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讓我左右為難。

    不，都是親情！

    被五個女生注視，我一瞬間回不過神，腦子在那一刻有些短路，我掃了蘇芸兒的美眸一眼，就那一眼，卻看得我急忙低下頭去。

    我看得出來，蘇芸兒很想讓我選擇她！

    那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但我不能，我心底在給自己發狂的辯解，說選擇向琳琳，因為她是我的親表妹。

    不對，不是這個原因，我其實擔心的是蘇芸兒，如果我選擇她，那麽蘇芸兒真敢廢掉向琳琳，那樣的話，她就犯了罪，先不說警方那邊如何，單說向琳琳這邊。

    以向琳琳開始那殺人的眼神與憤恨，想起小姨連我都不認，可以預見，小姨一家會拚命針對蘇芸兒，在我與蘇芸兒都沒父母的情況下，可以想象蘇芸兒的下場。

    要不蘇芸兒跑路，要不被小姨一家人打個半殘，然後還得去坐牢

    我想到這裏的時候，偷偷瞟了一眼蘇芸兒的腳，她現在站立得筆直，但一旦她打殘且刮花了向琳琳的臉，可以預想她的這雙腳，在小姨夫暴怒的情況下，蘇芸兒會被活生生的打斷雙腳。

    我要保護蘇芸兒！

    當下，我就做出了選擇，我用力一握拳頭，告誡我自己，雖然現在我的選擇會傷害蘇芸兒，但我跟她在一個屋簷下居住，我有機會給她解釋。

    還有，我會去找小姨，哪怕是我跪下求她，也請她一家人看在我‘救下’向琳琳的情分上，放過蘇芸兒，要打罵解氣的話，直接衝我來。

    我是家裏唯一的男人，我要保護蘇芸兒，保護好我現目前僅有的親人！

    “蘇芸兒”

    下定決心，我不再猶豫，直接抬起頭，與蘇芸兒已經有些失望的目光對視，她真的冰雪聰明，看我的神情就知道了我的選擇。

    我把心一狠，咬牙道：“放過向琳琳吧！”

    我沒多說任何一句，也沒給任何解釋，即使要解釋，也不能有向琳琳在場。

    嗬嗬

    蘇芸兒聽得淒美一笑，她的笑聲，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我心坎上，好痛！

    我聽得出來，屬於蘇芸兒的絕對失望情緒。

    與此同時，向琳琳卻麵帶笑容，她沒說任何話，就用這種近乎扭曲的笑顏，再帶著無盡嘲諷的眼神在看著蘇芸兒。

    仿似，她跟得勝的將軍一般，在嘲笑她的手下敗將。

    “你真是個棒槌！”

    聽到我最終的選擇，三個女生全部憤怒至極，她們朝我破口大罵，任何難聽的話，都在那一瞬間脫口而出。

    我沒吭聲，但我的心早已經痛徹心扉。

    “我們走！”

    蘇芸兒丟下一句話，拖著棒球棍在地麵上嘎吱作響，她大步從我跟前走過去，香風襲麵而來，我在見到蘇芸兒紅潤的眼眶那一刻，我就像做賊一般的速度側過頭去。

    畜生！

    王八蛋！

    混賬玩意！

    蘇芸兒的三個閨蜜跟著走出去，她們各自罵了我一句，想起蘇芸兒在我選擇那一刻的絕望與眼眶紅潤，我不知道怎麽地，就像崩潰一般，哇的一聲，朝著屋頂就大嚎一聲。

    我好想哭，因為我覺得好委屈！

    屋外，四個女生並沒有因我的大叫而停下，我聽到短發女生在喊叫：“芸芸，別跑啊，慢點，等著我們”

    漸漸地，我聽不到任何聲響了，我的腦海裏隻有蘇芸兒失望奔跑的畫麵，還有她那雙紅通通就要落淚的眼睛。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聽到了柱子那邊傳來了動靜，這才把思緒轉回現實中。

    我看到，被綁住的向琳琳，她正在用後背磨蹭柱子，披散的頭發在努力甩動，造成的動靜，令得我呼出一口氣，朝著她走過去。

    我拿掉她嘴裏塞著的襪子，替她解開長繩，向琳琳鬆開了束縛，她渾身無力的啪嗒一聲跌坐在地。

    我沒伸手去拉她，因為向琳琳那惡狠狠的眼神，明顯在警告我別碰她。

    好半晌過去，向琳琳依舊坐在地上，蔑笑的給我說：“算你識趣，我就知道，你會選擇我。”

    “為什麽？”我艱難的吐出三個字。

    “因為，你就是個廢物！”向琳琳冷笑：“你廢物，你害怕我媽媽找你麻煩，你隻能選我。而對蘇芸兒那個賤人，你反正跟她不合，嗬嗬，我說對了吧？”

    我心中冷笑，心說你知道個屁。

    反正在向琳琳心中，我就是徹頭徹尾的廢物，其實廢物不廢物，都不再重要，我不想跟向琳琳辯解。

    我給她說：“不管你怎麽看待我，但請看在我選你的份上，別再難為蘇芸兒，有什麽事，我跟你回去，我給小姨認錯。蘇芸兒的過錯，我來扛！”

    不說這最後一句話還好，向琳琳聽完最後一句，謔地一下起身，衝過來就是一腳踹在我肚子上。

    我沒躲避，既然我幫蘇芸兒扛，這點打，我是有心理準備的。

    “你他媽的算什麽玩意？”

    向琳琳又給了我一腳，把我踹得踉蹌倒退，她氣呼呼的叫道：“你幫那個賤人扛，你扛得住嗎？”

    不等我回話，向琳琳瘋狂撲上來，就對我一陣拳打腳踢，一邊打得我捂住頭蹲身護住襠部，她一邊歇斯底裏的叫喊，說威哥出賣她，她一定要報複。

    又說那三個女生打她，她也會報複，最可恨的是要報複蘇芸兒。

    向琳琳說出要報複的對象越多，拳打腳踢我的時候用力越猛，自始至終，我沒說一句話，哪怕身上被打得渾身都痛，我還是咬著牙忍受。

    唯有向琳琳渲泄出來，我隻希望她別去找蘇芸兒麻煩。

    足足打了幾分鍾，向琳琳累得氣喘籲籲，她方才雙手撐著小柳腰，站在我跟前，凝視了我許久，緩緩道：“行，看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剛才還選我的情況下，廢物，你聽好了！”

    我這才鬆開捂頭的手，抬眼望著向琳琳。

    她眼神凶狠，一字一句的說：“隻要你把頭低下，讓我在你腦袋上撒一泡尿，我就當今天蘇芸兒那四個賤人沒找過我！”

    啥？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睜大眼睛看著向琳琳，她在我頭上撒尿？

    你羞不羞啊，我可是男人，你是個女人！

    不對，不是羞不羞的問題，而是這關乎我的尊嚴，我絕不會答應！

    我有片刻的呆滯，但很快搖頭道:“不可能的事，向琳琳，別挑戰我做人的底線。”

    “草！”

    向琳琳不悅的說：“你有屁的底線，你窮得底褲都沒有了。一句話，你到底願不願意，不願意，我馬上走人回家，我告訴我媽，變本加厲的說出今天發生的事，我還要打電話給我爸爸，你知道，我爸爸是何種身份，哼！”

    我心猛地一抽，想起小姨夫那張臉，我就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絲恐懼，向琳琳的爸爸太恐怖，我正是因為小姨夫的緣故，才不得不選擇向琳琳，我要保護好蘇芸兒，就得避免小姨夫找蘇芸兒的麻煩。

    小姨夫，是我見過最可怕的男人！

    “怕了吧？”

    見我臉色巨變，向琳琳揉著她發腫的臉，說句痛死老娘了，她又踹了我一腳，問我願不願意。

    我咬著牙，雙拳已經捏得指甲都陷入肉裏，此刻我的腦子並不亂，反而特別的清晰，我想起了蘇芸兒與我多年在一起的林林總總，幾年間的過往，就像放電影一般的閃過。

    還有，開始蘇芸兒那雙紅潤的雙眼，麵帶對我絕望的神情，包括她為我出頭被小姨母女欺負的畫麵，不停的閃現在眼前。

    我既然選擇了保護蘇芸兒，還剛剛無意識的傷害到她，那麽，我隻有進，不能退！

    於是，我就像一個即將赴死的鬥士，渾然間抖擻起精氣神，我把身子挺得筆直，驚得還要踹我的向琳琳急忙往後一退。

    “你要幹嘛？”

    向琳琳臉色微變，她打我那麽狠都不見我煥發精神，但現在見到我逼視著她，她慌張的問我。

    她越是害怕，我越是覺得自己選對了。

    我突然轉換了表情，色迷迷的看向她胸口位置，銀蕩的說：“是你逼我的，你既然要脫褲子在我頭上撒尿，那來啊，幹脆讓我就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蹲在你頭上你撒尿，然後，我把這一段拍成視頻，哈哈，發到全網！”

    “滾開，你滾開！”

    向琳琳顯然害怕了，而且怕得不行，我沒說要強她，我就說撒尿在她頭上，還拍攝視頻發布全網。

    我特麽的怎麽不早點想到這個辦法，枉我被向琳琳打了好幾分鍾，全身除開上下兩頭沒受傷，基本上都傷得不輕。

    “嘿嘿”

    我壞笑著朝著向琳琳走過去，嘴裏浪道：“還是你有才，蹲在別人頭上撒尿的滋味，向琳琳，怕是要爽死你吧，嘿嘿”

    不！

    屋子裏，傳來了向琳琳絕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