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任發;我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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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英叔,先父的墓地就在山頂上,你看這周圍風和日麗,林木成蔭,一看就是塊風水寶地。”
“嗯,是不錯,周圍山勢成龍,這座山峰就是龍珠,蜻蜓點水的風水格局,出現在這裏並不是偶然。”
任老爺是有錢人,有錢人上山當然不會跟普通人一樣。
而是找了二十個腳夫,一路用四人抬轎的方式,抬著邰杠五人上了山。
英叔還是第一次享受到,這種資產階級的腐朽生活。
看著抬轎的四位壯漢,拘束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邊放了。
文才倒是好一些,生性活潑的他坐在竹椅上,就跟上了花轎的大姑娘一樣,與任婷婷沒話找話的說著什麽。
任婷婷冷著臉不去理他,反而對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邰杠很有興趣。
“喂,英叔是風水先生,文才是英叔的助手兼徒弟,你又是什麽人啊?
把你從任家鎮抬到上山,四個腳夫就要兩塊大洋,
你要是什麽忙都幫不上,最好自覺地下來走,省得到時候臉麵上難看!”
任婷婷穿著一件藍色的格子衫,一路上都在挑著邰杠的毛病。
邰杠對她不理不睬,知道這丫頭是怪自己上午的時候,將她丟給了文才後就走了,心裏麵有些不爽利。
公主病嘛,都是活人給慣得,邰杠可不是這丫頭的親爹,連回答的都欠佳。
“你有麻煩了,本姑娘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你給我等著。”看到邰杠不理她,任婷婷氣的撅起來小嘴。
邰杠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任婷婷一眼,繼續閉目小睡。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今天過來注定是無功而返,任老爺的屍體早就被他給弄走了。
“師父,師父!”這邊剛上到半山腰,英叔的另一個徒弟秋生,就從山上呼哧帶喘的跑了下來。
秋生是英叔的三徒弟,比大家早走了一步,上山替英叔去打前站了。
看到秋生氣喘籲籲的跑下來,正與任老爺小聲攀談的英叔,不以為意的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師父,任老太爺的墳墓被人挖開了,裏麵的屍骨與棺材都不見了!”秋生上氣不接下氣,氣喘籲籲的說了一遍。
聽到秋生的話英叔坐不住了,一個翻身從竹椅上跳下來,問道“你是不是看錯了?”
“沒看錯,墓碑上寫的清清楚楚,那裏就是任老太爺的墓地,真的是棺材與屍首不見了。”
秋生這麽一說,不但英叔大驚失色,就連任老爺也是一臉懵圈。
今天就是遷墳的日子,屍首卻不見了,這是哪路神仙開的玩笑。
挖別人家祖墳,這是江洋大盜都不願意幹的事。
任老爺想不出誰家跟自己有這麽大的仇,連自己的老爹的屍骨都不放過。
“快點走,我們立刻上山!”大聲催促之下,一行人加快了上山的腳步。
到了山頂上一看,任老太爺的墓碑倒了,墳墓也被掘開了,空洞洞的什麽也沒有。
任老爺這麽一看眼睛就紅了,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爹啊,這是哪個該天殺的幹的,連您老人家的清靜都不放過,兒子對不起您老人家啊!”
跟隨任老爺上山的人,除了任婷婷以外還有許多家中老仆,很多都是從老太爺那輩過來的老人。
眼看老太爺死後還被人掘走了屍首,頓時一個個老淚縱橫,跟著哭道“這是誰幹的,缺德啊,生兒子沒屁|眼,這是缺了八輩子德了!”
聽著大家的咒罵聲,邰杠站在一旁不說話,心底暗想。
“任老太爺早就成了僵屍,
要不是我挖走屍體,一旦讓僵屍重見天日,
今天晚上你們就要家破人亡。
電影僵屍先生裏麵,任家到了最後可是樹倒猢猻散,
僅剩下任婷婷一根獨苗,真要不管你們,看你們還笑不笑的出來。”
“任老爺,老太爺的棺木,明顯有人為的痕跡,你是不是有什麽仇家,對付不了你,選擇用這個辦法泄憤呢?”英叔繞著棺木走一圈,對著嚎啕大哭的任老爺問道。
任老爺能執掌任家莊,當然也不會是善男信女,聞聲後擦了擦眼淚,低語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那就簡單了,我們在四周找一找,看看有沒有老太爺的屍骨。如果找不到的話,我們在想想別的辦法,當務之急是找到老太爺的屍骨要緊。”英叔對付鬼怪有辦法,其他方麵就不敢保證了。
任老爺重重點頭,顫顫悠悠的站起來,目光中閃過狠辣之色“我任家聳立百年不倒,看來是有些人,忘記我任家的手段了!”
說完這話之後,任老爺勾了勾手指,開口道“去將在縣城裏當保安隊長的阿威找來,讓他帶著保安隊的人給我搜山,仔仔細細的搜。另外給我放出風去,隻要有人知道是誰幹的,我出五百塊大洋,就不信找不出下手的人。”
任家在這方圓百裏,可以說是裸的地頭蛇。
縣城中當保安隊長的阿威,就是任老爺的本家侄子。
他能坐上保安大隊長的位置,還是任老爺一手捧上去的。
雖然說,老太爺死後,任家有點後繼乏力。
但要真的急了眼,任老爺跺跺腳,縣長都得給他來端茶倒水,這就是資本與人脈的力量。
“是,老爺,我們一定會找出凶手的。”家中老仆得了命令,一個個凶神惡煞的走了。
邰杠看得暗暗點頭,任家雖然沒有家兵,世代在任家為奴為婢的家生子卻不少。
今天跟上山的壯漢就有百多人。
大多是二三十歲的當打之年。
類似這樣的地頭蛇家族,對上土匪都不害怕,分分鍾能拉出半個團的人來。
不過,偷走屍體的時候,邰杠可是打掃過首尾的。
除非用現代科技來偵破,不然隻會是件無頭懸案。
倒是英叔這邊不好說,邰杠唯一擔心的是,英叔會不會用法術找屍,通過道法來推斷出屍體的位置。
邰杠小心翼翼的抬頭,觀察著英叔的神色。
發現他目光中並沒有急切,赫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師父,要是找不到怎麽辦?”秋生看著四散而去的任家家丁,問出了邰杠也想問的問題。
英叔掃了徒弟一眼,看著被挖走的棺木,開口道“常言道血溶於水,如今老太爺的直係親屬都在,就不愁找不到老太爺的屍骨,逼不得已的時候,我會親自出手的。”
“師父,你有辦法?”
“你說呢?”
英叔瞪了下眼睛,絲毫都沒有注意到,邰杠的目光微微縮了一下。
傍晚時分……
“師父,阿威帶著保安隊的人,已經找遍了周圍大大小小的山頭,什麽也沒有發現。”
“師父,任家的家丁也搜過了,一樣沒什麽線索。”
秋生與文才一前一後跑進來,帶來了同樣的消息,沒有任何的線索。
英叔穿著黃袍道衣,坐在點著三炷香的祖師爺畫像麵前,微不可察的點點頭,開口道“起壇!”
“是,師父!”文才與秋生得了命令,搬著供桌與法器走了出去。
供桌放在院子外,中間擺著一盞蓮花燈,兩旁放著兩根紅蠟燭。
銅鈴,令旗,朱砂,黃符,桃木劍,稻草人,冥紙,七種法器一字排開。
文才與秋生靜立供桌左右,就像兩位護法天神一樣,看著英叔從客廳中走出來。
“常言道血溶於水,親人間的血脈親情,能從很多地方體現出來,
蓮花燈中放著任老爺的指尖血,
通過這滴鮮血能為我找到老太爺的屍骨所在。
所以,下麵的做法你們要好好看,好好學,
等你們當了師父之後,這就是你們壓箱底的手段。”
英叔一邊說一邊走,站在法壇麵前整了整衣冠,突然奇怪道“你們看到邰杠沒有?”
“杠哥啊,沒有看到,他下午就跟我分開了,說要在鎮子上轉一轉。”文才回答了一句,英叔聽到後微微點頭,也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邰杠是他師弟的朋友,來這裏就是玩的,不用什麽事都向他匯報。
英叔自己也不瞎,從邰杠的一雙手就能看出來,對方有很出眾的橫練功夫,並不需要擔心他的安全。
“算了,不管他了,你們看我的手勢,我要做法了。”英叔拿起一張黃符,提筆在朱砂上點了點,筆走龍蛇的寫了起來。
一張黃符在一秒之內完成,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看得文才與秋生瞪大了眼睛。
英叔一拍供桌,巴掌大小的稻草人,頓時飛在了他的左手上。
英叔看都不看一眼,左手將稻草人往供桌上一按。
右手拿起黃符,啪的一聲貼在了稻草人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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