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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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中的向後倒飛並沒有發生,麻繩雖然有些前後搖晃,但憑借著他多年的經驗卻牢牢的跨坐在馬上,欣喜的揮舞著長矛,返回呂布麵前。
“感覺如何?”呂布問道,不過,看見這名騎兵臉上的笑容,呂布也知道結果。
“回稟主公,雖然有些搖晃,但這東西確實很好用。”
“搖晃。”沉思了一會,呂布指了指馬鞍的邊緣,對已經目瞪口呆的曹性道:“在這個地方加個倒鉤,把麻繩記在上麵,就可以很好的控製戰馬,不僅可以使騎兵的訓練時間大大的減短,而且解放了雙手之後,舞弄起長矛來就更加的利索,殺起人來就更加的方便。”這種東西好啊,不僅便宜,而且實惠,就是泄露出去也沒什麽關係,到那是我用的恐怕就是真正的馬鐙了。
“主公真乃神人也。”連曹性自己都隻能勉強的在奔馳中放開雙手,那個騎兵雖然是少數沒有戰死的原來並州鐵騎的成員,但也沒有這種功力,沒想到這小小的東西就能有這樣的效果,對呂布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加緊生產本將說的倒鉤,記住,短時間內不要泄露出去。”呂布知道,戰爭中不被敵人發現這個小秘密是不可能的,隻能盡量的保密。
不過,曹性的那句神人,呂布聽的是心安理得,雖然是盜版了某人的發明,但這個簡易的馬鐙卻是獨家原創。
“諾。”
“本將先行回府,汝好生練兵。”在曹性恭敬的目光中,呂布策馬而回。
東海地界,奔赴朐縣的官道上,徐州最近名聲迭起,被譽為呂布帳下第一貪官的督郵吳遂的車駕正緩緩的駛往朐縣。
這些日吳遂可謂是春風得意,每到一處,都有大批官員相迎,隻要稍微透露一下自己府上少糧缺銀,現在呂布徐州牧的位置已經頗為穩固,雖然吳遂名聲不顯,人也年少異常,但能坐上督郵這個位置,就證明他在呂布心裏的位置,為了讓這位吳督郵能在呂布麵前美言幾句,當地的官員、大族紛紛慷慨解囊。
這不,沒幾日,車隊就從原來的一輛馬車,五十名士卒,到現在的上百倆大車,上千奴客,其中糧食就有數萬石,金銀古玩無數。
徐州第一貪官,好啊。吳遂對自己的名聲早以耳聞,但他一點也不在乎,隻要呂布記得他的好處就行,摸了摸手中刻錄著密密麻麻名字的竹簡,吳遂低聲冷笑道:“我吳遂雖負惡名,但卻是為主公分憂,命還長著呢,不過汝等,嗬嗬…。”
“大人,城門前正有一批人在那候著。”都伯策馬到車駕前,低聲恭敬道。
“吹號,士卒列陣而前,擺出本官的威風來。”高傲、膚淺、不可一世,乃是吳遂此行著力表現的,隻有這樣那些人才會安心的送錢送糧。
“諾。”都伯木然的應道,這名都伯都已經麻木了,吳遂一路上的態度讓他充滿了不屑,但他作為下手,也不好說什麽。
對於這位都伯的態度,吳遂頗有種放聲大笑的衝動,要是連你這個小小的都伯都騙不了,吳遂怎麽能蒙騙過那些官場上摸滾打爬或是老奸巨猾的大族家主。
理了理為他量身定做的官服,頭微微上翹二十度,盡量用鼻孔對著所有人。嘴角露出一絲輕浮的笑容,嬌貴的踏在一名馬夫的背上,緩步而下。
“咦。”城門口那批人中,並無一人是身穿官服的人,雖然不是第一次,但也絕對是少數。吳遂暗自點了點頭。
“哼,汝乃何人,這朐縣各級官員為何不來迎接本官?”用鼻音發出一聲冷哼,高傲的對一位身穿華貴錦服的為首之人道。
那人眼中不屑一閃而逝,臉上卻恭敬道:“縣令大人身嬌體貴,自然是不願迎接大人,在下乃是糜芳。”
“來了,東海乃至徐州第一的商賈世家,家主糜竺乃是劉備的死忠分子,主公特意交代要敲上一筆的肥羊。”心下一肅,麵上卻冷然道:“此人既然嬌貴,本官自上稟主公,罷其官,使其再家養身。”
哼,不僅為人不堪,而且毫無城府。還是大哥有眼光,呂布坐領徐州,卻遂劉備而去,呂布用此人焉有不亡之理。不過,能罷了那個不聽話的縣令也算是大有收獲。眼中不屑之色更濃道:“那是,吳大人為督郵,縣令卻不出來相迎,實乃瞧不起大人,更瞧不起左將軍,當罷,當罷也。”
“嗬嗬,這人也倒是有趣,臉上的神情明明是對我不屑一顧,嘴上說的確是恭維拍馬之話。”心中對糜芳的演技是吹之以鼻,“汝倒是明理,本官聽聞東海糜家頗有好客之名,本官欲到府上歇息一夜,不知如何?”眼中射出明顯的別有用意的光芒,為了主公,今天就是厚著臉皮也要上門索賄。
這,這人怎麽這麽無恥啊,吳遂的目光糜芳在一些官員的中見的多了,不過大哥臨行前死死的交代過,對於呂布是絕對不能得罪的,盡管心中對此人不屑到厭惡的程度,“大人願意屈居於寒舍,自然是在下的榮幸。”單手虛引,以略表恭敬。
“糜家慘了,糜竺投*劉備,使得其地位在東海大不如前,現在又被這隻吸血蟲給盯上,嗬嗬…。”在相迎眾人幸災樂禍的眼光中,吳遂大搖大擺的跟著這位心中千萬個不願的糜芳進了縣城,直奔糜家宅邸。當然,身後那批重要的東西,吳遂自然不會忘記,放在城外他可不放心。
糜家乃徐州大族,雖然出身商賈,難免被那些正統的士族看不起,但當世的家主糜竺更是以善經營而聞名徐州,硬是把祖上傳下來的家業番上了幾番。
這府邸當然不能失了氣派,這大門就高達一丈,寬半丈,占地多少也不知道,以吳遂的眼光來看,比下坯程家大了不止一點,這財富就可想而知了。
“大人請。”見吳遂盯著門口看了這麽久,在他心裏的評價中又加了一句,沒見過世麵。麵上也就更加的不客氣。
“哦,麻煩汝把本官的那些隨從安排一下。”說完,就忘記了誰是主人,帶著那個有些尷尬的都伯率先走進糜府。
無恥,傲慢,外加鄉下匹夫。暗罵了一聲,“把這些人安排一下。”交代了管家一聲,就急急忙忙的趕上去,他怕吳遂這個家夥走錯路,進了後院嚇到女眷。當然,更多的是怕他看上,貪財的人往往也貪色。
“您說的倒是輕鬆,這可是上千人啊。”那管家看著眼前大批的車隊,欲哭無淚。
“嗯,府上比主公的左將軍府還大,糜家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吳遂邊走邊點頭,看似無意間,狠狠的下了跟刺。
“大人說笑了,左將軍尊貴,豈是小小的糜家可以比肩的,我糜家願意捐黃金五百斤為左將軍修繕府邸。”糜芳邊走邊擦汗道,這家夥索賄居然冠冕堂皇,區區五百斤黃金倒是小事,這話可是太狠了,以呂布那性子知道他堂堂的左將軍府居然比不上一個商賈,就不是些許黃金的事了。
“本官在此替主公謝過先生了。”一聽到有黃金,吳遂立時眉開眼笑,稱呼也隨著改變。
“大人客氣,左將軍守牧徐州,自是辛苦,為左將軍分憂乃是本份。”糜芳已經對吳遂厭惡到底,剩下的隻有公式化的回答。
但吳遂可不會就此放過他,“本官車馬勞頓,腹中已空空如也,不知?”接下來的意思隻要是個人他就知道。
“來人,設宴款待督郵大人。”糜芳放下心中要把眼前這個無恥的家夥仍河裏喂魚的心思,咬牙切齒道,“督郵大人請。”手也不引了,徑直朝大廳而去。
吳遂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糜竺乃是當世大商,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想來是如火純青,怎麽就養了這個沉不住氣的弟弟,搖了搖,吳遂悶聲跟上,這索賄是不能耽誤的。
進了大廳,糜芳往那案上一坐,向吳遂敬酒道:“督郵大人請。”也不等吳遂回話,仰頭就飲。
吳遂也不介意,這酒不喝白不喝啊,也是一飲而盡。
接下來糜芳就魅力後續節目,這氣氛有些尷尬。
好像有些過頭了。算了,無恥就無恥到底把。磚頭對糜芳猥瑣道:“不知府上可有歌姬,設宴賞舞,糜家不會連個歌舞都沒有把。”說完露出急切的樣子,吳遂心下苦笑,到底誰請誰吃飯啊,還要我主動提出要看歌舞,這主次都顛倒了,看來人也不能太無恥。
作為侍衛,站在吳遂身後的都伯都有種掐死他的衝動,何況糜芳這個大家族出身,城府不深,才能也平平的貴族公子呢。
努力的想著糜竺的交代。壓下心下翻滾的怒火,雙手連拍三下,大聲喊道:“來人,上舞。”
“啪,啪”那聲音響得連吳遂都替糜芳擔心,他嬌貴的手會不會腫起來。
點香,奏樂,隨之而來的是十幾名身穿白衣的妙齡歌姬,長袖紛飛間,耳邊回蕩的是雅樂,點點煙霧伴隨著香氣,在眼前飄蕩,吳遂眼睛睜的老大,仿佛要把她們放在眼裏才能滿足,微微張開的嘴角竟然流出了一絲銀線,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一半是裝的,一半倒也是真的,幾天來他不知道赴了多少次宴會,卻沒有見過如此美的人,這舞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