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死者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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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山看了眼他,發現他有點不正常,他才和女友分手沒多久,怎麽一點也感覺不到悲傷,還有心思參加籃球賽,就算是不愛了,一個女孩因你而死,多多少少也該有點愧疚吧,對他倒是一點影響也沒有,就像從來都沒愛過一樣,他表現出來的狀態,就好像解放了,再也不會有什麽束縛一樣。
“你愛過她嗎?”文山看著漫不經心的楊宇軒,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愛過”,他回答的那麽幹脆,想都沒想,這是真的愛過,還是條件反射。
“那為什麽會突然提出分手?”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很多遍了,在一起時間長了發現我倆不合適,所以就分手了。”
“那你知道她有抑鬱症嗎?”
“知道。”
“知道那為什麽還刺激她?”
“我沒有刺激她,我不可能因為她有抑鬱症就一輩子待在她身邊,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而且她不止一次用抑鬱症這個理由騙過我了,我也很累,但是我沒想過這次他是玩真的。”
他說著說著就表現得有點難過了,不知道他是真的傷心還是裝的,文山從桌子上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了他,他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還沒落下的淚,“謝謝”。
“你和死者父母很熟嗎?”
“也不算很熟,我們從初中就認識,多多少少也和她父母見過幾次”
“既然你們認識那麽久了,想必她以前的事也很清楚吧,畢竟你們談了三年戀愛。”
“差不多吧,也不能說很清楚。”
“那你知不知道她之前有沒有得過抑鬱症?”
聽到文山的這個問題,楊宇軒愣了一下,“這個……這個我不太清楚,我隻清楚和她談戀愛期間,她多次拿抑鬱症威脅我,每次都讓我不得不妥協。”
文山點了點頭,他看到文山的反應,好像如釋重負一般,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他們籃球隊打來的,“喂,宇軒,你在哪?慶功宴都要開始了,你還要不要來了,快點,就等你了。”
他看了看我們,在征得我們同意後,“馬上就到,你們先吃,不用等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路傑看到他火急火燎的樣子,“你先去吧,後續有什麽問題我們再來找你。”
他點了點頭,趕忙跑了出去。
文山看著跑出去的楊宇軒,說“他有問題。”
“有什麽問題?”
“他說話前後自相矛盾,當我問道他知不知道李茹之前有沒有得過抑鬱症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他肯定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那我在把他抓回來問問?”
“不用了,先看看小北那邊有什麽收獲吧!”
這個時候,小北他們還在和死者的父母僵持,他們始終不願意屍檢,想讓他們的女兒早日入土為安,他們覺得屍檢過後,女兒就是不完整的了,在他們老家那裏這樣是不被認可的,他們覺得這樣會讓女兒在下麵受到委屈,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讓他們屍檢。
杜靜怡此刻已經被他們荒謬的言論氣得臉色發青,“你們知不知道,如果你們女兒不是自殺,而是被人謀害的話,她看到你們不為她伸張正義,她難道不會心寒嗎?”
“我們沒說小茹是自殺的,我一直告訴你們警察,是那個畜生楊宇軒把我女兒殺害的,可是你們一直不信,還說什麽他沒有作案時間,我看就是你們警方包庇他。”
聽到這裏的杜靜怡已經被氣得不行,大叫一聲,“夠了。”
“什麽叫我們警察包庇他,現在確實沒有證據證明他就是凶手,你又攔著不讓我們屍檢,我們怎麽去尋找真相,怎麽去還你女兒一個公道,你們都是你女兒最愛的人,難道你們忍心看著她就這麽不明不白地離開這個世界。”
聽完杜靜怡的話,他們二老突然崩潰了,抱在一起痛哭了起來,看到這一幕的小北和龍飛,都在心裏默默地給杜靜怡點了一個讚,心想,“女人真是個可怕的生物,前一秒還在好言相勸,後一秒就可以像潑婦一樣。”
他們夫妻二人哭了好一會兒,帶著哭腔,開口道“如果……如果讓你們屍檢,就……就能找到證據證明是那個畜生害了我們女兒嗎?”
“這個我們不能確定,但是我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好……好,我們同意屍檢。”
說著就帶著他們來到了存放他們女兒屍體的地方,這個時候小北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路傑打過來的,他跟龍飛和杜靜怡打了個招呼,就跑到外麵去接電話了。
“喂,老大,怎麽了?”
“你那邊現在進行得怎麽樣了?”
“他們已經同意屍檢了,不過有一個地方特別奇怪?”
“什麽地方奇怪?是他們還是堅持死者男友是凶手嗎?”
“對,他們一直堅持認為是死者男友是凶手,包括同意屍檢,也是為了找到證據證明是死者男友殺害他們女兒的,我覺得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麽事情沒有跟我們說。”
“那你們等會運死者屍體回警局的時候,把他們也帶著,就說有些疑點希望他們能協助調查。”
“好,我知道了。”
沒過一會,蚌城警局就派來了一輛運屍車,他們很熟練地把死者從冷棺裏抬了出來,他們夫妻二人看著死者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想要去撫摸他們女兒的臉,可那再也不是柔軟的有溫度的了,他們的手停在半空,好像一切都靜止了一樣。
此刻的他們該有多麽傷心,白發人送黑發人,自古以來都是最難讓親屬接受的了,看著慢慢被抬上車的女兒,他們哭得撕心裂肺,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寧願死得是他們。
他們追了上去,懇求小北他們帶他們一起回去,他們說“不想女兒一個人孤獨地待著,要一直陪著她,直到她可以入土為安。”從他們的眼睛裏看出了他們對死者無私的愛,即使他們曾經做錯了什麽,也是因為愛得太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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