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床頭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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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紅看到兩萬大紅票子,眼睛頓時都亮了,狠勁吸口煙,恨不得把錢吸到她身上。
我把錢推回去道“這個八字沒有解,無論你找誰都一樣,錯已鑄成,隻能麵對。”男人頓時瞳孔放大,身子晃了下,險些沒癱倒下去。
學卦也學規矩,姥爺和爺爺都叮囑過我規矩,對於將死無解之人,不收卦金,並且不管這人是窮是富,是善是惡。
徐紅見我說什麽也不收卦金,立馬不淡定了。張嘴道“小破……不,大師,人家是誠心誠意給,你就收下吧,要不收,人家還以為你嫌少呢。”男人目光渙散,腦袋應該是嗡嗡的,木然把錢又恭恭敬敬遞給我。
我堅決的把錢推回去,並且做勢往外送他。男人想也沒想,把錢往徐紅麵前一放,生無可戀的向外走去。
見男人走了,徐紅的手在兩摞錢上摩挲著道“我去,真沒看出來,有兩下子,你這掙錢也太容易了吧,這我得賣多少桌菜才能掙來,牛逼!”給人算卦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錢,雖然不能收,但也給我一線希望。
這在店裏做卦師跟擺地攤是不一樣,接觸人的檔次真是天地之別,還別說,還真的感謝卓紫妍給我選個氣派的店麵。
徐紅把錢遞給我道“真不明白你,人家誠心誠意給你,你還不要,多虧姐吧,晚上請姐喝酒。”我對徐紅道“這錢是你要的,就全歸你,你喜歡什麽就趕緊買點什麽,千萬別舍不得,這錢三天內必須花光,否則……不吉利。”徐紅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又驚喜又疑惑的問道“帥哥,你說的是真的,這錢真給我,不是逗姐玩吧?”我板著臉道“哎,你怎麽就聽不明白話呢!這錢是你跟人家要的,當然歸你,不是我給不給你,這錢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聽明白沒?!”徐紅因為這意外的驚喜,腦袋都短路了,欣喜若狂道“臥槽,這也行,那我以後天天上你這來坐著撿漏,飯店都不用開了!”
“那我跟你要二十塊,給你看卦,你還不用,立馬給我二十塊,讓我好好給你看一卦。”我不失時機的趕緊說道。
除紅興奮的笑道“別說二十,兩千都行,算卦等以後有的是時間算,今天姐太高興了,好的賴的都不想聽了,你要是對姐有想法,晚上姐過來。”我心說,真是強摁牛頭不喝水,讓我給她算一卦有那麽難嗎?
!我剛想再勸她,徐紅接個電話,應該是她的閨蜜打來的。我隱約聽到電話裏傳來一個女人興奮的聲音,說什麽那邊老好了,雖然是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但是也特別寬鬆,錢特別好掙。
客人像傻子似的,給錢特別大方,她一天就入幾,好看的,有的一天都能上。
不好的就是那地方就是風沙大,屁股都吹歪了,不過其它方麵都不錯,就是缺女人,讓徐紅多帶些女人,能找多少就找多少,歲數大點,不是太好看的也行。
最後說徐紅要承包下那地方,保證能掙大錢,還說徐紅以後發達了,千萬別忘了她什麽的。
徐紅聽的喜形於色,掛斷電話後,眉飛色舞道“這財運來了,擋都擋不住,今天真是好事連連,晚上請你喝酒,我有點事,先回去了。”沒等我再說什麽,徐紅已經拿著錢,興高采烈的回去了,出了門,還不忘丟給我個暗示的眼風。
看來我都推算對了,徐紅這是要關掉飯店,去那個有風沙的勞什子地方承包會所。
她怎麽就這麽不長腦子呢,那地方既然那麽掙錢,人家為什麽要往出承包,怕錢咬手嘛?
真不知道徐紅是怎麽被套進去的,就要拿賣飯店的錢去承包,這不明擺著被騙嗎!
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人就這麽在我麵前死去,我想救她,卻想不出好辦法。
到晚上打烊時,也沒再有生意。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掙夠錢,買煞丹救小雯,心情不好,想在外麵走走。
就這樣走到四海旅館附近時,左前方突然傳來嘭的一聲悶響,嚇我一跳,還沒緩過神,隨後又是嘭的一聲悶響,接著就響起亂七八糟的叫喊聲,有人跳樓了!
兩個呢,一男一女!我整個人都被失落惆悵迷惘等諸多壞情緒包圍著,無心看熱鬧,想快步走過去。
在經過屍體時,下意識的瞥一眼,心裏咯噔一下,不由停住腳步。跳樓的,竟然是那個戴近視鏡的禿頂男人。
給他看卦時,我就看出他已近死期,他的八字顯示官殺無製,日主被爭合,精神已經近乎錯亂,從這些就能推算出他會自殺。
正常的話,他會被繩之以法,再執行死刑,那樣的話,經過一套審判程序下來,得一年左右。
雖然當時就推算出他要自殺,但我並沒說破,自作孽,不可活,他沒權選擇怎樣生,但還有權選擇怎樣死。
死的真夠慘,肚子都摔爆了,腸子流了一地!旁邊還躺著一個年青漂亮的女人,穿著白裙子,血已經把裙子染成紅色。
腦袋都摔開了,應該是頭衝下摔下來的。沒等人報警,井察就到了。原來禿頂男人特意在頂樓訂個房間,不知道用什麽花言巧語,還把出賣他的小情人也約來了。
看到有人來抓他,立刻先把情人推下來摔死,然後自己也從窗戶跳下來。
女的穿著雪白的連衣裙,裙帶打開著。禿頂男人則衣褲鬆散,連褲帶都沒係好,就跳下來。
能看出跳樓前,兩人正在匆忙的行苟且之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好多人都認識禿頂男人,因為他在這小縣城也算是個人物。
眾人議論紛紛,和我推算的沒什麽出入,禿頂男人叫夏文鐸,是一家國企的老總,涉嫌巨額貪汙的事早已傳的滿城風雨。
讓人想不明白的是那個白裙子女人,既然都翻臉出賣了夏文鐸,還到旅館跟他苟合,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執法人員開始拉警戒線。我站的太靠前,看到要拉警戒線,就趕緊往後退,腳突然被硌一下,低頭一看,竟然是夏文鐸的近視鏡。
下意識的抬頭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夏文鐸,他那雙幾乎摔出眼眶的眼珠子,好像也正在看著我,臉上突然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一閃即逝。
嚇的我一激靈,心裏不禁升起一股寒意,尋思可能是自己眼花了,擠出圍觀的人群,趕緊往家走去。
天已經黑下來,空蕩蕩的路上很少見到行人。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總感覺那個近視鏡像粘在我鞋底似的,硌著腳心,腳越來越麻,越來越沉。
無心再溜達,直接回家睡覺。無力的躺到床上,很快就睡著了。快睡到半夜時,感到有一股異常的寒氣襲來,冷的我直打哆嗦。
用力睜開眼睛,借著微弱的月光,模模糊糊看到腳下竟然站著個黑影!
我想動,卻夢魘似的動不了,我以為他是要害我,可他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屋裏黑漆漆的,我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感覺到他在直勾勾的看著我。正在這時,門外突然想起咚咚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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