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九 鏢物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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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空的月兒光芒柔和,周圍有一個大大的風圈,雲彩輕輕飄動夜很安靜。

    杜峰悄悄跟在鐵麵人身後見他一路順著皇宮方向而去,心中狐疑,皇宮方向有什麽?不對,仔細一想這方向似乎是皇宮的東南方,當屬大理寺所在的方位。

    大理寺?一定是要去神機府了。”隻這麽一想鐵麵人忽然從前方消失了,杜峰匆忙飛身掠到鐵麵人剛才所在的位置,聚目搜尋驀然間整個人一愣。

    鐵麵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左側,哪裏有一棵大樹,剛才鐵麵人正是藏在了大樹枝葉中,此刻他從枝葉中飛身而出落在一座房屋的屋脊上。

    小神捕果然名不虛傳,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哎,這次正是大意了啊!”鐵麵人看著杜峰感歎一聲道。

    杜峰飛身過來落在鐵麵人對麵的房脊上,道:“我曾經見過一位像你這樣的家夥,你們到底什麽來頭?”

    鐵麵人眸中閃過一道冷光,說道:“將今夜見過我的事情最好忘記,不然我會讓你無聲從這世間消失。”

    杜峰笑道:“我要是不呢?”

    哼,你真是不夠聰明,該長點教訓才是。”鐵麵人言罷突然一個箭衝淩空一把抓向杜峰。

    杜峰仰頭,心中冷笑,暗道:“又帶了手套嗎?”

    嘿……徒然間杜峰一聲喝背部大刀瞬即出鞘,與此同時他踏步淩空一手握住刀柄猛然一個回旋,大刀橫空一削。

    鐵麵人一手抓來對橫削的刀鋒不躲不移雙手直接探向刀鋒,刀鋒近前鐵麵人雙手合力一抓杜峰的刀鋒瞬間被他捏在了手中,未及杜峰加力變位鐵麵人身子突然一個下沉,淩空倒身一腳由下而上踢向了杜峰的襠部。

    這一變化實在是巧妙無妨,杜峰臉色瞬間大變,收刀回防依然不急,心思電閃間身子強行一錯一腳踏向了鐵麵人的肚腹。

    好一個錯身。”鐵麵人隻得鬆開了抓住刀鋒的雙手,施一個千斤墜身子急速下落,杜峰一腳踏下終是慢了一步,鐵麵人身子下落接近房頂尺餘時伸手一掌按在屋頂上滴溜溜轉一個圈兒就卸去了下落的重力,身形一閃落在了另一座房脊上。

    鐵麵人剛一站定杜峰就一招‘蛟龍出海’直插鐵麵人心窩,鐵麵人眼中寒光滿布,卻也不敢多耽擱,心道:教訓不成又殺你不得,希望趙月兒能夠敷衍過去。當下他不再戀戰一個後躍落進一道巷子。

    杜峰心中大罵,急忙追出,那鐵麵人七繞八繞隻帶著杜峰兜了幾個圈子最終繞進一個三叉的巷子口後就無聲無息的不見人了。

    以我的輕功怎麽可能讓他逃離?”杜峰衝進鐵麵人繞進的巷子早已沒有人影,他不相信鐵麵人就這麽消失了,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月下一排排院落的大門緊閉,杜峰一一走過,最終搖了搖頭,暗道:“這道巷子一定有他熟悉的院落了,該死的。”

    沒辦法捉到人杜峰隻好放棄,走出巷子杜峰目光遠眺,看向大理寺所在的方向自語道:“神機府中的鐵麵人,他見了趙月兒,今夜趙月兒口中的消息一定是神機府有意要讓我知道的了,但這目的是什麽呢?”

    這一番折騰後已是半夜時分了,杜峰自知找趙月兒恐怕也問不出什麽,她要想說早就說了,再者他也怕逼趙月兒緊了會給趙月兒惹來麻煩,眼下再也找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他隻好回了會英客棧,進入房間困意上來合衣睡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杜峰醒來的時候窗外亮光刺眼,耳聽外麵有喝問聲。

    杜峰驀地清醒翻身下床出了房間隻見一樓的大廳中丁一明、皇甫鎬、丁一山以及東廠的兩位擋頭和楊忠武正對一個跪在地上的乞丐大聲質問。

    聽橫無涯道:“你帶來接鏢人的消息卻不知道接鏢人是誰,我看你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給他賞上一頓鞭子好好再問他一問吧。”

    當下就有兩名錦衣衛走上來,皇甫鎬身形一閃擋在了這人身邊,攔住了上來的錦衣衛,冷冷的道:“不過是一個被人雇傭的送信人,東廠的大人何必對一個乞丐擺威風?”

    乞丐連忙祈求道:“諸位大人饒命啊,小的真的是受人雇傭的,那個人給了我一兩銀子讓我送一件東西到這裏的鏢主手中,其它的小的真的不知。”

    橫無涯哼了聲驀地站起了身,周儒急忙擺手示意橫無涯別莽撞,悠悠道:“托他送信的人有意隱瞞了容貌可見早就有防備,我們是追查不到什麽線索的,且看這東西是怎麽一回事吧!”

    杜峰這時下了二樓,來到丁一山身邊問了情況才知道一大早上的外麵來了一位乞丐,說是有東西給神槍鏢局的鏢主,錦衣衛稟報後乞丐就被通報的錦衣衛給拖了進來,他都不知道陣仗這麽大,要知如此別說一兩銀子就是一兩金子他也不敢來啊!

    眼下聽周儒說要看東西乞丐忙從懷中拿出一件包裹,周儒起身要拿皇甫鎬距離乞丐近一把奪在了手中,周儒氣的哼了一聲,皇甫鎬道:“人家可是指明東西是給丁鏢主的。”

    說著皇甫鎬將東西給丁一明,丁一明接過打開包裹隻見裏麵有兩把鑰匙和一份信,他狐疑的打開信,一看之下當場就呆住了。

    周儒起身走上兩步皇甫鎬一個移身擋住了上來的周儒,擺明了是不讓他瞧信,周儒一咬牙停住腳步道:“丁鏢主,怎麽一回事還請你給大家說說。”

    周大人請等一等。”丁一明說罷急急的領了徐福出門,周儒等人不明就裏的跟了出來,隻見客棧外不知何時多了一輛無人看管的馬車,那馬車上放著兩口大箱子,丁一明過去拿著包裹中的鑰匙打開了鎖子,隨後他小心翼翼的開了一條縫,拿眼一看滿眼金黃。

    丁一明眨眨眼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果然是黃金,他下的馬車左右看看根本沒有人影,忙將鎖子鎖上,回身問:“有誰知道這馬車是怎麽來的?”

    眾人都是莫名,後麵一位錦衣衛皺眉道:“剛才有位老頭拉著過來的,可是在你們出門的瞬間老頭就走了。”

    楊忠武道:“可知他去了哪裏?”

    錦衣衛搖頭道:“大人們出來卑職把這個忽略了,沒注意到。”

    楊忠武狠瞪一眼這名錦衣衛,錦衣衛趕忙低下頭,剛才錦衣衛的注意力都被出來的丁一明等人吸引過去,根本就沒在意老頭,這時再想找到卻也不可能了。

    裏麵是什麽?”周儒上來問。

    丁一明道:“周大人裏麵請,神槍鏢局的鏢物待會我自會拱手送上。”

    周儒一愣,丁一明已是命徐福帶人將馬車拉進了會英客棧,並吩咐徐福嚴加看守,萬不可被人給偷了去。

    再次進入客棧,皇甫鎬小聲道:“怎麽回事?”

    丁一明回道:“接鏢人拿到了假的赤霄劍,他們不願聲張,讓我們把真真接手的鏢物給東廠的兩位擋頭,這次保鏢就算完成,剩下的保鏢傭金就在馬車上的兩口箱子中。”

    皇甫鎬愕然一怔,杜峰和丁一山上來丁一明簡單說了,東廠的兩位擋頭卻被再一次避開了,周儒和橫無涯就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一時半刻隻看丁一明走出走進就是不給他們說明白,此時見丁一明又對杜峰等說了什麽而不對他們說,周儒站起身來冷聲問道:“丁鏢主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橫無涯也是起身麵色冷寒,手已經下意識的握住了佩刀。

    丁一明尷尬一笑,拱手道:“兩位大人息怒,剛才接到的是接鏢人送來的的信息,沒有他的同意我們鏢局自是不能亂了規矩,所以兩位大人還請見諒。”

    見諒?你是在匡我吧?”周儒冷笑道:“鏢物都丟了要接鏢人的信息有個屁用?”

    丁一明搖頭道:“鏢物事關重大丁謀人怎麽會輕易讓人劫走,先前那劫鏢人拿走的是假的鏢物,這是我和皇甫名捕設計的一個陷阱,也是為了保鏢物萬全,所以……”

    所以鏢物還在你的手中?”周儒哈的一聲笑已是喜出望外,旋即臉上又是一繃,沉聲道:“為什麽之前不告訴我們,現在才告訴你這眼裏還有沒有把我東廠的人放在眼裏了?”

    皇甫鎬冷冷看了眼周儒道:“這事情需要向你說嘛?好像這本來就與你東廠沒關係吧?可是你們強行插足的。”言外之意你們這是自找的。

    周儒和橫無涯這時候完全明白了,難怪昨日裏他們拚命去追鏢物神槍鏢局的人卻不怎麽上心反而是收攏人手,這時候明白就覺得被人給耍了,周儒還能忍得住可是橫無涯是忍無可忍了,滄啷一聲拔出了佩刀,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當我真的不敢抓你們回去麽?”

    周儒目光閃了閃,心想:東西還在那就該給他們施壓了,一定要壓迫的他們拱手將鏢物送上,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了。

    想到這裏周儒上前一步,氣勢突變,目光掃一眼眾人道:“前傷錦衣衛,後又戲耍我等,隱瞞不報,當此我們就好好算算賬了。”說著他一擺手當即上來幾名錦衣衛,周儒續道:“你們去將傷錦衣衛的那兩名犯事者先抓來。”

    錦衣衛領命向前,杜峰和丁一峰閃身擋住了樓梯,楊忠武臉色一沉道:“你們想造反嗎?敢擋錦衣衛的路將一視同仁。”

    錦衣衛瞬間拔刀在手,丁一明慌忙道:“且別著急,兩位擋頭鏢物我給你們,還請兩位擋頭高抬貴手。”

    橫無涯一愣,周儒急道:“且慢。”

    楊忠武看了眼周儒一擺手幾名錦衣衛後退而下,周儒道:“丁鏢主這是唱的那處,早知如此何必還要傷了和氣?”

    丁一明道:“我隻是在想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杜峰搖頭一歎,這丁一明還真是一個固執不開竅的家夥,這個時候了還想這個,明顯的是接鏢人不想接鏢了,眼下朝廷插手鏢物自是不能私藏,給東廠這是最佳的選擇。

    真實性?”周儒糊塗。

    皇甫鎬看眼丁一明道:“不會有假了,你大可放心。”

    周儒和橫無涯對視一眼微微皺眉,拿眼看向丁一明希望他給個解釋。

    丁一明沉吟片刻,道:“兩位大人帶來這麽多錦衣衛誰還敢取走鏢物,自然是接鏢人剛才來信息希望將鏢物給東廠,但是他們想要一定的補償,所以,所以……”

    周儒打斷了丁一明的話道:“不用說了,隻要鏢物為真要什麽補償直說。”

    丁一明之所以沒有直接說就因為接鏢人還有條件,可他不知道接鏢人的條件東廠能不能答應所以猶豫了片刻,沒想到一猶豫差點讓錦衣衛和杜峰等人動起手,眼下再不遲疑說道:“接鏢人希望這場風波能就此止歇,東廠不能再為此追究到底。”

    周儒爽然一笑道:“我當要什麽補償呢,東廠自然明白,不過假如在此之後還有什麽餘波發生東廠可不做保證,但我可以保證拿到鏢物東廠不會再多生是非。”

    丁一明道:“兩位大人的保證可做不得準,接鏢人希望的是你們的廠公發話。”

    周儒沉眉,但終是沒提出疑問轉身對橫無涯道:“無涯,你去請示廠公。”

    橫無涯二話不說帶了兩名錦衣衛就此去了,他一走楊忠武笑道:“這接鏢人還真是,東廠的廠公即便給個保證他又怎麽能知道真假,難不成東廠有他的眼線,賈公公說出的話他也能監視到,故弄玄虛我看該好好查上一查。”

    周儒聽了這話臉色微沉,看了眼丁一明,丁一明苦笑道:“我隻是按照吩咐行事,鏢物我也不想留在神槍鏢局的,但是保鏢一行幹的就是這種買賣。”

    丁鏢主的行事讓人佩服,”周儒說了一句,心裏暗道:還好在澠池時我們沒有強來,恩,不知那魯堯王魯名捕自從回到京城怎麽就沒一點消息了呢?

    橫無涯去請示東廠的廠公,杜峰就沒了事可做,他起身間見方雲靜站在二樓靜靜的看著下方,杜峰兀自眉頭一皺輕輕走到了皇甫鎬的身邊,皇甫鎬見杜峰靠了過來,小聲問道:“有事?”

    杜峰道:“不知道皇甫前輩能不能幫晚輩一個忙。”

    皇甫鎬道:“如果在老夫能力範圍有什麽不可的?”

    杜峰想了想,說道:“我想皇甫前輩幫我安排一個人進牢獄。”

    恩?”皇甫鎬一愣,隨即抬頭看了眼站在二樓的方雲靜,沉聲道:“刑部的牢獄可不是好入的,隻怕進得去出不來。”

    杜峰道:“所以晚輩才找皇甫前輩幫忙。”

    皇甫鎬道:“要是進去看一看倒不是什麽事,但是要在裏麵待上幾日性質就不一樣了,萬一到時候出個差子可就脫不了幹係了。”

    杜峰正色道:“我不怕被牽連。”

    老夫怕啊!”皇甫鎬深沉的一笑道:“老夫也是聽說過你在南京城辦的案子,那兩個年輕人怕是不能和你再多有牽扯,作為神機府的捕頭可不能感情用事,說不定就被有心人抓了機會,到時候你想哭都來不及的。”

    杜峰道:“晚輩明白了。”

    言罷杜峰回頭,二樓的方雲靜已經回了屋中,杜峰便上了二樓進了方雲靜的房間,方雲靜靜靜坐著似乎在發呆,杜峰進來她也沒反應,杜峰站了片刻什麽也沒說又是出門,剛要關房門,方雲靜回頭道:“杜大哥要記著對妹妹說過的話,妹妹就這麽一個願望了。”

    杜峰看著方雲靜認真的眼神重重的點了點頭,關上房門下了二樓杜峰就告辭了諸位離開了會英客棧,一路匆匆而過隻去大理寺,找尋林嘉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