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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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雍知道自己是過於著急了,失了先手,至於劉表?已經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繼續做縮頭烏龜。

    深深吸了口氣,不提劉表,反而大義淩然道:“天下十三州,魯侯據有兩州,皆乃聖上之恩,今聖上坐困許都,曹賊北上據袁,此乃天賜良機,難道魯侯如此薄情?就不怕天下人恥笑?”眼中凜冽之氣爆閃,那神情就好象要把呂布給活剝了。

    額,劉備就這麽忠心?打死呂布都不信。不過是利用我罷了,不過呂布又何嚐不是想利用劉備?

    深知曆史的他知道,袁紹是敗定了,不過卻也不能坐視袁紹被滅,最好是曹操火燒烏巢後,自己連同劉備出兵攻打許都,可使袁紹潰而不敗,兩人再鬥個十幾年,那時,自己就可以橫掃南方,立於不敗。

    麵閃現一絲愧疚,呂布無奈卻又詭異道:“現下江東大亂,簡先生應有所耳聞,實在不宜出兵,可先觀袁曹成敗…。”

    這其中的意思,簡雍哪能聽不出來,隻是心中暗暗有了一絲警惕,呂布打的主意正是劉備所想,劉備曾經斷言袁紹必敗,最好的結果是聯合劉表、呂布、張繡等人共擊曹操,以維持這大亂之局,放能有所作為。

    劉表、張繡等人卻是斷然拒絕,劉備才把希望寄托在傳聞中生死不知的呂布身上,卻不想呂布不僅活的好好的,而且打的主意也跟劉備相同,看來呂布是真的不同了。

    “聖上能有魯侯之臣,乃聖上之福。”電光火石間,簡雍給呂布打下極度威脅的標記,麵上卻是幸喜之色,順帶給呂布扣下一頂大帽子。

    “先生言重了。”心裏自是不以為然,如果天下尚存的諸侯能找道一個真正忠心的,那呂布願意撞牆而死。

    接下來的言辭堪稱官話的經典,直到呂布感到相互恭維道肉麻時,簡雍才以複命之由,起身告辭,呂布也不挽留。

    呂布感覺身體微微麻痹,而且有點全身無力的意思,心裏一驚,看來真的得好好的休息幾天。

    “主公,聯合劉備攻打曹操是否過於冒險?”吳遂提出自己的疑惑。

    “袁紹必敗。”呂布答複的隻有四個字,頓了頓,呂布冷然道:“調集曹性、甘寧等人南下,配合高順剿賊,三個月內平定江東,不然就不用回來見孤了。”時間就是金錢,呂布覺得自己最大的敗筆就是不知道官渡之戰還有多久,他隻知道大概,誰會沒事研究那個啊。

    “諾。”

    以呂布對曆史的了解定下的戰略目標為中心,江東不能再緩了,呂布冷酷的命令,使江東各族敗亡的時間,大大的縮短,雖然江東人口損傷的厲害,但呂布在江東卻從此能真正的做到一言九鼎,無人可逆。

    絲微風吹過庭院,卷起地上發黃的枯葉,不知不覺已入肺裏的空氣已經有了絲絲冷意,庭院正中,一張灰色的搖椅上躺著一美麗的少婦。

    隻是她臉上絲毫沒有生氣,嫩白的皮膚中雖然透出絲絲紅潤,滿是健康之色,眼中卻是深深的空洞,仿佛是失去了靈魂行屍,雪白的脖子上圍攏著一條雪白色的貂皮,身上蓋著一條厚厚的毛毯,肚子微微的隆起,靜靜的曬著太陽,身旁有四名丫鬟小心的伺候著。

    站在庭院外的呂布重重的歎息了一聲,都八個月了,她除了把自己養的胖胖的外,一句話也沒對人說過,仿佛真的已經死了一樣,活著的目的,也隻不過等待孩子的降生罷了。

    貂蟬血洗了江東後,呂布擺出一幅斬草除根的樣子,也成功的征召了魯肅、呂蒙、諸葛瑾、張昭等人,以張昭為揚州別駕,諸葛瑾為治中,幫助劉處理政務,呂蒙派到了長沙做校尉,魯肅則留在了身邊。

    至於周瑜,呂布成全了大喬,封他做吳陵校尉,兵馬隻有三十,估計是這天下手下人最少的校尉把,派遣他去為孫策守靈,讓他們鐵哥兩永遠的呆在了一起。

    胡思亂想了片刻,呂布起身返回書房,拿起案上的竹簡,呂布卻是心不在焉,北方的消息天天傳到建業,隨著戰況的激烈,呂布越發感覺火燒烏巢地日子就快道到了。

    現下江東各地除了缺乏文官以外。都基本上沒什麽大礙了,隻是這人口下降的厲害,一百幾十萬隻剩下了一百萬左右,不過另呂布感到絲絲安慰的是,這場血腥的殺戮,也為他訓練出了大批大批的精銳士卒。

    呂布從新整合了兵馬。每個郡隻能有三千兵馬,以抵禦山越,這建業的兵馬也有個六萬,呂布並發三萬,以高順為統帥,屯壽春,跟劉備遙相呼應,以等待那一瞬間地機會。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呂布興奮的想到。

    ……

    夜,漆黑漆黑的夜,四周是一片死寂,隻有呼嘯而過的淩厲風聲,才能讓人感到一股生氣。

    曹軍大營處***通明,營門前碩大的“曹”字大旗煞是威嚴,帥帳裏,曹操手捧著一部兵書,心中卻是暗暗發愁,與袁紹攻堅了大概一年左右。軍中糧草就快見底了,飯食是減了又減。

    而袁紹數十萬大軍卻是威風依舊,據有翼州這富足之地,袁紹的糧草可謂是綿延不絕啊,曹操也有回軍許都的意思。

    “主公,營外有一個自稱是許攸的文人求見。”賬外。一員小卒進來向曹操拜道。

    許攸?該是利劍出鞘地時候了。曹操大喜,剛要起身,卻猛然想到了什麽,對旁邊的靴子視而不見,麵上笑意十足,踏著一雙雪白的襪子,就急急忙忙的跑出來相迎。

    見許攸一臉傲然的站在營外,曹操疾步上前。笑問道:“子遠兄所來何故?”

    許攸看著眼前麵貌有些不雅,但笑起來卻誠意十足,一身黑色的外袍,穿在身上極為合身。再往下看卻是一雙白襪子。

    許攸感動的同時也不無鄙夷,稍微收斂了麵上的傲氣,但口上卻絲毫不積德,言道:“此間頗冷,難道阿瞞不請為兄進賬休息?”

    曹操一愣,片刻後就想了起來,這小名自從他成為一方諸侯後就再也沒人叫過了,往日恐怕就已經是人頭落地了。不過。心裏自動的過濾了一下,曹操麵上陪笑道:“卻是操怠慢了,子遠兄請。”

    點了點頭,許攸昂身向大帳而去,曹操仿佛是跟班的一樣,亦步亦趨地隨著許攸。

    進的大帳,曹操與許攸對坐而飲,許攸幾杯烈酒下肚,頂著暖洋洋的身子,問曹操道:“阿瞞軍中是否缺糧?”

    曹操麵色一變,待看到許攸似笑非笑的盯著他時,才撫平麵上的愕然,笑道:“子遠卻道聽途說了,操軍中糧草充盈,可食一年。”

    “哼。”許攸冷哼一聲,豁然起身,冷然道:“阿瞞既然不如實相告,為兄也無話可說,告辭。”

    “子遠,子遠。”曹操麵色又變,起身拉著許攸的

    黯然道:“軍中糧草尚可堅持半月,而許都離此道路頗難,故有回軍許都之意。”

    —

    麵有得色,許攸坐了回去,笑著從懷中拿出一張白絹,輕輕地吹了一吹,言道:“為兄身為袁紹謀臣,阿瞞可知曉?”抬頭見曹操極度配合的點了點頭,許攸更是興致高昂,卻有些憤恨道:“為兄料定阿瞞軍中缺糧,於是向袁紹進言,分兵襲擊許都以斷阿瞞糧道,故而為兄連夜投奔阿瞞,並獻上河北之地。”

    曹操麵色惶恐,言道:“幸袁本初不識子遠大才。”這次到是有八成是真的,要是袁紹聽了許攸之言,恐怕。

    嗬嗬一笑,許攸眯著一雙眼睛,享受著曹操的恭維,片刻後才指案上的白絹中某個黑點,言道:“阿瞞可知道此地喚何名?”

    “烏巢。”湊過鬧到看了片刻,曹操斷言道。

    “此地為袁紹屯糧之地,然兵馬卻不過三千,守將更是淳於惇這個酒囊飯袋,隻要阿瞞…。”許攸一點也不顧及往日情分,出口就直指袁紹要害。

    “隻要一把火燒,袁紹幾十萬大軍將灰飛湮滅。”曹操接口道,隻覺心中一股清氣上升,隱有仰天長嘯之意,大事定也。

    努力的壓下心中興奮,抬頭對許攸誠懇道:“此戰弱能消滅袁紹,子遠當為首功,待來日操自然會奏明聖上。”這裏到是沒有絲毫水分,跟河北相比,就算是許攸多叫幾聲阿瞞特也不在意。

    繼而轉頭大喊道:“來人,抬黃金五百,布千匹上來。”

    打發了滿臉喜色的許攸,曹操以荀攸、曹洪留守大營,讓士卒們換上袁軍衣甲,親自帶著曹仁,率輕騎五千朝烏巢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