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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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還沒提起,馬還沒上,一股勁風從旁而過,愕然望之,騎都尉許褚身未皮甲,手持一口大刀,策馬而前。
“鍾康留下呂布性命,吾請汝吃禦酒。”曹洪大急,頂著一張血紅大嘴,私自截下禦酒的醜事爆口而出。
曹操聞言麵上黑色稍去,摸了摸下巴上的大胡子,眼中盡是激賞,曹家唯此人最勇。
呂布正殺的暢快,心髒隨著鼓聲跳動,腦袋是越來越狂暴,左砍右砍,順手的很,突然,一聲大呼在耳中響起,“呂布休狂,待某取汝首級下酒。”呂布腦袋隨著一清,抬頭見一個頭比他大一倍,但卻不是滿麵的脂肪,反而是健美,雄毅的很,腰圍有水桶粗細,手中一口大刀夾於背後。
“你是誰啊?取我首級,操。”心中大罵一聲,隻片刻,就有數支長矛刺向他的寶貝兔兒,怎麽自己身側都是曹軍啊,呂布手忙腳亂的解決了這些家夥,腦中又響起那沉悶卻詭異的鼓聲,心下一顫,好厲害的旋律啊,媽的,著道了。
這時那鼓聲已經停了,但呂布受其影響,腦中還隱有其聲。
重重的搖了搖頭,驅除這詭異的旋律,努力的壓下想殺光十萬人的可怕念頭,正好這時,許褚的大刀帶起了一片薄薄的氣勁,襲向呂布的胸口。
呂布急忙抬戟去擋,“鐺。”一聲巨響徹響之,呂布隻覺得雙臂一陣,繼而一麻,心下不驚,反而是戰意狂湧,此人,比之臂力好像比關羽更勝。
“殺。”狂暴的不定的殺氣,朝著此人狠狠的壓去,遇到強敵,呂布的眼睛又開始發綠,雙臂微微往下降,繼而猛然一升,架開許褚的大刀,方天畫戟左晃右晃,如天花亂墜般襲向許褚,胯下赤兔很是爭氣的踏前數步,叮叮之聲不絕於耳。
一時間,許褚唯有招架之力,許褚麵色充血,惱怒在心,“咄。”虎目圓瞪,斷喝一聲,大刀以攻對攻,一次比一次重,麵對呂布的千鈞之力居然穩穩的抗衡而不弱。
兩人身邊丈圓裏,隻留下片片白芒,隻有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響亮的撞擊聲從中傳出,偶爾有曹軍士卒小心的接近,俱是隻留下一聲慘嚎,立時斃命。
高順大喜,呂布要是在衝進個幾百米,再被困於軍中,就慘了,看向那個於呂布對攻的胖子是滿意的很,手中長槍連刺,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但也隻是一條路而已,這條小路很快就閉合,隻留下一幫子士卒奮力拚殺。
“取曹操首級。”丁奉奮力的丟小自己本部兵馬,穿梭在軍陣之間,來到隊伍前沿。
徐盛這些天與他頗為投機,無奈之下隻得跟著他發瘋,但比較理智的他卻是留在前沿,代替急忙去救呂布的高順指揮大軍,麵上鎮定自若,一點也沒有單獨指揮萬餘大軍的怯意。
但越是往前,壓力也是越大,缺了呂布的方天畫戟開路,就像箭矢去箭頭,鋒芒被蓋。
“主公,無甚大礙把。”徐盛趕到呂布身側,在一片布隻隱約的聽大徐盛說話。
“沒什麽大礙。”呂布麵上的血色已經褪去,替代的是一片蒼白,剛才那一下是兩敗俱傷,有區別的隻是自己被震傷了內府,而他們卻外在的受傷,看到清清楚楚,要是許褚再戰,恐怕鹿死誰手就不知道了,還有那隻箭,差點就擦破了頭皮,那光可真藍啊。
“殺。”就這麽轉瞬間,呂布回過神來,方天畫戟再次揚起,亦是狂叫一聲,赤兔剛要發力,胸口還有點痛。呂布卻是轉頭對徐盛小聲言道:“守在孤身側。”
“諾。”這小小的幾句對白,很快就淹沒在了四周的咆哮聲中。
那氣勢如虹的咆哮聲是如此的巨大,如此的動聽,“哈哈哈,殺。”城頭上的霸哈哈狂笑,新得的一口刀刃泛綠的長刀一揮,城牆上數輪箭雨,繼而城門大開,當前八將開路,身後是無數士卒。
“殺。”被動挨打了數天,士卒們心裏正憋著一股氣,今天難得是烏龜出殼,皆是興奮不已,驚天般的喊殺聲中,朝著還在扛著雲梯的曹軍士卒猛刺。
幸好督戰的曹仁、樂進已經知道呂布轉守為攻,也下達了一些命令給那些校將,一陣小小的騷亂後,士卒們自動的鎮定起來,並排著一排排,手中長矛翹天,即使呂布軍中有八將開路。卻也不得寸進,隻得與曹軍展開了激烈地對攻,一聲慘叫隻能在這片戰場濺起一點點的血花,隨即就會有人默默的頂替他的位置,繼續這種死亡的遊戲。
直接的血腥、直接地殘暴、直接的卻又讓人興奮的種種慘烈的氣息相結合,並沒有給這些沙場老兵一點點的動搖。反而是全身心的投入血液灌澆下的殘酷。
隱於後方的曹仁大弓一開,連著兩支箭矢呼嘯著衝向臧霸、昌豨,霸一身武藝不俗,戰馬穩穩地後退一步,大刀輕揚,擋住這支冷箭,但昌豨卻沒得這麽好運,人是反映過來了。卻被一群士卒以命纏住,“啊。”一聲慘嚎,這位還沒有享受多少時日將軍生涯的泰山賊將,立時到地,右手無意識的撫摸著喉嚨,意識卻已經慢慢的離去。
“兄弟。”泰山剩餘的三將皆是嚎叫一聲,手中兵器狂舞,以孫觀為尖,居然生生的撕開了一絲裂縫,臧霸眼睛一亮。隻回頭看眼,便隨著張虎、張達二人殺入這裂縫中,明日可能躺在這的就是我,大丈夫隻為建功立業,一隻腳踏著榮華富貴,一隻腳踏進地府。痛快。
“殺。”狂嚎一聲,碧綠色的長刀閃起一小撮的綠芒,一絲腥紅攪拌其中,猶如紅花配綠葉,嬌嫩卻說不出的殘酷。
一點點地小洞就能使得堅固無比的大壩決堤,何況還有臧霸他們的摻和,曹軍臨時組成的防線有種搖搖欲墜之勢,反觀呂軍士卒卻是勇猛異常。
呼喝之聲伴隨著長矛刺進肉體的聲音。不是一方,而是兩方人都有刺入,戰場上沒有絕對的勝利,有地隻是踏著敵人的屍體前行。不是殺敵立功,就是早死早投胎。
周邊充斥的都是雜亂,但卻能讓人興奮的殺伐之聲,每朵血花飄起,一顆人頭拋飛,一隻手臂落地,呂布就有種上前砍人的衝動,可能就是這具身體的自然反映把,血液不停的沸騰,熱血不停的湧向心髒,又不停的傳導至全身的各個部分,如此循環。
“操,真是不知死活啊。”暗罵一聲,“啪。”呂布伸手給自己狠狠的給自己甩了個巴掌,回去找找張仲景,修習、修習養身之道,一見血就他媽興奮的脾氣得改改。
耳朵微微跳動,右手本能的往前伸,一隻還在微微顫動的箭矢,穩穩的落在手上,雙目一亮,呂布伸手拿起係在馬後的三石大弓,把這支箭輕輕的別在弓上,咧嘴一笑,眼睛緩緩的掃過兩百步之內,有幾個看似將軍的家夥。
最後定睛在徐盛斜對麵,一個手握一把大刀,殺起人來最快,看著有點不爽的家夥,凝神望去,手指輕輕的放開,弓弦發出輕輕的顫動,一股悠揚美妙的聲音落入耳中。
徐盛努力的揮動著手中長槍,*近斜對麵的家夥,一眨間,這家夥一聲慘嚎,是如此洪亮,晃了晃,此人連人帶刀落入馬下,引起他所帶領的部曲一陣慌亂,主將死,他們多少得受到牽連。
徐盛轉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呂布,眼中盡是佩服,他可沒本事從人側麵的一點點縫隙。把箭射中人家地脖子。
“為將軍報仇啊。”沒有呂布想象的不堪一擊,在一個副將的帶領下,這幫士卒反而鎮定下來,紅著眼殺向徐盛,期望能殺了眼前這小將,挽回他們的過失。
這些曹操所養的焊卒。皆是不要命的反衝向徐盛,如一波波洪水,隱隱地搬回了一點劣勢。
曹操說的對,隻要他還在,就是主要將領都死光了,這十萬大軍也不一定會亡,這就是他和袁紹的區別。
“殺。”冷冷的一笑,徐盛抬頭盯著數百米開外的曹操。眼中光芒無限,最終化為無盡的烈火,淡淡的吐出一個殺字。
兩股無比烈焰的火勢相撞,碰發出來足以燃燒一切地熱量,呂布連續射殺了幾個將領,並沒有冷卻曹軍的士氣,反而是越演越烈,呂布隻得把手停在馬後的箭壺上,沒有繼續抽出裏麵的箭。
西方的地平線上,最後一抹紅光隨著落下的太陽而去。整個天空迅速的暗淡下來,強勁的風有如刀鋒般刮在曹操平靜的麵容上,抬頭看了看天空,歎了口氣,時不我待啊,夜裏開戰。對人多的一方不利,手上馬鞭無奈地舉了舉。
“鳴金,收兵。”一員傳令兵高聲道。一陣急促的金鳴聲,響起,順利的傳到各個士卒的耳朵裏,曹軍士卒皆是麵色一鬆,在將領的帶領下緩緩的後退,但眼睛卻是一刻也不放鬆。絲絲地盯著前方。
呂布也不追擊,硬撼十萬大軍,而且占了點上風,算是小勝了一籌。再打下去,沒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