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殿內。
    張寒心中震撼無比。
    腦海中回蕩著師尊所說的話。
    陣法一道，最重要的，是道，陣法是死的，道是活的……
    陣法可被破，道卻不可被破，陣法可能會不在，道卻永遠都在……
    陣法一道，重要的是道，而不是陣法，為師要你悟道，你選陣法一道，但不是叫你去悟陣法……
    這一句句話。
    落到張寒耳中，猶如大道之音，讓他震耳欲聾。
    張寒雖然不知道這些話的具體意思。
    但是他感覺……
    這些話，好有道理。
    一字一句，直指根本。
    這就是師尊嗎？
    恐怖如斯！
    “師尊之言，讓弟子幡然醒悟，弟子懂了！”
    “懇請師尊再給弟子一個機會！”
    張寒匆忙的說道。
    他可是記得剛剛師尊說過的。
    問他一個問題，他回答上來，才傳道給他。
    可他根本沒有答上來。
    要是師尊因此不傳道給他，他就虧大了。
    所以由不得張寒不驚慌。
    另一邊，於殿門口前，吹著清風的楚緣，沒有答話，隻是用餘光看著張寒。
    可以的。
    這個二徒弟，很上道。
    瞧瞧，瞧瞧。
    這滿臉的真摯。
    和葉落那小子入宗時，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二徒弟，肯定不會是葉落那種人的！
    二徒弟肯定就是一個廢材！鐵鐵的廢材！沒得洗！
    不過，他現在可不能隨便開口。
    要讓這個二徒弟明白，求來的這份‘道’有多麽珍貴。
    這也能延遲這個二徒弟的耐心。
    要是悟不出來，時間久了，這個二徒弟肯定也會不耐煩。
    隻是，到時候也不好意思來找他吧？
    我在你的千求萬請之下，才把道傳給你，你轉頭又要請教我，這不是顯得你自己沒用？
    如此情況下。
    這個二徒弟到時候肯定不好意思來請教他的。
    他又能多拖一段時間。
    屆時一年過去，這一小階境界，不就到手了麽。
    這麽想來。
    葉落其實隻是個異類。
    大部分廢材都是正常的。
    要教廢了本來就是廢材的徒弟。
    那不是有手就行？
    哼，哼哼，哼哼哼。
    一切盡在他楚某人的掌控之中。
    楚緣的沉默。
    落到了張寒眼中。
    卻讓張寒更加驚慌了。
    要是因為這個，導致他無法得到這個修行的機會，那他能後悔死。
    噗通……
    張寒果斷跪下，給師尊磕了個頭。
    “求師尊再給弟子一個機會，弟子是真心想要隨師尊修行的！”
    張寒語氣真摯。
    生怕他的師尊真的因為這個，不傳道給他了。
    就在這時。
    楚緣猛地轉身，將張寒扶了起來，幽幽一歎。
    “癡兒，癡兒……”
    “罷了罷了，那為師便傳你陣法一道，你且好生領悟。”
    “跟為師來吧。”
    楚緣轉身朝著殿外走去。
    張寒深吸了一口氣，心情有些激動，他終於也要開始步入修士階級了嗎。
    有些小激動。
    他連忙跟上了師尊。
    兩人一前一後。
    來到了大殿外廣場上的另一邊。
    楚緣先是看了一眼，在幾千米開外悟道的葉落，走到一片空闊的地方。
    看著下麵這地板。
    他法力凝聚於劍指上，向下狠狠一劃。
    鐺……
    法力與地板碰撞，發出金屬聲。
    鐺的一聲。
    然後。
    然後就沒了。
    廣場的地板，連一條痕跡都沒有劈出來。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楚緣那抬起來的手指一僵。
    而後很自然的放了下來。
    臉不紅心不跳的。
    “寒兒，你悟了沒？”
    楚緣臉皮厚比城牆，風輕雲淡的問了一句。
    張寒：“？？？”
    我悟了什麽？？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去哪裏？
    旁邊的楚緣就那麽站著，靜等張寒說話。
    他心裏已經把這地板給罵慘了。
    他還想劈條痕，讓張寒自己慢慢悟空氣的。
    可這特麽。
    地板鈦合金打造的？？？
    他金丹境一下，連條痕都打不下來！！！
    能不能給他金丹境一點麵子？！
    金丹境沒人權是吧。
    好在他楚某人反應速度快。
    開口反問，讓張寒自己好好想想，
    這肯定不是我楚某人的鍋，是你張寒悟性低了。
    張寒深吸了一口氣，拱手道：“師尊……弟子愚鈍，未有所悟。”
    楚緣一副歎息的模樣。
    似乎很是可惜。
    隻聽他說著。
    “你的悟性比你大師兄，弱了不少啊，你大師兄當日可是一下子就悟了，罷了罷了。”
    “走吧，和為師到山門那去一趟。”
    “為師讓你更簡單一點領悟。”
    楚緣頗為無奈的搖頭著。
    有問題？有問題就拿葉落出來當例子。
    反正葉落我是教出來了，有問題也是你悟性差，這肯定不是我的問題呀。
    楚緣轉頭，向著山門下走去。
    廣場我拿你沒辦法，山門下那塊大石頭，我總不可能沒辦法了吧？
    在他無道宗的山門旁邊，有一塊大石頭，他記得清清楚楚。
    那隻是一塊普通石頭。
    他不信他拿普通石頭也沒辦法！
    張寒迷離糊塗的跟著自己這位師尊往山門下走去。
    他還在迷茫於自己悟性低的事情。
    他悟性低？
    曾經擁有天靈根，被眾多陣法大師譽為天才的存在，看任何陣法都能看出其破綻。
    如今居然被說悟性低。
    不過是他的師尊說的，那倒是說得過去。
    張寒在離開廣場之前，深深看了一眼盤坐在廣場上的葉落。
    師尊說大師兄一下子就悟了……
    看來，以後要多和大師兄請教才行。
    ……
    無道宗的山門，十分龐大，遠遠望去，猶如一座巍峨高山，氣勢磅礴。
    任誰一看。
    都會產生敬畏之心。
    不得不說。
    係統出產的宗門，算是非常完美的。
    當然了，排除廣場地板讓某人尷尬的情況就會更好了。
    楚緣帶著張寒來到山門處。
    一眼就找到了在巍峨山門旁邊，那塊不太起眼的石頭了。
    石兄石兄，就你了！
    楚緣走到了那塊巨大石頭上。
    也不含糊。
    法力凝聚於手指上，自衣袖中伸出，快速一劃。
    哢擦……
    石屑紛飛。
    一道筆直的痕跡顯現其中。
    嗯，沒有任何奇特的。
    單純以法力劃出來的痕跡。
    找任何一個煉氣境都能劃出來的東西。
    在張寒迷惑的目光中。
    耳旁傳來楚緣的聲音。
    “寒兒，你悟了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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