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女大十八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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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我長高了嘛?”

    “是啊!”

    老者抬手放在柒瞳小腦袋瓜上比了比,詫異道“看,都快到胸口了!”

    柒瞳後退一步,看了看腳,又看了看腿,動人的眸子瞬間一亮,驚喜的叫出了聲“真的耶!你看你看!裙子都短了!!”

    老者連連點頭,心生感歎,幾秒後,皺眉道“聖母,您這身子因為詛咒原因幾千年都沒發生過變化,難不成這係鈴鐺的男人就是您要尋的人?”

    一個人的身體被定格在七八歲上千年,卻突然開始發生變化,放誰身上都是一針前所未有的強心劑!

    柒瞳頂著紅撲撲的小臉,顯然沒從興奮中回過神來,自戀的擺弄著小腿,越看越喜歡。

    老者鬱悶,在一旁提醒半天公主才安靜下來,她重新坐在青苔石上,蕩著腿,美麗的眸子盯著山腳的小區,喃喃道

    “是不是他我還不確定,不過,這種充滿希望的感覺,好久都沒體會過了”

    “嗬嗬”

    老者感慨一笑,幾百年的回憶畫卷在腦海中展開,支離破碎的畫麵有溫馨,有感動,有失望,有不甘

    渾濁的雙眼滿是滄桑與不舍,

    他知道,時間無法定格,生死無法觸碰,

    最好的結果,就是安安靜靜的一個人。

    他走了,

    佝僂的身影直到進入山嶺徹底消失不見,

    柒瞳才回過頭,

    豆大的滾燙淚珠順著臉頰串成了線,

    “嗚啊!!”

    幾隻不知名的鳥兒被一聲撕心裂肺吵醒,飛出樹林,飛向無垠的星空

    二天一早,

    蘇野早早就爬起來,睜眼就去找三叔,昨三叔一宿沒回來,蘇野打算問他鈴鐺的事情也泡湯了。

    “媽,見三叔沒?”

    “沒有!”張群黑著個臉。

    蘇野撇撇嘴,“我又沒惹你天天板著臉”

    “你擱那嘀咕啥呢!”

    “啊沒!”蘇野顫了一下,“內啥媽,我出去一趟啊,等會兒就回來。”

    “那也不能去!”張群解下圍裙一副要吃人的模樣,“都什麽時候了,還撒丫子!你請假這事我到現在都是反對的!你知道高考對一個孩子多關鍵麽?看看你那不爭氣的老爹,還有裝神弄鬼的老三,兩人這是毀你前途哇!”

    蘇野聽的耳朵發麻,皺眉道“媽,這事都拍板了咱就不說了成不?我出去是去圖書館,買一些卷子回來做,放心,這一個月我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哪也不去,一心用在高考上。”

    張群臉色稍微好轉,沒說話,扭頭回屋拿了個包出來,摸出一張紅票子,想了想,又摸出一張一並塞到蘇野手裏,

    “拿著!”

    “呦!買卷子也用不著那麽多啊?”

    張群扣了扣眉頭,“沒讓你買卷子,小區菜店鬆花蛋打折,全買了。”

    “”

    剛出小區就看到對麵乘涼椅上坐著個小女孩,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手裏拿著個冰淇淋悠哉悠哉的舔著。

    蘇野伸了個懶腰,走了過去。

    他看著女孩,越看越不對勁,嘴角咦了聲,“柒瞳?”

    “嗯呐。”

    “來你站起來。”

    女孩“噌”的一下從椅子上下來,雙腳合攏輕輕一蹦站在蘇野麵前,俏皮的眨著眼睛。

    “我去你你長高了?”

    “對啊,神奇吧。”

    “不是神奇,是恐怖,哪有人一夜竄那麽大一截的”蘇野吃驚的筆劃著。

    “嘻嘻”

    聽到別人誇自己長個子,柒瞳忍不住捂嘴偷笑。

    “今天去哪裏?”蘇野一臉無語。

    “你去哪我去哪。”

    “我要去圖書館。”

    “那我也去。”

    “你呆的住?”

    “呆不住。”

    柒瞳嘟著嘴,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隻不過,我想確認一件事。”

    “哦?”蘇野挑眉,“和我有關?”

    “目前是。”

    “能說麽?”

    “不可以,你還不夠格。”

    “噗”

    “行了行了,我不問,你也別說。”蘇野悶悶的撇了撇嘴,“就按昨天說好的,這嫁塚我用一個月,高考完就還你。之後兩個月假期我聽你指示。”

    “好。”

    柒瞳輕鬆的點了點頭,“對了你還是個學生呐?”

    蘇野樂了,“什麽叫還是學生,小哥哥馬上畢業上大學,沒幾年就步入社會成社會人了,你還早著呢!”

    “屁!”

    柒瞳抬腳衝著蘇野腳背就是一下“都說了,不許嫌我小!”

    “哎呦!得得得,怕了你,走吧。”

    往後的日子就這麽過著,

    上午蘇野和柒瞳一起去圖書館,下午就回家,晚上也乖乖的在家裏哪也不去。

    一個月匆匆過去。

    中間要提的有三件事,

    第一,說出來讓蘇野有些興奮,經曆一個月的圖書館之旅,蘇野和柒瞳跑遍了整個南陽所有的圖書館,甚至起早去鄰市,就為了湊一套高考卷子出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個月的奔波,蘇野把兩個城市隻要涉及高考的書籍通通翻了個遍,這工作量可想而知,得到結果也如期而至——他湊齊了所有科目的高考類似題型。

    雖然是類似,但蘇野心知肚明,就是改了數字,或者變化概念而已,隻要自己把這道題吃透,高考十拿九穩。

    張群見蘇野每天挑燈夜戰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甚至好幾次破天荒讓蘇野早點睡。

    蘇野每次也就笑笑,但內心的興奮誰也體會不到。

    這種先他人一步知道答案的偷窺感讓他上癮,同時,他又理智的提醒自己,自己這個秘密,誰也不能說。

    第二,就是柒瞳。

    幾十天的形影不離讓兩人關係越來越好,妮子的個頭像竹子,誇張的往上竄。

    兩人走在一起,原本一副哥哥妹妹的畫麵也逐漸變成了“小情侶”的模樣。

    前兩天,柒瞳隻比蘇野矮一個頭而已。

    而且,伴隨一同發育的還有女性特有的身材。

    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徹底綻放,這種感覺,讓蘇野口幹舌燥

    妮子的變態發育讓他震撼,同樣,那發育後的曲線也讓蘇野目瞪口呆。

    他沒想到,柒瞳的身材那麽好!

    這才一個月,女孩就變樣了?

    蘇野深知,柒瞳絕不是一般的領家妹妹,或許和三叔一樣。他也明白,柒瞳不會害自己,如果要害,自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他感覺得到,柒瞳這種角色絕不會無緣無故和自己在一起,但她始終不說目的。

    蘇野也一直沒有觸碰她胸前那個“藍粽子”。

    他現在,隻想等高考結束,解決自己的麻煩。

    值得一提的是,說不上為什麽,蘇野感覺和柒瞳在一起很安心,沒有心悸,也沒有被窺視的感覺,反倒是覺得自己被無形保護著。

    他享受卻不依賴這種短暫的快樂。

    柒瞳隨著身體的發育,年齡和性格卻始終沒有改變。

    依舊愛吃零食,

    依舊我行我素,

    一會兒可愛的像蘿莉,一會兒沉浮的像老頭。

    她肆無忌憚的拉著蘇野的手,毫不在乎那一雙雙目光,累了就讓蘇野背,餓了就讓蘇野跑腿兒,任性的蹲在地上撒潑,弄的蘇野哭笑不得。

    在兩人感情勝好,一切都祥和平靜的背後,蘇野知道,還有一個人,一直都讓自己放不下,就是三叔。

    三叔第一周一直沒回來,蘇野提心吊膽了一個星期,直到第二周一天深夜,一家三口被敲門聲吵醒,蘇軍迷迷糊糊的開門,頓時吼了出來。

    蘇野被吵醒,出來後,看到這一幕著實也嚇得不輕!

    三叔回來了,

    渾身是血。

    蘇野急忙衝過去,才看到他背上竟然紮滿了密密麻麻的毛。

    “這顏色?”

    蘇野大腦一閃,想起了自己在圖書館追的那個家夥,就是被這種顏色的毛切成了兩瓣!

    “天呐這種東西紮到身體裏,該有多痛”

    蘇野看著三叔抽搐的嘴角,心如刀割。

    張群也嚇得不輕,嚷嚷著要送醫院,三叔搖頭,“別送醫院命就就沒了。”

    然後虛弱的看著蘇野,嘴角揚起一抹放浪不羈的笑,

    “屁屁娃子,這一兩個月是沒啥子東西再會煩你咯,給老子好好學聽聽到沒得?”

    蘇野低頭,從茶幾上拿了根煙塞進三叔嘴裏,點著,輕聲道

    “叔打斷骨頭連著筋,煽情話我就不說了。還有二十天,考完試我和你一起收拾這幫孫子!”

    “哈哈咳咳咳咳!”

    三叔吐了口血痰,一邊喘氣一邊笑著看蘇野,說了句讓他永生難忘的話,

    “屁娃兒,還用的著你?老子說過,這地兒沒厲害的角兒。你隻需要記到,自己的事隻能自己去辦,老子可以保護你,卻永遠幫你找不到真相”

    語落,

    三叔昏了,

    嘴角還叼著煙。

    這個家從來沒有這麽安靜過,

    整整一夜,屋子裏隻有腳步聲和操忙聲,終究沒有去醫院。

    蘇軍按方子煮了中藥,那一根根毛發被拔出後,瞬間蔫了。

    蘇野看到烏黑的血血就順著背躺著,他一度覺得三叔挺不過去,幾次眼睛濕潤。

    一家三口提心吊膽了一宿,直到第二天中午,三叔虛弱無力的討水喝時,三人懸空的心才落下。

    三叔被裹成了木乃伊。

    蘇野趁機準備打探一番三叔這些日子都幹嘛去了,害自己的人是誰。

    可被這貨騙了一堆好煙好肉不說,愣是一個字都沒蹦,說啥也要等高考以後。

    蘇野無語,隻好每天陪柒瞳逛書店。

    沒幾天,三叔奇跡般活蹦亂跳痊愈了,這醫學奇跡把蘇野嚇傻了。

    隨後,又消失不見,隻不過這回在沒去那麽久。

    有時候兩天,最長三天就回來了。

    身體也再沒受過傷,看來第一次的惡戰讓對方著實老實了許多。

    蘇野見三叔又撿回從前的模樣,心裏寬慰不少,便一心撲在了學習上。

    蘇野有自己的小秘密,

    蘇軍和張群也對這個家隱瞞了什麽,

    三叔從始至終都清楚,

    還有柒瞳,一個神秘的女孩,帶著交換性目的和自己走到一起,

    每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事,

    大家都知道,

    大家都心知肚明,

    卻誰也不說。

    蘇野明白,這種默契會在高考結束土崩瓦解,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

    小記本的字是誰寫的,

    那雙眼睛是什麽東西,

    唐睿究竟有什麽陰謀,

    但,

    所有人,都暗示他,需要等待。

    三叔保護他,柒瞳保護他,連最在乎學習成績的張群也放下性子,縱容窩居。

    “需要等待,需要時間是麽?行,一個月,我等得起。”

    終於,

    一個月後,

    高考結束了。

    蘇野從考場走出,重重吐了口氣,他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抱住場外等待的張群放聲大笑起來,弄的張群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罵道

    “瞧你那樣!要上哈弗啊!”

    “嘿嘿娘,您這回得請我吃頓好的,填誌願的時候,您就往什麽清啊,什麽北啊這樣的名牌大學填吧,您兒子這回被狀元托夢了。”

    “真的假的?”張群滿臉狐疑。

    “您兒子啥時候騙過你?”

    “嘚瑟吧你就,這回我就給你填名牌大學!”張群笑道,聲音故意加大了幾分貝,惹得周圍人滿眼羨慕。

    “回家!你老爹今兒給你做了一桌子,你們爺仨喝點兒!”

    “我擦!娘你變了!讓我喝酒了!!等等你說仨三叔回來了?”

    “兔崽子,成天就知道你三叔,眼裏還有沒有你娘?”

    “嗨呀!那還用說?”

    興高采烈回家,剛進樓道就聞到撲鼻而來的香氣。

    蘇野不餓,但這種高考的釋放和可以放開一切尋找真相的感覺讓他非常爽。

    爺仨一人整了兩瓶白的,蘇野頭一回喝酒,吐的稀裏嘩啦,倒在桌子上吐泡泡。

    蘇軍和三叔杠上了,誰也不服輸,讓張群再買點酒,誰知張群換了身衣服,畫了個淡妝,背著個包包白眼一翻“不好意思,小野三年高考,我的任務也結束了,約了同學去逛商場,你們爺仨使勁造吧,房子不塌就行”

    三人大眼瞪小眼,最後沒辦法,蘇野美團了兩件啤酒後,徹底倒下了。

    一覺醒來,蘇野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旁邊是三叔和蘇軍,兩人扭打成一團

    滿地的空酒瓶子。

    “我去全喝了”

    蘇野扁扁嘴,看兩人掐的麵紅耳赤,也不勸架,也不幫忙。

    他知道,兩人沒真動氣,就是喝多了撒會兒野,畢竟一個娘胎出來的。

    這種性子也好,一覺醒來二天啥都不記得。

    “讓一讓,讓一讓。”蘇野揉著腦殼接了杯水,咕嚕咕嚕灌完又去洗了把臉,舒服了許多。

    出來後,蘇軍一個人躺地上扯呼,三叔晃晃悠悠的開門出去。

    “哎喝多了還亂跑。”

    蘇野歎了口氣,跟了出去。

    “叔回屋睡覺去,喝多了瞎跑啥?”

    “呸!”

    “嘖!你咋那麽惡心,趕緊回屋,別丟人。”

    “呸!”

    “你再這樣我回了啊,不管你了啊~~~”

    “喝~~~~~~~~”

    蘇野一看嘴巴對著自己,嚇得縮了回去。

    “狗日的狗,周身都是毛。屁娃兒還管我,你曉得老子是誰不!”

    三叔罵罵咧咧出了門。

    見他滿臉通紅,東搖西擺的丟人模樣,蘇野氣的不行,跟了上去。

    剛出門,就看到一個女人正朝門口走來。

    “張張老師??”

    蘇野愣了一下,又看了眼旁邊醉醺醺的三叔,立馬上前避開一段距離,主動打招呼

    “嘿嘿班主任好。”

    “好久沒來蘇野家了啊,第一次來還是你高一。”

    “嗯老師,要不上去坐坐。”蘇野剛說完就後悔了,現在房子亂的像被洗劫一樣,哪能見人。

    “哦不了,老師過來就給你送個誌願表。因為之前你一直請假,你媽媽說是上次住院沒好,所以老師就想,誌願表你填完讓同學帶過來就行了。”

    “哎給張老師添麻煩了啊”蘇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雖然自己和班主任沒什麽特別深的感情,但張老師在蘇野心中一直是個優秀的盡心盡責的好老師。

    “對了,這次考得怎麽樣?”張老師微笑道。

    蘇野知道張老師已經結婚了,還有個四歲大的女兒,可她卻保養的非常好。三十四五年紀看上去像二十七八,說話體貼,性格善解人意,身材更是風韻猶存。

    蘇野心中暗歎了一會,撓頭道,“嘿嘿湊合吧。”

    “行,考完了就別想那麽多,報考和估分同樣關鍵。這兩天就在家看看大學和專業,如果有不懂的可以隨時給老師打電話。”

    蘇野感動的連連點頭。

    “那我走啦。”

    張老師揮了揮手,轉身就走。

    可就當她走了沒幾步時,一旁東倒西歪的三叔突然嘴角笑了一聲,

    “嘿嘿”

    接著,一步一晃跑了過去,從後背一把抱住了張老師!

    “嘶!!”

    蘇野嚇得猛抽一口涼氣,僅有的酒勁兒也消失一空。

    光天化日,

    朗朗乾坤,

    精蟲上腦醉漢猥褻風韻猶存教師,

    “這踏馬傳出去自己的脊梁骨要被人戳爛啊!!”

    三叔不但沒有一點害臊,反而貼著老臉對人耳根子一個勁兒吹氣,

    “別走啊急什麽”

    說完,手不安分的順著旗袍往下滑。

    蘇野咽了口唾沫,心髒狂跳,眼下已經出事了,再不能讓事態惡化!

    就當他剛要上前阻撓時,三叔頭也不回從兜裏扔了個小瓶子,

    “抹眼皮。”

    蘇野接過瓶子愣住了。

    他掂量著眼前的局麵,幾秒後,二話不說,擰開瓶蓋將裏麵的液體倒出一點抹在眼睛上。

    除了冰涼沒有任何不適,

    重新睜開眼,

    依舊是小區,

    依舊是曖昧至極的動作,

    唯一不同的是,

    他看到三叔那雙髒兮兮的老北京布鞋下麵,

    踩了一隻,

    毛茸茸的尾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