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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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曹性拉著一輛馬車走到呂布身邊,呂布笑著把臉上不情願,卻乖乖聽話的趙氏放到馬車上。
轉過身來卻是麵色一變,氣勢也發生了強烈的轉變,冷眼掃過這些俘虜。
“曹將軍也告訴汝等了,袁術糧草被燒,恐怕敗亡之時不遠。”頓了頓,眼珠一轉,森寒道:“今日就給汝等兩條路,死或生,絕對沒有第三條路。”
“願為溫侯效死力。”眾人齊聲應道,袁術的情況曹性早就說過了,當兵打仗不就是賣著腦袋混口飯吃嗎,跟著呂布也比跟著快要敗亡的袁術強。
馬車裏卻響起了一聲驚叫聲,卻忽然停頓,趙氏死死的捂住嘴,掀開簾布看著外麵的呂布,這人居然是呂布。
片刻後,那幾個丫鬟隨著那名管家,慌忙的走了出來。
“不知,將軍這是何意?”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問道。
呂布先不管他,對著這些個丫鬟道:“汝等幾個進去伺候夫人。”
“諾。”
見幾人都進來馬車,再轉頭對管家道:“這座府邸加上這四周的大片農田以後都歸汝了,夫人本將就帶走了。”
“將軍這玩完不可啊。”這人也算是忠心,不放心夫人跟著呂布走。
呂布冷哼一聲,翻身騎上赤兔,拿過左右遞過來的方天畫戟,指著他的鼻子道:“老子說的話在這徐州還沒人敢不服,至於那些民夫就先養在這把。”
方天畫戟再揮,大喝道:“向北,去下邳。”
隻留那管家一人在那呆呆的看著呂布的背影,那兵器好像是傳說中的方天畫戟。
天還蒙蒙亮,空氣中還微微的散發著霧氣,但有些人卻早早的起來了。
袁軍帥帳裏,袁術獨自一人跪坐於上,握著手上寫滿了字跡的白絹發呆,快馬從徐縣傳來的急報,徐縣太守被殺,糧草除了搶救出來的數千石以外全部被燒。袁術腦中隻有三個字,不可能。
昨天不是剛從廣陵傳來消息,呂布隻帶了幾百殘兵突圍以外,其他大軍都被孫策給困在廣陵城中嗎,而徐縣有兵馬數千守護,加之占城牆之力,對付區區數百人應該是固若金湯才是,怎麽就一把火給燒了,那可是幾十萬石的糧草啊,說沒就沒了。
“來人。”袁術理了理思緒,頂著有些沙啞的嗓子傳喚道。
“陛下。”一名隨侍宦官進的帳內,卑微的拜道。
“去傳喚楊弘、閻象、紀靈他們進來。”摸了摸有些發幹的喉嚨,吩咐道。
“諾。”宦官拜退道。
伸手為自己倒了杯茶,狂飲而下,再搖了搖頭,才覺得好過些。
一會後,楊弘三人魚貫而入,“不知陛下傳喚臣等,所為何事?”頂著有些打架的眼皮,主簿閻象率先發言道。
“看看把,這上麵寫著什麽。”袁術居然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把手中的白絹搓成團,扔到地上。
閻象疑惑的上前撿起白絹,往眼前遞,“這。”眼睛豁然睜大,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身邊的楊弘好奇的拿過閻象手上的白絹,也是露出同樣的表情。
“這上麵寫著什麽啊。”紀靈大大咧咧的奪過楊弘手上的白絹,湊到眼前看了看,立時呆住,繼而大聲怪叫道:“徐縣太守被殺,糧……。”
卻是袁術拍案而起,大聲喝道:“住口。”
不理表情怪異的紀靈,轉而問楊弘他們道:“汝等以為如何?”
“應速速退兵,返回壽春,遲則生變。”低頭沉思了會,楊弘斷然道。
“哼,哪有這麽容易,現在的軍中的糧草確實能支持著回到壽春,但回到壽春後又能怎麽辦?沒飯吃,士卒照樣得反。”閻象平日頗為儒雅的臉上閃過一絲狠意,“不如,不分晝夜強行進攻四門,等破了下邳,城中囤積的糧草自然能夠解決問題。”
“要是城中守將下令燒毀所有糧草呢,倒時退兵恐怕晚了。”楊弘大聲反對道。
“哼,退是坐困等死,進卻是魚死網破,就是便宜了其他諸侯,朕也得先滅了呂布。”袁術怒氣膨發,咆哮道。
扶著案,壓了壓怒氣,命令道:“楊弘、閻象負責調度控製所剩不多的糧草,紀靈分兵數千,攻打北門,再命令張勳、劉勳二將全力攻打城門,到了夜裏也得點火把上。”
“諾。”眾人領命而去。
鼓聲湧動,殺聲震天。
南門前,袁術親自握間在後方督戰,一股股袁軍在其嚴酷的命令下,衝擊著染滿血腥的城牆。
城頭之上,成廉滿臉憔悴,頂著赤紅的雙眼大聲叫嚷著士卒現下潑下所剩不多的滾油。
但袁軍士卒卻是源源不絕的從雲梯上爬到城牆上麵,滾燙的油、巨大的石塊、呼嘯的利箭,似乎這些製勝的法寶再也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
“真是邪門了,昨天還沒這麽猛啊。”曹性不禁犯嘀咕,要是這麽下去,隻好帶著殘兵保護主母他們突圍了。
“成廉將軍,張將軍叫你。”一個斷了條手臂的殘卒走到成廉身邊鞠身道。
“知道了。”成廉眼中閃過一絲佩服,那晚不僅損失了一千五百餘人,張遼的性命恐怕也懸,回來後,包紮傷口,服了點藥,郎中說什麽最快醒來也是兩、三天後,要是半個月不醒就沒希望了。
卻不想張遼那家夥是個蟑螂命,硬是第二天就醒了過來,甚至還吃了幾碗的米粥,第三天就能躺在門板上,在城牆上幫忙指揮士卒守城,看的那狗屁郎中是目瞪口呆。
“怎麽了文遠?外麵正打的熱鬧呢。”成廉一進來就拿了涼水猛灌,咕嚕咕嚕幾聲後問道。
“子夏,情況好像不對,現在袁術連北門都開始攻打了,沒奈何,隻好調集預備士卒五百餘人去幫助守城。”張遼雖然人躺在床上,卻中氣十足。
“情況都已經這樣了,再壞也最多是城破。”成廉也看開了,反正是一死而已。
不同於成廉,張遼凝重道:“我等可以戰死城頭,但主母和小姐絕對不能有事,本將在得到袁術攻打下邳的消息時就從軍中挑選了軍士五百,以防不測。
停頓了下,用交代後事的語氣道:“到時主母等能否突圍就全賴子夏了。”
“文遠。”
……….
中午時分,呂布等人到達袁術大營南麵三十幾裏的一片小樹林裏停了下來,派了一名都伯去打探消息。
大約兩個時辰後,那名都伯帶著帶著鮮血的士卒策馬而回。
“主公,我等在路上遇到了一小隊袁軍的斥候,生擒一人,其餘人全部殲滅。”都伯報告道。
呂布坐於馬車前方,有些不耐的問道:“下邳什麽消息?袁軍又是什麽動靜?”
“袁術本是攻打三門,現卻是攻打四門,下邳已經搖搖欲墜,至於袁術軍中卻無動靜。”都伯見呂布似乎對他的廢話有些不喜,急忙回稟道。
呂布大笑著對曹性道:“看來袁術是死活想要攻陷下邳,不過糧草被燒,他以為隱瞞就隱瞞的住嗎?”
大笑後,呂布麵色一肅道:“以百人為一隊,分三隊。去袁軍的各個大營喊,本將要讓人人都知道他袁術已經沒糧了,破下邳,下輩子把。”
“諾。”曹性帶著三百人領命而去。
他兩隊由偏將帶領,分左右,去袁軍的東、西大營,性親自帶隊。
一路小心翼翼的接近,一邊還要眼觀六路。
“將軍,右前方發現一隊斥候,人數大約有十人。”一名在前麵探路的小卒報告道。
越是接近袁術大營,斥候的密度就越大,這是曹性他們碰到的第八隊斥候小隊。
曹性翻身下馬,微微上前,趴在一個土坡上觀察,前方是一片開闊地段,大概兩百米外,散落著幾匹戰馬,有隊斥候在一顆大樹下休息,喝著水乘著涼悠哉遊哉。
“上馬,分兩路包抄,務必全殲之。”曹性大手一揮,命令道。
百餘騎兵立刻上馬,分兩路疾馳,呈弧線包夾。
那個斥候隊長聽見晃動的地麵,麵色一變,兵。”這家夥倒是經驗豐富,隻從馬蹄聲中就判斷出,敵人隻有小股人。
但有用嗎,片刻後曹性的騎隊就到達了百步之外,但這隊斥候才剛上馬。
百餘人的箭雨射過就是準頭差點也可以把人給射成刺蝟,隻有那個隊長憑著機靈,俯在馬上奪過箭雨,向北而逃。
“將軍怎麽辦?”一名都伯大急道。
“走,也別管什麽斥候了,反正袁術的大營也不遠了,策馬向北,先完成主公交代的事情再說。”曹性大聲呼喝道。
“但卑職怕進的去,出不來啊。”都伯還是擔憂。
“那麽多廢話。”曹性火了,這些事曹性當然知道。
不過。曹性對自己手下人的逃跑功夫是絕對相信地。況且從得到地消息來看,袁術營中也沒什麽大股騎兵,對於步兵。曹性是從內而外的藐視。
一路全速疾馳,一路上遇到斥候也糾纏,一刻種後,到達袁術大營外。
“兄弟們,打開嗓子,大聲呼喊。”曹性大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