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霧山山腳下。
    楚緣正一步步的朝著山門上走去。
    嘴裏叼著一根冰糖葫蘆。
    心情十分愉悅。
    一邊走著一邊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
    “這家客棧的老板真是太客氣了，又是一桌美食，這味道還真棒，唉，真是好人多啊。”
    “臨走時還說什麽，歡迎下次再來，這都說好了，下次不去，豈不是顯得我不近人情？下次必須去！”
    楚緣呢喃了幾句，抬頭看了一眼山上。
    出去玩了快一天了，張寒那小子，應該還在悟寂寞吧？
    肯定還在悟寂寞的。
    隨手劃出的痕跡，不是悟寂寞是在悟什麽？
    難不成還能悟出什麽道道來？
    別開玩笑了。
    要是真能悟出什麽道道，他把整個天霧山都給吞了。
    隻是不知道張寒現在怎麽樣了。
    讓他上去瞧瞧張寒狀態怎麽樣。
    楚緣腳底生雲，朝著山門飛去。
    很快，楚緣就來到了山門上空。
    他往下一看。
    臉色頓時僵硬了下來。
    山門下，哪裏還有張寒的影子？
    這家夥跑哪裏去了。
    該不會真的悟不出什麽就跑路了吧？！
    這年頭的年輕人，心理承受能力都這麽差了？！
    楚緣臉色難看，神識瞬間擴散而開，掃過整個宗門。
    在他神識之中。
    葉落在大殿廣場上看天空。
    而張寒卻在傳法殿內看書。
    這小子沒跑！
    在看書而已！
    呼……
    楚緣頓時鬆了口氣。
    “沒跑就好，沒跑就好，這小子還真是懶惰，明明都忽悠他悟道了，還跑去看書，嚇我一跳。”
    楚緣沒有多想。
    以為張寒是從中悟不到什麽，心生煩躁之餘，才不悟了，跑去傳法殿看書的。
    隻不過……
    可惜了！
    這還是在他楚某人的算計掌控之中。
    那傳法殿的書籍全是假的！八兩銀子論斤買來的！
    想不到吧，想不到吧！
    想不到這都是他楚某人的套路吧！
    楚緣想起這些，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你以為我在第一層？其實我在第五層。
    除了葉落那個‘可愛’的玩意，誰都逃不脫他的掌控之中！
    張寒會被他教廢。
    以後的徒弟也會被他教廢。
    誰都保不住他教廢徒弟！
    他楚緣說的！
    不過，目前而言。
    最重要的，還是要穩住這個張寒。
    楚緣想了很多。
    還是打算下去見張寒一麵。
    他覺得，現在唯一的變數，就是張寒的心態問題。
    隻要能徹底穩住張寒的心態，那張寒這一小階境界就穩妥了。
    楚緣暗自點頭，朝著傳法殿飛了下去。
    ……
    傳法殿內。
    張寒坐在角落，手裏捧著一本書籍，正看得津津有味。
    他手上這本書，是一名記載了各種陣法的書。
    古今各種陣法，都在其中。
    傳聞之中，東州第一陣法宗門有一本記載古今陣法的書，引天下陣法師向往，就連他以前，都對此十分向往，期盼有一天能夠一睹那本記載古今所有陣法的書。
    可現在看到他手上這本書後。
    張寒不屑了。
    不屑去看什麽東州第一陣法宗門的書了。
    他無道宗的各種秘籍，不弱於那些宗門。
    看著傳法殿這麽多的秘籍法典。
    張寒都有種感覺。
    哪怕是整個東州所有宗門的底蘊傳承比之無道宗，也絕對勝不了無道宗。
    這讓張寒感慨著無道宗的強大。
    隱世宗門不愧是隱世宗門。
    張寒準備繼續看下去。
    就在這時。
    他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似遠似近的聲音。
    “寒兒。”
    張寒聽到這聲音，渾身一顫，連忙把書合了起來，站起身望向殿外。
    隻見楚緣跨步走了進來。
    一襲雪白長袍不染凡塵，黑發披於肩後，雙目深邃有神，猶如謫仙。
    “師尊！”
    張寒看到楚緣，心情頗為激動，但他還是壓下了激動，儒雅的朝著師尊行了一禮。
    楚緣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寒兒，怎麽來這裏看書了？你領悟得如何了？”
    楚緣雲淡風輕的問著。
    不遠處的張寒聽到師尊發問。
    好不容易壓住的情緒頓時爆發了。
    他要和師尊說，他已經悟出來了，覺醒了陣心。
    他沒有辜負師尊的期望！
    可就在張寒想說時，又莫名想到了大師兄所說的話。
    以師尊的境界，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他已經悟出來了呢？
    而他還沾沾自喜的去和師尊說。
    豈不是在向師尊說明，他心性不行，已經驕傲了嗎？
    不行！
    他不能驕傲！
    他悟性不行，本就讓師尊失望了。
    要是心性還讓師尊失望。
    那他還有什麽顏麵當師尊之徒？
    張寒暗自握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將情緒恢複到平時的狀態。
    “師尊，弟子略有所悟，聽大師兄說傳法殿有萬般妙法，所以暫緩悟道，前來一閱！”
    張寒再度行了一禮，溫文爾雅的回答。
    此話一出。
    原本還風輕雲淡的楚緣表情一僵，旋即閃過了一絲笑意。
    略有所悟？
    你糊弄人也不是這麽糊弄的吧。
    還略有所悟。
    從一條痕跡上，你想要悟出什麽？悟個香蕉棒棒錘？
    這張寒分明是怕他數落，所以才說略有所悟的吧！
    不過，還是認真問一番好。
    萬一出了差錯，那他怕是金丹都要沒了。
    “寒兒，你真的略有所悟？”
    楚緣背負雙手，略微嚴肅的問了一句。
    張寒聽到師尊詢問，愣了一下。
    下意識就想要把陣心顯化而出。
    可又仔細一想。
    不對勁！
    師尊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天生陣心，師尊又何必問呢。
    而且師尊語氣這麽嚴肅……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張寒皺緊了眉頭，思索了片刻。
    忽然腦海一震。
    他懂了！
    其實師尊是想要告誡他，不要沾沾自喜。
    什麽叫略有所悟？
    在真正的大道麵前，誰敢說自己略有所悟？
    時刻保持平常心去悟道，才是師尊所想要表達的。
    師尊，弟子都懂了！！
    師尊您用心良苦，此恩情，弟子不敢忘！
    張寒心思激動，表麵卻維持著一副儒雅知禮的樣子，說道：“師尊，是弟子口出狂言了，弟子未曾有所領悟！”
    楚緣一聽，頓時樂嗬了。
    這才對嘛。
    這才是他的廢材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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