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戴維眉頭緊皺，出聲詢問：“他有什麽底氣說出這種話？他們是怎麽操縱鯊魚進去吃人的？這不科學......難道那鯊魚是他們自己養的不成？鯊魚身體裏麵內置了什麽控製芯片？”

    “還有，十一年前的酗酒墜橋案的卷宗我也都看過，當時那幾個家夥酗酒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在現場。難道他還能控製他們喝酒或者不喝酒？再說，就算他們能夠控製這個，他能控製由誰來開車？控製他們把車子往橋底下開？那輛汽車被你們翻來覆去的檢查了無數遍，不也沒有任何問題嗎？”

    “我覺得，這隻是他的氣話，怒話。畢竟，他是被敲詐者，也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那些家夥敲詐不成被鯊魚吃了，他卻成了首要的目標嫌疑人.........他們心裏有些怨言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不這麽理解。”youni膝蓋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敖屠的藝術照片，出聲說道：“我研究過敖屠的資料，發現他很多年前就開始接管家族生意，龍王集團在他的帶領下業績和利潤都增加了百分之三百以上.......他雖然名聲不好，花心濫情，放浪形骸，但卻是一個商業天才。以前和他有過競爭關係的三利集團、盛名集團、萬物可聯等大型集團公司要麽被其收購，要麽倒閉關門........這樣的一個聰明人，而且是一個成熟的商業領袖，他怎麽可能會說出這種賭氣的話呢？難道他不知道特調局是什麽樣的部門？當著老頭子的麵出言威脅？”

    “或許，人家根本就沒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裏呢？”曾德獻捧著手裏那兩斤三色霧茶，嘴裏滋滋有聲，稱讚說道：“好茶啊，真是好茶啊.......回頭一人給你們分一兩。你們也嚐嚐這三色霧茶，看看人家有錢人都是怎麽享受的.......我剛才喝了一杯，直到現在還覺得唇齒生津。舒坦啊。”

    “曾處，你也太小氣了吧？每個人就給一兩？”小優鄙夷的說道。

    “一兩你還嫌少？那小子也是個吝嗇的，總共就給了我二斤，我給你們每人一兩........那就要去了我的七兩.......我自己還有多少？哎呀呀，後悔了後悔了，我怎麽就答應給你們一兩了呢？”

    “要不這樣，茶葉放在我這裏，你們想喝茶的時候，就到我辦公室？我親手給你們泡茶........你們也不懂茶道，喝起茶來就是牛嚼牡丹，浪費了我這絕世好茶。”

    “那不行，你答應給我們的.......你現在就給，不許抵賴。”

    “就是，茶葉放到你辦公室。怕是等到我們去喝的時候，早就被你喝完了吧？”

    “咱們整天走南闖北的在外麵執行任務，哪有閑功夫坐下來喝茶？”

    ------

    戴維一臉苦悶的看著周圍的同事們，出聲說道：“你們怎麽就討論起茶葉來了？我們出來是幹正事的。剛才明明在討論敖屠有沒有犯罪動機.......”

    “技術男就是無趣。”曾德獻打開茶盒，讓大家欣賞裏麵的三色霧茶的三種顏色變幻，出聲說道：“這種茶的茶樹生長在極凍之土，天空上麵終日籠罩著紅黃紫三種霧氣，茶樹終年累月受這三色霧氣滋養，所以結出來的葉子甘潤清甜，香氣濃鬱，而且有著極佳的藥用價值......這是那小子對我說的原話。你們聽了有什麽感想？”

    “那家夥是在炫富......”

    “原來這茶葉這麽名貴，你現在就給我，我要帶回去送給我爸爸。”

    “我也要，我拿回去自己喝，這茶葉一看就非常好喝，說不定還能夠美容呢......”

    ------

    “說正事。”曾德獻敲了小優的腦袋一記，出聲吆喝。

    “為什麽敲我？”小優沒好氣的說道：“他們也在討茶葉呢。”

    戴維沉吟片刻，出聲問道：“老頭子的意思，是他們有些非人手段？”

    “不錯。就拿這三色霧茶舉例，他要采摘這種茶葉，要滿足至少三種條件。第一，他們要找到極凍之土。極凍之土在哪裏？你們知道嗎？特調局有人知道嗎？第二，極凍之土上麵又怎麽可能長出茶樹？又怎麽可能生長出植物？第三，天空上麵終日籠罩著紅黃紫三種霧氣........什麽樣的地方能夠同時彌漫著三種顏色的霧氣？”

    “曾處，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綜合以上三種條件，他們連這三色霧茶都能夠采摘下來.......這麽一對比，是不是發現殺幾個人容易多了？”

    “殺人容易，但是操縱鯊魚殺人不容易。”戴維出聲說道。

    “我還沒搞清楚鯊魚殺人的原理，但是我相信，他們一定和這件事情有聯係。”曾德獻出聲說道：“不過，我們也麵臨著雙重考驗。”

    “什麽考驗？”

    “第一是心理上的，正如戴維剛才說的那樣，他們是被敲詐者，同時也是這次案件的受害者.......我們當真要把它釘死在嫌棄人的位置上嗎？第二，以他們展現出來的實力，我覺得就咱們幾個怕是不夠看。如果想要拿人的話，還需要從特調局那邊多招來一些人手。”

    幾個年輕人眼神對視一番，出聲說道：“我們聽領導的。”

    “......”曾德獻。

    身在職場，要有隨手甩鍋的機靈，也要有就地背鍋的覺悟。

    ------

    敖夜去教室上課的路上，發現自己的知名度更高了，周圍的人都對著他指指點點，流露出欽佩或者愛慕的眼神。

    “哥，你又出名了。”跟在身邊的敖淼淼不滿的說道。她不喜歡敖夜哥哥出門，更不喜歡敖夜哥哥出名的時候沒有叫上自己........

    “嗯，陪著文龍去參加一個書法展，沒想到他們逼著我寫字。”敖夜說道。

    “然後那個名家書法展就成了你的個人展了是吧？”敖淼淼反問出聲。

    “你都知道了？”

    “我都猜到了。”敖淼淼撇嘴說道：“反正這又不是你頭一回這麽幹了。”

    “常規操作。”敖夜出聲說道：“他們怎麽都知道了？”

    “應該是看到報道了吧？”敖淼淼出聲說道：“我剛才還在班級群裏看到有人發鏈接，裏麵有你當場寫字的視頻，你寫一幅字，那些名家就上去把自己寫的字摘下來........讓人看的熱血沸騰了。對了，你還把所有的賣字錢都捐出去了？”

    “少了嗎？那我讓敖屠再多捐一些。”敖夜說道。

    “不少了，哥你千萬別亂來.......”敖淼淼出聲提醒，說道：“你寫的那些字賣出去十幾個億.......這還是因為大家覺得你是個「新人」的原因。以你現在的知名度，他們再想買你一幅字，價格就可以翻上好幾倍了。當然，哥哥也不在意這些小錢.......”

    “你一下子捐出去十幾個億，這已經是一筆巨款，引得全世界矚目了......你要是再讓敖屠捐，那就可能會被有心人叮囑。最近敖屠那邊不也出了些事情嗎？”

    敖夜點了點頭，說道：“那是需要低調一些。”

    “嗯。”敖淼淼高興的說道，她的建議得到了敖夜哥哥的認可和接受呢。

    “讓敖屠多換幾個馬甲捐錢，反正他名下的公司多的是。”

    “......”

    “哥，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帶上我好不好？”敖淼淼出聲說道。

    “帶上你幹什麽？你又不喜歡寫字。”

    “可是我可以保護哥哥啊。那麽多人圍堵在哥哥身邊，多危險啊？”敖淼淼出聲說道：“我還可以幫哥哥磨墨鋪紙.......蘇文龍又老又醜，手腳也不靈活，哪能比得上活潑可愛千嬌百媚跟個小仙女一樣的敖淼淼？”

    敖夜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實話。”

    “哥，那我們就這麽說定了？”

    “好的。”敖夜爽快的接受了敖淼淼的要求，因為他如果不接受的話，敖淼淼就會一直說。

    每一個聰明的男龍，都知道要懂得取舍。

    果然，回到教室，所有同學都圍攏過來。

    “敖夜，你竟然會寫字？你的書法那麽厲害？之前聽他們說，我還以為是吹的呢......”

    “夜哥牛批，夜哥永遠的神.......”

    “夜哥，能不能給我寫一幅字？就寫「贈我最喜歡的同學王小帥」......”

    “對了，我有夜哥的簽名.......上次領取課本的時候，夜哥在自己的名字後麵簽了名.......”

    “我把夜哥在草稿紙上畫的畫都搜集起來了......昨天晚上翻了一整晚的垃圾筒.......”

    -------

    “靜一靜。”《熱學》課的趙靜之教授走進教室，用保溫杯敲了敲講台，出聲嗬斥。

    等到眾人安靜下來，趙靜之的視線轉移到了敖夜臉上，笑著說道：“敖夜，回頭給我補一份熱學作業，作業本我都替你準備好了........”

    說話的時候，從包包裏抽出一本嶄新的........素描本。

    “......”敖夜。

    同學們紛紛表示不滿。

    “老師，你不能插隊啊。我們還在排號呢。”

    “就是。你這是以權謀私.......”

    “老趙肯定也是看到了新聞報道，知道我夜哥的字現在值大價錢.......”

    ------

    趙靜之眼睛一瞪，理直氣壯的說道：“老師讓學生補交專業，有什麽問題？又怎麽是以權謀私了？”

    “.........”

    愈驚鴻看著這一幕，心裏即喜又愁。

    喜的是，敖夜如此優秀，自己的眼光是沒有錯的。

    愁的是，敖夜越是優秀，他們之間的距離就越是遙遠。

    最後，將會變得遙不可及。

    想到此處，心如刀割。

    敖夜接過了趙靜之為自己特別「訂製」的專業本，然後和往常一樣坐在椅子上發呆。

    天火實驗已經成功，「龍王」火種即將投入商用。到時候，他們再留在鏡海大學也沒有什麽意義。

    是這麽按部就班的廝混下去，還是重新開辟一個新戰場去躺著？

    人生無趣！

    正在這時，敖夜突然間感覺自己的龍晶一陣躁動。

    敖夜心中大喜，難怪消失已久的敖心終於再次出現了嗎？

    他瞬間將神識外放下移，鑽進了自己的龍晶裏麵。

    龍晶裏麵黑霧彌漫，除了黑霧就是黑霧，沒有任何物質或者生命體的存在。

    “敖心.......”

    “敖心.......”

    “敖心，是不是你？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敖心........”

    “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走了。”敖夜出聲威脅。

    “想死你了，我的小情人。”在那黑霧之中，幽暗深處，那熟悉的蠱惑人心的聲音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