小滿不受控製地顫了下，轉身準備下車。

    不想穀立夏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穀小滿先一步皺了眉頭，回身望住他。

    而穀立夏那麽緊緊攥著她的手，眼神漫不經心，關於我，對嗎

    穀小滿很清楚她若不給出答案，穀立夏勢必要在車裏跟她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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