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靈鋒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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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鄰居們雖然詫異,但淳樸的村民也都突然理解,裴鳳自住到這裏以來,一直謙和恭順,從來不因瑣事與鄰裏紅臉。一對子女也是彬彬有禮,既然人家說了晚上會給大家一個解釋,也就都默默散去。

    有個村民見裴鳳真想要將這個不速之客帶回家中,擔心一個女人氣力不逮,連忙轉回身幫著裴鳳將柳儒背回家中才離去。

    裴鳳不住感激,淳樸的村民一聲不用謝,便回家去了。

    一場鬧劇過後,村裏又恢複了寧靜,所有人都還像往常一樣,仿佛這裏剛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黃山正打量著這件柴房,經過一日一夜的休息,黃山開始慢慢恢複元氣,雖然傷未愈,但得益於席無思的稀粥,他的體力和精神頭都好了很多。

    見到身邊臉上紫黑色還未褪盡的柳莊,黃山開始慢慢想起自己負傷時候的事情來,隱約中,他曾聽到有人自報家門柳家寨,莫非正是此人?可見此人臉色還泛著淡淡紫黑色,這明顯是中毒的跡象。

    黃山探了探柳莊的鼻息,立即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慢慢展開,從一排長短不一的細針中抽出幾根,同時用銀針封住柳莊心脈,然後又在,柳莊的十指以及兩耳處各紮了幾個小洞。

    當紮道手指頭的時候,黃山看著柳莊手指的刀痕暗自發愣這是武當的解毒法之一,人言十指連心。一般中毒的人最怕的就是毒入心脈,而十指就是心脈的末端。所以刺激十指,不但可以不斷刺激心脈,也可以讓毒血在指尖流出。

    武當解毒手法一般分兩類,一類為解藥解毒,當然這需要不論中了什麽毒,都能夠找到解藥。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十指破尖法,這也是武當的不傳之秘。

    “到底是誰,會我武當的解毒手法?”黃山一邊猜度,一邊緩緩插入銀針,同時將柳莊的雙耳進行一陣揉&nbp;&nbp;搓&nbp;。最後當耳垂通紅通透的時候再輔以銀針法,將耳廓插滿了銀針,銀針落處,毒血紛紛滲了出來,散發著刺鼻的惡臭味。

    半個時辰後,黃山拔出銀針,柳橋臉色又好了一些,開始出現一點點的紅暈,雖然紅暈很淺,但黃山依然很興奮。

    隨著一陣痛苦的輕哼聲,柳莊緩緩睜開虛弱的眼睛。

    “謝謝你,年輕人,謝謝你救我一命。”

    “你醒了,”黃山有點興奮地說道“你醒了就躺著,你現在身子十分虛弱,不能亂動。這裏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等我去看個究竟,然後再去給你找點吃的,過幾天你體內的毒就會清除地差不多。”

    柳莊含笑點了點頭,不知道此時該是高興還是難過,眼前這個少年的身法還有招式這麽眼熟,分明就是武當派的武功,但這個少年究竟是誰,他想要做什麽卻不得而知。

    黃山盤坐起,試著進行調息,雖然內傷處還是隱隱作痛,但體內真氣還是能逐漸修複。他想要多修複一下內傷,因為這裏是敵是友不明,但很快他便不能再進行調息了,因為他聽到了自己和柳莊兩個人的肚子都在咕咕直叫。

    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一日一夜之中,二人僅僅是吃過一碗稀粥。這要是擱在平常倒也無事,江湖中人耐力足,但畢竟二人現在重傷的重傷,中毒的中毒,都是十分的虛弱。

    黃山滿臉歉意地對柳莊說道“好吧,我去探個究竟,順便弄點吃的來。”

    一個閃身,黃山輕身除了柴房門,頓時一股寒意襲遍全身,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抬頭四處張望了一會兒,才發現這是一個小小的村莊。黃山緊了緊身上的衣物,聞著有飯香之處慢慢摸去。

    小小的廚房雖然簡單,但又十分整潔,一進廚房門,便能感受到煙火的溫暖。灶台裏正燒著柴火,畢畢剝剝發出聲音,灶台上一口大鍋正煮著水,冒著騰騰熱氣。廚房的四壁零星擺著一些廚具還有柴米油鹽。大鍋的旁邊,一個竹簸箕裏,盛著一簸箕滿滿的夾生飯,正冒著熱氣。

    黃山自小來自農村,知道村民們早起便會煮好夾生飯,以便中午做飯的時候放入罾中蒸熟。黃山大喜,連忙將夾生飯捏了兩個拳頭大的飯團,正要回柴房。

    “思兒,你去打開水來,晗兒幫娘把雞毛拔幹淨,我要給他們熬點雞湯。”一陣聲音傳來,黃山不住愣在當場。雖然十多年不見,雖然聲音中夾帶著歲月的滄桑,但是這個聲音太耳熟了,這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聲音麽?

    來不及多想,腳步聲漸漸離廚房越來越近,黃山一個縱身,跳到了灶台正對麵的房梁之上。

    一個俊秀的小少年提著個木桶放在灶台上,正將鍋裏的開水往木桶裏舀,時不時地還回頭看一看柴房的方向。這神情,像極了他,黃山強行忍住內心的激動,他沒有貿然行事,他要完全探個究竟。

    席無思提著半桶開水,絲毫沒有吃力的意思,雖然天天讀書,但好歹生活在村裏,一般的農活還是會幹,體格也是健壯。

    黃山情急之下從廚房後門而出,縱身躍到屋頂,雖然冷風呼嘯,但依然掩蓋不住他內心的興奮。

    屋前一塊小小的草坪,草坪上兩顆棗樹隻見橫著一根長長的竹竿,竹竿上正晾曬著衣物。棗樹下,一個小姑娘梳著衝天髻,正半蹲著擺弄身前木盆裏的一隻雞,剛才那個打水的小少年正一勺一勺地從木桶裏將開水舀如木盆,隨即小姑娘嫻熟地拔著雞毛,身邊一隻小黃狗搖著尾巴看著木盆兀自流著口水。

    一個婦人係著圍裙,從屋內來到小姑娘的對麵,小姑娘輕聲喊了一句娘,婦人輕聲回應了一聲便幫著一起拔起了雞毛。

    這一下婦人正對著黃山,黃山登時看得眼睛都直了婦人麵容姣好,雖然臉上有些許歲月雕琢的痕跡,雖然她穿著樸素的農衣,但依然掩蓋不住年少時的風華。

    婦人一邊忙於雙手,一邊沉思不已為什麽柳莊和柳儒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還一個中毒一個重傷?那個年輕人又是誰?柳家七兄弟從來不分開,剩下的五人都去了哪裏?

    黃山見這婦人,情不自禁,這不正是自己苦苦尋找的人麽?不經意間,腳底一滑,差點沒有站住腳,好在強行穩住。

    這一動靜,沒有逃過裴鳳的耳朵,本就覺得蹊蹺的裴鳳瞬間大怒道“哪裏來的毛賊,光明正大不好麽?非要偷偷摸摸,是欺負鄉間沒人麽?”

    說著同時手裏迅速拾起一個小石塊,揮手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打去。

    黃山不得已,隻得跳落草坪中,正要開口相認。裴鳳可顧不得許多,隨即便欺身而上,右手單掌就朝眼前這個人胸前拍去。

    黃山幾次要開口,但裴鳳一招一招逼得太緊,黃山不得不退讓躲避。打鬥的聲音引起了席無思的注意,他連忙拉著妹妹就往柴房跑去,見柴房果然少了一人,心中便懊惱萬分,原來自己救了一個壞人。

    席無思怕娘親吃虧,也顧不得娘親跟他說的禁令,連忙跑回母親房中,在箱子底下將那柄長劍抱了起來,轉身就朝門口跑去,他要找機會將寶劍給娘親。

    十五年來,裴鳳雖然很少練武,但鄉下的生活讓她的耐力越來越足,清新的環境也使得裴鳳越來越喜歡吐納,因此內力增進不少。

    裴鳳的招式越打越快,但驚奇的是眼前這個少年好像完全熟悉自己的招式一樣,都能完美避開每次的攻擊。裴鳳越打越心驚,這少年究竟是什麽來頭。

    黃山無心交手,因為他隻是想相認,但十五年過去,裴鳳又怎會認識黃山?因此隻當他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不速之客,出招絲毫不留情麵。

    黃山見婦人招式,更加篤定自己的判斷,苦於招招緊逼,自己又重傷未愈,不得不展開身法躲避。裴鳳見少年不但知道自己武功,而且似乎也無心戀戰,隻是一味躲避,而且躲避的身法中像是本門的武功。

    黃山見再這麽打下去也不是辦法,慌忙之間梯雲縱輕功一躍而起,同時往後退了丈餘。黃山雙掌一錯,兩腳馬步站穩&nbp;,隨即遠遠地打出一招野馬分鬃。

    裴鳳見對方不但躲避,而且又使出了武當派的兩種絕學梯雲縱和太極拳,便也沒有再次發招緊隨而至。席無思連忙抱著寶劍交給娘親,並站立一旁氣呼呼的盯著眼前這個人。

    裴鳳寶劍出鞘,虛指著少年喝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我武當的功夫?今天你若說得通,我自放你一條生路,若說不通,便讓你做劍下亡魂。”

    黃山見寶劍出鞘,已經百分百能確定眼前這個婦人就是自己的師娘了。黃山不禁脫口而出道“靈鋒,靈鋒寶劍。”

    裴鳳大駭,他怎麽會識得靈鋒寶劍?這把劍十五年沒有出現在江湖,眼前這個少年也就二十多歲,他又怎會識得靈鋒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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