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二 陰陽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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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刀翻轉,瞬即紫衣男子將乘風斬施將了出來,每一招連貫而出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刀光閃耀,匹煉道道,其中內含的威力如同山崩海嘯,周圍更是風聲大作,一股股一束束幾乎要將杜峰吞噬進去。
杜峰沉眉隻覺自己進入了一股巨大的風浪中,四麵八方全是強風刮過,風如利刃刮的他全身生疼,呼吸都似有困難,來不及思考杜峰全力催動陰陽訣中的內功功法,涓涓細流凝聚入海,刹那釋放遍及周身護住所有要害,同時他力貫刀身,終是被紫衣男子再一次逼出了他的絕學。
‘龍出海式’‘龍抬頭式’‘龍遊四海式’杜峰第一時間淋漓盡致的發揮了出來,招招格架掃進,神出鬼沒,每一擊都似有龍吟,咆哮奔騰,在萬千浪濤中自如穿梭,屠天方所授刀法是七大式,但至於大式中的招數卻藏有百餘種,杜峰目前為止每一式還未及領會上百種招數變化,但他將所學三式使了出來與紫衣男子抖了個旗鼓相當。
“龍行天地?”紫衣男子全力一擊被破呆立當地,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杜峰出口道:“雖未大成可能將這一路神技的刀中之勢巧妙無妨的使用出來實乃一代天才。”
杜峰又一次愕然,他所施刀法名字連他自己也不知曉,對方怎麽會知道呢?
‘龍行天地’有七大式,這七大式中暗藏的小招卻並非全是刀招精粹,而是暗含刀、劍、槍、鞭等多種兵器中的招數,如‘龍出海式’中就含有‘直搗黃龍’劍招中的‘白蛇吐信’‘仙人指路’等,所以說他的刀法其實是集百家之長,融會貫通可合可單,七大式自可獨立成招,其它小招也是已各總式為準則,變幻莫測,以至於出招出其不意,如龍暢行天地,不可阻擋。
片刻紫衣男子恢複正常一聲冷笑道:“龍新天地曾讓多少豪傑死於非命,屠天方僥幸得此神技,不知低調惹來腥風血雨,他即便得了天下第一刀的稱號又落得什麽名堂?還不是家師手下敗將,如今教出徒弟還未成氣候也敢來行走江湖,可惜了,實在可惜了啊……”他一聲長長的可惜說完猛然出動,如風般再次襲向杜峰。
杜峰聽的糊塗,江湖中關於屠天方的事情他知曉不多,也未曾去深查,此時聽到紫衣男子如此言語心頭極是意外和驚訝,心想難道家師當年在江湖中做了一些錯事?轉眼紫衣男子一刀襲到,杜峰忙收斂心神挺刀相迎。
綠葉飛落,飄飄灑灑,忽如秋末轉瞬來,杜峰和紫衣男子這一鬥驚豔當場,看的眾兵卒目眩神馳,一邊的董方和青衣男子斜目看來也是心頭驚歎,董方更是暗想:小神捕?杜峰?我是小看他了嗎?
一番酣戰,紫衣男子難掩震驚,他清楚感覺的到杜峰的刀法忽剛忽柔,刀身近處全無著力之點,雖然自己每一次刀影都將他各處大穴罩住卻總會被他奇妙一招穿行而過,沒想到乘風斬全部施展一遍居然讓杜峰全部接下了,“如此年輕卻有如此實力,我隨師父隱居世外這些年當真是孤陋寡聞了。”
瞬間兩人已是百餘招過,杜峰腦海再次浮現昨夜情形,他完全確定了紫衣男子的身份但青衣男子的身份還不能冒下定論,隻想到:蕭勇難道是刀皇蕭三的徒弟?難怪他如此厲害,可是他與李大人有何仇?施劍的若是東方雲英他與李大人又是何仇呢?
這麽一想心神一分體內陰陽二氣相觸一經融合居然控製不住互衝互突,登時體內一陣氣血翻騰,杜峰腦中一聲轟鳴難受欲嘔,此時蕭勇又是一式‘下風掠式’刀尖自下而上撩撥而起,不斷發出嗡嗡的鳴顫聲,杜峰隻覺下盤風力強勁,刀身雖未觸及身體部位但卻以讓這一式的勁氣掠上,逼迫的他呼吸有些困難。
體內陰陽二氣突然出現了岔子不受控製,杜峰隻感丹田忽冷忽熱,被蕭勇這麽一逼更似覺內氣要斷絕,在這節骨眼上出現這樣的厄難真讓杜峰心中驚駭,他忙止住心神,深吸口氣強力壓住陰陽二氣,抬手翻腕刀身猛然下翻施一式‘龍遊四海式’中的一招‘夜叉探海’。
刀光婉轉,出其不意,杜峰生生撥開了蕭勇突進的‘下風掠式’,隨後他強提一口氣踏步後掠一丈開外,剛一站定杜峰便是一手插刀入地,紮馬用功牽引互衝的二氣希望可以快速平靜下來。
蕭勇戰的興起對杜峰不離不棄,當下又是一式‘上風斬式’,杜峰自感頂風襲來急忙收神右手抄刀橫空一檔,當的一聲震天價的大響兩刀相碰刀身上火星四射,更是蕩開了一波若有若無的風浪。
蕭勇抓住時機力道攀至巔峰猛然一沉腕,刀身再下,杜峰頓感壓力倍增,蕭勇這一刀力沉如山壓頂,讓他一個馬步不穩,左膝一曲當即就跪在了地上,他霍地仰頭透過絲紗隱約可見蕭勇雙眼泛亮充滿了血性,蕭勇手上力道不減杜峰嗬的一聲喉頭一甜竟是噴出一口鮮血來,與此同時杜峰體內的五髒六腑已是翻江倒海一般,全身陣陣難受,居然有種讓他暈厥的感覺。
一陣劇痛傳來,杜峰頓時清新幾分,驀然斜目蕭勇單刀赫然斬入他左肩寸許,霎時血液湧出染紅了杜峰大半個肩膀。
杜峰已是用盡全力,蕭勇卻似尚有餘力,杜峰心中一陣叫苦,暗想:那日見蕭勇施刀今日較量才知如此厲害。這一刻他心頭居然有一種無力感,蕭勇對杜峰的殺意又是毫不加掩飾,情況大為的不妙。
體內二氣根本不受杜峰控製一陣陣衝撞隻讓他全身無力,杜峰暗自判斷以自己現在的力量幾乎無法再抵禦蕭勇的一招,這個判斷非常的可怕,意味著他的死亡。
登時杜峰額頭冷汗涔涔而下,一想到死心中突然有了膽怯之意,杜峰暗自嘲笑,原來自己也是怕死,甩了甩頭鋼牙一咬,努力控製自己不去想生死之事,他仰著頭冷冷盯著蕭勇慨然道:“懸崖勒馬,不要因為一女子毀了你的大好前程。”
一句話了杜峰頓感壓住自己的刀身猛一泄力,再看時蕭勇已飛退一丈開外還刀入鞘,這變化實在來的太突然,杜峰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還感覺蕭勇殺意淩然,怎麽一轉瞬就放過了自己呢?
杜峰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見蕭勇站定伸手直指他放聲喝道:“狗屁說辭,你休得在這裏胡說,我的事情與女子有何幹係?”
蕭勇的反應讓杜峰極是意外,木呆呆的看著他不知道要說什麽好,蕭勇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情緒激動,暗自悶哼了一聲,冷冷看著杜峰道:“看你心神不定這一刀倒是我占便宜了,天下能遇到你這樣的對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要是這樣殺了你一定會有人說我勝之不武,我就讓你在這裏療養片刻咱們再來戰過。”蕭勇說這些話的時候把‘有人’二字壓的特別重,像是特指某人似的。
杜峰不由的長出了一口氣,不管蕭勇此刻是何心態隻要給自己喘息的機會就再好也沒有了,至少性命不在這一刻丟了,丟了性命一切都將成空。
“蕭大哥,不要啊!”東方雲英戰鬥之餘將這邊情況盡收眼底,他很氣憤蕭勇放杜峰一馬,大聲道:“他遲早會成為我們的敵人,晚殺不如早殺,你想他成為下一個有心帶走心愛之人的人嗎?”
蕭勇心頭一怔,人卻未動,片刻他道:“殺他隻是為了日後大局,但勝他我要勝的理所當然,不留任何口實給她。”
東方雲英一聲長歎,再也不勸全力迎對董方。
杜峰聽得莫名,隱約感到蕭勇不留口實中的那個她所指的應該是牡丹,他這樣做或許完全是為了不牽連上牡丹。
“是愛嗎?”杜峰心中一顫,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他也說不清出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反正就是覺的蕭勇的舉動讓他別扭和嫉恨。
“沒時間了。”杜峰不敢再亂想,他要控製住體內的二氣,這裏除了他和董方外根本再沒人是二人的對手,衙役們人多卻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抓二人隻能靠他和董方了。
蕭勇給他時間杜峰就要抓住,他收攝心神開始用功平複內氣。
“先解決了李浚這個主要目標吧,小神捕,嘿,隻是一個笑話,我犯不著跟你慪氣的,犯不著。”蕭勇自言自語,聽起來語無倫次,但卻有一種自我開脫的感覺。
他看了眼杜峰輕蔑的笑了一笑,隨即轉身看向林間被眾衙役圍起的轎子,笑道:“這麽長時間也不敢出轎子看一看,真是個膽小鬼。”
話間身形閃動眨眼欺近了轎子,眾侍衛剛才隻看的兩麵戰鬥精彩紛呈,全部屏住了呼吸,心底更是不住的喝彩,這時突見杜峰落敗各自驚異之間蕭勇已到,不由都是心頭大驚,可也不能就這麽退開,彼此一望牙關咬起提上手中兵刃紛紛刺向近前的蕭勇。
蕭勇冷然一笑,抬手一招‘回風撥式’,聽的蒼啷啷、蒼啷啷的幾串大響後,眾侍衛手中的兵刃依然落地,他們看著不停步伐的蕭勇心裏咯噔一下嚇的麵無血色,魂飛天外了,個個站在原地顫抖居然挪不開半步,更是抬不起手,何談反抗或是轉身逃開。
程英這一路來到是開了點竅,也猜到轎中怕是並沒有李大人,眼見施刀的殺手如此厲害心中早已失去了鬥誌,可轉念一想雖然轎中沒有李大人但自己是捕快不能就這麽退縮了,不然日後他定然無法在捕快一行立足從此丟了這炙手可熱的捕頭飯碗,在南京城的風光將會一去不返,想到此他忽然就有了鬥誌,大吼一聲手中長刀一挺實實在在的一招‘直搗黃龍’刺向蕭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