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終於還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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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士索額圖的府邸位於九城的西直門內,索額圖的已故父親索尼曾是四大輔政大臣之首,這三年清知府還有十萬雪花銀,何況當朝首輔,所以索額圖現在居住這個府邸不僅豪華奢靡,精房美舍的數量和占地麵積都不是一般王公大臣所能比擬的。別的不說,光是那遍布涼亭假山的後花園,占地麵積就足有十八畝之巨。

    蘇麻喇姑小心翼翼的提著一個精美的食盒,沿著曲折彎延的花園小徑款款而行,蜆子殼鋪成的小路踩上去咯吱咯吱直響,清脆悅耳,呼吸著雪後讓人心情愉悅的清新空氣,眼中看著銀裝素裹的假山亭台,還有那碧綠清澈的湖水和鮮紅的朵朵梅花,如畫般美麗,幾次讓蘇麻喇姑貪看風景而忘記行路,但景常思。直到假山深處丁丁冬冬的琴聲,蘇麻喇姑才如初夢醒,趕緊加快腳步,繞過一道壓水拱橋,來到一座精致清雅的書房前。

    “來了,來了。”蘇麻喇姑的俏麗臉龐有些熱漲,推開那刻意用青藤蔓繞的書房門,向書房中撫琴的那青年書生嗔怪道“知道你餓,可人家不過是貪看了一會風景,你也用不著彈琴催促人家吧?”

    “婉娘,我何曾催你了?”伍次友停住撫琴,微笑著徉做驚訝的問道“我不過彈彈琴了舒胸懷,你偷聽我的琴聲,我還不曾怪你,為何你倒先責怪起我來了?”

    “哼,知道你們這些漢蠻子讀書人嘴皮利害,不和你爭。”蘇麻喇姑薄嗔著千嬌百媚的橫伍次友一眼,將食盒放在桌上,取出四道精致的小菜和一壺溫熱的黃酒,招呼道“快來吃吧,我親自下廚為你做了四道小菜,嚐嚐我的手藝。”說著,蘇麻喇姑提起鑲金的象牙筷,夾了一筷香噴噴的小菜喂到伍次友嘴裏,柔聲問道“好吃嗎?”

    “好吃。”伍次友細品那菜,覺得那菜細嫩香滑,鮮美無比,再品卻發現那菜的主料竟然是尋常的茄子,忍不住讚歎道“婉娘廚藝,果然天下無雙,冠絕世間,想不到這平常的茄子,竟然做得如此美味。婉娘,你究竟是如何料理的,可否賜教小生一二?”

    “就你的嘴甜,這不過是家常菜茄胙,你在索大人府上還能沒吃過?”蘇麻喇姑又橫了心上人一眼,但還不是忍不住賣弄道“其實這菜也不難做,把四五月裏的新茄苞兒摘下來,把皮和瓤子去盡,隻要淨肉,切成頭發細的絲兒,曬幹了,拿一隻肥母雞,靠出老湯來,把這茄兒上蒸籠蒸的雞湯入了味,再拿出來曬幹。如此九蒸九曬,必定曬脆了,盛在瓷罐子裏封嚴了,要吃時,拿出一碟子來,用炒的雞瓜子(注1)一拌就是了。”

    “妙,妙,妙。”伍次友出身於江南富豪人家,確實常吃這樣的家常小菜,但為討好情人,伍次友仍然沒口子的鼓掌誇讚道“烹小鮮如治大國,輕不得重不得,鹹不得淡不得,最是難以打整,婉娘烹鮮治國無不精通,果然是女中豪傑。當今萬歲能有婉娘這樣的奇女子相輔,真是萬歲之幸,天下之幸。”

    “去你的,越說越不象話了。”蘇麻喇姑被伍次友誇得心裏甜滋滋的,手上卻舉筷徉做要打。這對情人正嬉鬧間,屋外忽然傳來索府家奴驚惶的答聲音,“草民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蘇麻喇姑和伍次友心知必是康熙已經來了,忙離座雙雙跪倒,果不其然,房門推開,一陣寒風首先吹了進來,接著康熙怒氣衝衝的出現在蘇麻喇姑和伍次友麵前,身後還跟著大內太監總管張萬強和康熙的另一名心腹侍衛曹寅。

    “草民(奴婢)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蘇麻喇姑和伍次友必恭必敬的給康熙行叩拜禮道,而康熙抿著嘴唇一言不發,就連叫蘇麻喇姑和伍次友平身都忘記了,過了許久後,康熙終於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摻著陰風的聲音,“吳應熊,朕誓殺汝!”

    “昨晚的營救行動失敗了!”蘇麻喇姑與伍次友都是聰明絕頂的人,立即猜出魏東亭等人營救史鑒梅的行動已經失敗。蘇麻喇姑壯著膽子問道“皇上,你小魏子他們情況如何?有沒有折損人手?”

    “史龍彪和二十名善撲營好手全折了。”康熙咬牙切齒的說道“其他人包括胡宮山和小魏子,全都受不輕的傷,強驢子斷了右手,穆子煦的腎受了重創,這輩子恐怕難以生育了。”說到這裏,康熙終於難以遏製住心中的怒氣,一腳將伍次友的飯桌踢翻,怒吼道“最可恨的是,吳應熊那奸賊竟然是利用胡宮山的師妹保護他,重傷了朕的心腹!朕這些年來花費無數心血和財力,好不容易苦心培養出來製衡鼇拜的好手,竟然差點在一夜之間全軍覆沒!”

    康熙確實是快要氣炸了,他登基八年以來,一直為扳倒權相鼇拜而努力,外結江湖異士內連王公大臣,甚至還在鼇拜那油鹽不進的後府中埋下了眼現,好不容易才在今年占據上風,隻等最後一擊便可完全擊倒鼇拜,獨領朝綱!可是在一天一夜之間,因為吳應熊的突然倒戈投奔鼇拜,使鼇拜實力大增而康熙手足折損,康熙的內線也被一網打盡,讓康熙與鼇拜之間實力對比又回到了原點,再想建立起勢力不知又要花費多少心血與金錢,這叫康熙如何不氣?

    “你們都平身吧。”康熙長歎一聲,向伍次友說道“伍先生,朕心裏很難受,讓曹寅告訴你昨天晚上的詳細情況,你給朕拿拿主意,看朕下一步該如何做。”康熙搖頭歎氣道“朕以前太小看這吳應熊了,這些年來朕甚至都沒有和他見過麵,被他窩囊膽怯的外表所蒙騙,沒想到他竟然厲害如廝,是朕輕敵害了史大俠他們啊。”

    “皇上不可輕怒。”當伍次友聽完曹寅介紹的情況後,略思片刻便緩緩說道“天子之怒,血流漂杵。皇上若是怒那吳應熊,就必取其性命,倘若怒而不殺,臣下紛紛效仿,君何為君?臣何為臣?況且那吳應熊奸詐無匹,事事料人機先,這樣的人如果不殺,日後必成大患。”

    “朕何嚐不想將他千刀萬剮?”康熙咬牙切齒的說道“可是一殺吳應熊,等於是逼反吳三桂,眼下朝綱不振,朝廷被鼇拜那奸賊把持,若是那吳三桂突然造反逆天,這樣的朝廷如何平叛?”康熙又咬牙補充道“而且老祖宗也反對現在就殺吳應熊,認為吳應熊還有籠絡的價值。”

    “皇上切不可猶豫,吳應熊足之多謀,又背靠吳三桂那棵大樹,如果不及早除去,隻怕將來貽害更大。”伍次友眨動著清秀的眼睛,口中吐出來的卻是陰狠無比的聲音,“當然,皇上不必親自下旨誅殺吳應熊,昨夜一役,吳應熊利用李雨良為己擋禍,雖然巧妙卻已得罪了胡宮山師兄妹,加上吳應熊投靠的鼇拜乃是天地會死敵,天地會在江湖上勢力龐大,會中死士眾多,收拾吳應熊不在話下。皇上若是讓胡宮山與李雨良出麵組織,借江湖俠士或天地會之手除去吳應熊,既可以嫁禍於人,又可以乘機籠絡一些心向天朝的武藝高強的俠士,必可彌補昨夜損失。”

    “這個……。”康熙有些心動,如果按伍次友所說,除去吳應熊確實不難,昨天晚上善撲營損失的好手也可以彌補,甚至還可以加強,真正的兩全其美。伍次友見康熙遲疑,便誤會了康熙的意思,又微笑道“皇上不必擔心,江湖中人雖然多對天朝心懷不滿,但他們對吳三桂的憎恨遠在仇視天朝之上,借他們的手除去吳應熊,他們必然樂意。”

    “這事容朕再考慮一番,蘇麻,你可以先帶伍先生去見見胡宮山和李雨良,試探他們的口氣。”康熙咬牙答道。雖說康熙並沒有同意伍次友的建議,但康熙深知伍次友說做就做的性格,隻要伍次友去見了那兩人,就一定會煽動胡宮山兄妹這麽做,等於是暗許了伍次友的主意。

    ……

    “阿嚏!阿嚏!”吳遠明連打兩個噴嚏,噴出來的鼻涕和唾沫頓時汙濺了滿桌的菜肴,正在為吳遠明堪酒的建寧公主忙取出一塊手帕,親自為吳遠明擦去鼻涕,溫柔的說道“額附,你可是剛才迎冷風走路著涼了?要不要臣妾給你傳幾個太醫來診療?”說罷,建寧公主又向貼身丫鬟菱荷吩咐道“去,讓廚房重新做幾個菜來,把這些菜換了。”

    “不用,不用。”吳遠明擺擺手,“菜不用換,將就將就吧。太醫也不用傳,本世子不是感冒,是有人在背後算計本世子,本世子第六感很靈的。”說到這,吳遠明忍不住教訓建寧公主道“公主,不是本世子說你,雖說朝廷有規定,公主進餐是六十四個菜,可是在咱們家裏就不用那麽排場了,能省就省些吧。北京城裏還有那麽多叫花子,你一餐省一道菜,就能讓一家人吃飽一頓飯。”

    “臣妾謹尊夫命。”建寧公主低眉順眼的回答一聲,又吩咐道“菱荷,你去安排,從今天開始,本宮用餐菜肴降為十六道,省下的錢,再給家裏買一些家奴,專買那些快餓死的。”

    “咦?這麽聽話?有陰毛!”吳遠明被建寧公主的態度弄得一楞一楞的,心說老子想省點錢救濟叫花子,是因為老子接受過二十一世紀的人道教育,你愛新覺羅家的女人也會心疼百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吳遠明確實是糊塗了,原本他來建寧公主房裏,是準備著迎接建寧公主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誰知建寧公主不僅絲毫沒提昨天被吳遠明毒打的事,反而讓俏丫鬟們按宮廷禮儀準備了一席酒菜招待吳遠明,這也是結婚十五年來吳遠明第一次和建寧公主同桌吃飯,讓吳遠明更加斷定其中有陰毛!

    吳遠明和建寧公主的胃口都不大,吃飽了肚子時六十四道菜還剩十分之九還多,很多菜都還沒動,建寧公主又讓下人們把飯菜賞給新買來的窮家奴後,這才柔聲向吳遠明問道“額附,今天突然請臣妾去你的書房,有什麽事要對臣妾吩咐嗎?”

    “有幾件小事要和你商量一下。”吳遠明一邊用牙簽剔著牙齒,一邊大模大樣的說道“第一件事就是紅芍的事,那小丫頭本世子很喜歡,決定把她收房。”

    “既然世子看上了紅芍,那也是她的福氣。”建寧公主玩弄著手帕說道“不過紅芍那丫頭的模樣是很不錯,又會看眼色,還會心疼人,世子收她做侍妾,她就能幫臣妾多照顧額附,臣妾也放心了。”

    “呀!”吳遠明手裏的牙簽立即掉在地上,半晌才端起茶杯,品著茶說道“這第二件事,是和公主你的另外三個丫頭有關,香砌、菱荷和雲袖她們年齡也不小了,正好本世子手下有三個家生奴才,就是吳祿、吳壽和吳喜三兄弟,他們也到了成親的年齡。依本世子看,就讓她們依次配給吳家三兄弟,公主以為如何?”

    “沒問題。”建寧公主滿口答應道“吳祿他們三兄弟也是漢軍旗人,隻要沒違反滿漢不能通婚的法規,世子你要說了就算。”建寧公主轉向已經麵紅耳赤的三個俏丫鬟,喝道“世子親自為你們做媒,你們三個怎麽這麽沒規矩?還不向世子道謝?”

    “濮!咳咳咳!”吳遠明雖然飛快將滿口茶水噴出,可還是被不少水流進氣管,頓時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建寧公主趕快過來,親自為吳遠明棰著背柔聲道“世子,喝慢些,不要嗆著了。”

    “咳,我沒事,沒事,咳。”吳遠明好不容易把茶水都咳出去,狐疑的看一眼相貌平平卻努力裝出嫵媚模樣的建寧公主,心說這條霸王龍肯定有陰毛,隻是她究竟打算做什麽呢?而建寧公主則又努力嬌媚一笑,柔聲道“世子,除了這兩件事以外,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還有最後一件。”吳遠明一拍手掌,眉花眼笑的吳家三兄弟立即出門而去,不一刻,三兄弟又把史鑒梅押了進來。因為鼇拜知道吳遠明是個不會半點武藝的軟腳雞,所以在將史鑒梅送到吳遠明家中關押之前,鼇拜已經強迫史鑒梅服下大內密傳的散功散,暫時散去史鑒梅的一身武功。所以史鑒梅盡管再三掙紮,卻始終掙不脫滿身的繩索,隻能對吳遠明破口大罵,“小漢奸,狗漢奸,你竟然殺害我的義父,你不得好死!”

    “你罵本世子是漢奸,那你義父史龍彪原先是南明坐探,後來卻投靠了朝廷,難道他不是漢奸嗎?你的義父是漢奸,那你又是什麽?”吳遠明一句話問得史鑒梅啞口無言。吳遠明冷哼一聲,又轉向建寧公主說道“公主請看,這位便是魏東亭魏大人的未婚妻,史鑒梅史姑娘。”

    “她就是史鑒梅?”建寧公主早聽說過這位把鼇拜和吳應熊兩家攪得不得安寧的女人大名,仔細再看史鑒梅的容貌時,建寧公主不由心頭泛酸,這位史大姑娘容貌五官遠勝建寧公主不說,比之建寧公主身邊最漂亮的紅芍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皮膚雖不象一般大家閨秀的白嫩,卻呈健康光滑的小麥色。而且史鑒梅那比吳遠明還高一個額頭的火暴身材更是誘人,光是那對修長筆直的雙腿就足以讓任何男人心動,就連並不好色如命的吳遠明都看得偷咽口水,心說太便宜魏東亭那小子了。

    “公主,昨晚的事我想你也知道了。”吳遠明歎氣道“話本世子也不想多說,總之那麽一句話,當時隻因本世子不知道鑒梅姑娘是魏東亭大人埋伏在鼇相爺那裏的臥底,所以隨口問了鑒梅一句,沒想到卻闖出如此滔天大禍,都怪本世子不好。”

    “你要不要臉?”包括吳祿三兄弟和建寧公主在內,所有人都對吳遠明無恥辯解嗤之以鼻,不過其他人都是在心底鄙視吳遠明,隻有史鑒梅破口大罵,“無恥狗賊!卑鄙下流!昨天你被我的東亭哥了,所以跑到鼇拜那裏戳穿我的身份,後來又害死了我的義父,虧你還有臉說你是無心的,你那臉皮,究竟有多厚啊?”

    “比城牆厚上一點點。”吳遠明在心底回答一句,又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搖頭道“史姑娘,不管你信不信,總之你義父的死與我無關,火藥是鼇相爺準備的,逼你義父去救你,也是鼇相爺的主意,你要報仇也行,就去找鼇相爺吧。”說到這,吳遠明用手指敲擊著桌子說道“公主,為了補償本世子的過失,我已經把鑒梅從鼇相爺手裏要了過來。從今天起我把鑒梅交給你,如果你願意,就讓她頂替紅芍的缺,做你的貼身使女吧。”

    “什麽?”這下子換建寧公主和史鑒梅摸不著頭腦了,吳遠明已經和魏東亭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現在又把史鑒梅完整無缺的交給建寧公主,這是什麽意思?不光是建寧公主,就連吳家三兄弟都一頭霧水,心說我們的主子是不是昏頭了,把這個禍害交給建寧公主?不是等於把這個禍害放了嗎?

    “媽的,蠢貨!”吳遠明看到建寧公主那副蠢相就來氣,心說你還沒看出來老子是想和你的皇帝侄兒緩和關係嗎?你真想讓你名譽上的老公和你侄兒子拚個你死我活,讓鼇拜和班布爾善撿便宜嗎?吳遠明心說一句建寧公主蠢她的侄子應該沒那麽蠢,咳嗽一聲說道“公主,你不想收她嗎?”吳遠明又轉向史鑒梅問道“鑒梅姑娘,你願意做公主的侍女嗎?”

    “願意。”史鑒梅斬釘截鐵的答道,雖說史鑒梅搞不清楚吳遠明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給皇家公主當侍女總比被鼇拜的親兵輪流奸汙好過千百倍,所以史鑒梅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吳遠明的要求。而建寧公主也點頭道“既然這是世子的一番好意,那臣妾也不能拒絕,就讓她留下吧。”

    事情到了這步,吳遠明隻需要把風聲放出去,就說自己怕老婆,所以把史鑒梅給了建寧公主當使女,那麽同樣畏妻如虎的鼇拜十有就不會懷疑自己另有深意,而康熙和孝莊馬上就會明白自己想腳踏兩條船的意思,對自己的敵意不會再度加深,所以吳遠明立即告辭準備離去。誰知建寧公主叫住吳遠明道“世子請留步,臣妾還有事情對世子說。”

    “你們都出去。”建寧公主把吳家三兄弟和香砌等三個俏丫鬟趕了出去,既然已經答應把三個俏丫鬟許配給吳家三兄弟,建寧公主也想給他們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建寧公主又對剛被解開繩索的史鑒梅說道“鑒梅,我床頭有一個木匣,中間有兩個錦囊,你把粉紅色那個拿來,然後你也去休息吧。”

    “是這樣,臣妾想請世子一同鑒賞一件寶物。”建寧公主羞紅著臉,向滿臉狐疑的吳遠明解釋道“那寶物是昨兒個臣妾進皇宮時,母後親自賞賜給臣妾的,十分珍貴難得。”

    “什麽寶物?”吳遠明那知道建寧公主的打算,隻是狐疑的等待建寧公主搞的花樣。這時候,史鑒梅從臥室中出來,不過史鑒梅並沒有按建寧公主的吩咐隻拿出粉紅色錦囊,而是把粉紅色的錦囊和平黃色錦囊都放到了吳遠明麵前。史鑒梅難為情的說道“公主見諒,奴婢天生色盲,分不清這兩個錦囊的顏色。”

    “你這廢物!”建寧公主氣得破口大罵,不等建寧公主收起那平黃色錦囊,吳遠明已經搶先打開那個平黃錦囊,取出一塊藍色手帕,順手在史鑒梅麵前一抖,疑惑道“這是什麽寶物?就是香味重一些,還有什麽用?”

    “鑒梅,你快出去!給本宮滾出去!”建寧公主麵色大變,滿頭大汗的往外趕史鑒梅。吳遠明這下更糊塗了,“公主,你罵鑒梅姑娘做……,鑒梅姑娘,你脫衣服幹什麽?這天氣又不熱……嗚!”

    “騷蹄子,竟敢和本宮搶額附?”見史鑒梅將吳遠明抱住狂吻,建寧公主頓時氣得雙眼噴火,趕緊去拉開吳遠明和史鑒梅,誰知道史鑒梅此刻已經變成一隻徹頭徹尾的母老虎,一邊手忙腳亂的撕吳遠明的衣服,一邊將小嘴湊到吳遠明臉上狂吻,建寧公主那裏拉她得動?拉得急了,史鑒梅還反手將建寧公主重重一推,將建寧公主推得站了不穩摔在地上,更巧的是,建寧公主跌倒時額頭恰巧撞在了桌子角上,頓時撞昏了過去。

    “來人啊!你們都在門外給我聽好了,將來給我做證,本世子是被史鑒梅的——!”

    注1雞瓜子,切細的雞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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