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血河現,殺劫開幕!(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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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眾人醒來後,再次聚到一起。

    楊錚把那四塊用地部黃榜煉化的玉符,分別給了慕容秋,沈若言、洛天涯和呂岩,另外的三塊沒煉化的,則給了洛水神,漢鍾離和陳摶三人。

    至於為何給了呂岩一塊,其實也是楊錚私心作祟所致。

    呂岩乃是東王公轉世,此人身具先天純陽木氣本源,今日結個善緣,或許他日自己需要尋求先天木氣才能突破時,也可找他幫忙。

    楊錚心中隱約猜測,用地部黃榜煉化了的巫符,應該可以帶人進入祖巫大墓,而沒有被煉化的,也就隻能走到大墓外,與大墓之內的寶物是無緣了。

    至於進去後能得到什麽機緣,那就看各人的氣運緣法。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得看能不能得到祖巫後土的認可。

    若祖巫不認可,即便進去也隻能空手而歸。

    至於為何沒給漢鍾離和陳摶煉化的巫符,則是因楊錚如今還搞不清楚二人真實的目的,而且,這二人修為不低,他擔心會壞了祖巫後土的安排。

    拿著煉化巫符的四人,修為都不高,最強的呂岩,現在也不過是築基期而已,此人雖是東王公轉世,但如今尚未被點破胎中謎,並不擁有什麽特殊手段,倒也無須擔心。

    “這就是能夠抵擋血煞侵襲的巫符麽?楊山神果然掌握了巫文!”

    漢鍾離和陳摶二人皆一臉震驚的看著手裏的巫符,神色莫名複雜的又瞥了楊錚一眼。

    現在他們已經可以十分肯定,楊錚絕對跟此次殺劫有莫大關係。

    就憑他是幽山山神的身份,還掌握了巫文這點,他也足以成為此次殺劫的一個關鍵人物。

    當然,他們猜測,楊錚這個幽山山神,隻怕很可能就是六道聖人刻意安排,專門負責接引血靈進入祖巫大墓的引渡使者。

    單憑這份兒功勞,恐怕這小子在此次殺劫中,也必將獲得無邊功德,真是令人羨慕啊。

    像他們這種小仙人,隻能替背後的大佬跑跑腿,事後能分潤一些功德,修為道行上向前再進一小步,也就是極限了。

    羨慕歸羨慕,但他們還真不敢幹涉其他。

    殺劫可不是兒戲,一個搞不好,大羅金仙都會隕落,更何況他們這些小仙人?

    “既然都已準備妥當,那就出發吧!”

    洛天涯大為振奮,自認這次或許能夠進入巫墓中,尋找到化解掉身上血煞的辦法,神色間十分的興奮。

    眾人遂在楊錚帶領下,向幽山方向進發。

    一路上,呂岩刻意跟楊錚同行,時不時跟他攀談幾句。

    隻是,令楊錚頗為無語的是,這家夥問的居然都是跟泡妞有關的風流韻事,甚至還擠眉弄眼的問楊錚,怎麽才能多找些道侶,卻還能讓她們安然無事的相處。

    楊錚很想對這家夥翻白眼,質問他一番。

    你堂堂東王公的轉世身,曾經的天下男仙之首,純陽之體的主角身,各方仙女倒貼的存在,你居然問我這個?

    你是何居心?不感覺羞恥嗎?

    當然,這話他也就在心裏腹誹一番,哪能真說出口?

    “呂岩,我看你這風流毛病是越發重了,再不趕緊斬除邪念,日後修道路上,必會險阻重重,難有成就!”

    後麵跟著的漢鍾離也同樣十分無語,忍不住張口嗬斥道。

    “不會吧?我看楊兄弟攜美相伴,也不見他有什麽影響啊?我看鍾離師你是沒相戀過,所以才會如此認為吧?”

    呂岩一臉不信神色的反駁道。

    漢鍾離登時被氣的吹胡子瞪眼,拍著大肚皮,一時間反而有些不知如何反駁了。

    呂岩說的沒錯,他真沒相戀過,所以在這方麵,沒發言權啊。

    單身狗仙傷不起……

    幽山乃是一片很獨特的連綿巨大山脈,其內山峰雖看起來並不是多高,但卻十分的幽深,縱深也十分開闊,越往深處走,四周的煞氣越重。

    即便是有著楊錚的指引,眾人隻撿取煞氣交錯的地帶而行,又避開了重重的天然血煞禁製,但幾人依舊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壓力。

    在這種壓力之下,一切的仙道修為,皆已失去了效果。

    漢鍾離和陳摶二人的修為,被一再壓製,到了深處時,已經跌落至煉氣期。

    若無楊錚給的巫符,二人恐怕根本沒辦法深入此地。

    而看這情形,隻怕真等到了那大墓外,兩人身上的道行修為將徹底消失!

    對於一個擁有各種神通手段的仙人而言,失去了道行修為依仗,突然間變成了與凡人無異的存在,那種恐怖的感覺,是非常難以適應的。

    二人此刻連說話的興致都失去了,全神貫注的留意著周圍,生怕一個不小心,身死道消於此,那才真是憋屈了。

    反倒是呂岩,依舊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一點不受此地血煞影響,優哉遊哉的跟楊錚東拉西扯的閑聊著,時不時跟他談一些大唐的風土人情。

    楊錚聽得津津有味,偶爾插上一句,頓時引得呂岩大家讚賞,一副引為知己的模樣。

    越往深處走,呂岩的純陽之氣越發濃烈,輕而易舉便把周圍一起煞氣抵擋在外。

    甚至他的身上隱隱還散發出一層淡淡青光。

    他見那洛天涯喘息粗重,步履沉沉,一副舉步維艱的樣子,趕忙上前攙住他,分出身上的一部分青光,替其分擔了一部分壓力。

    洛天涯感激的向呂岩笑了笑。

    真正令幾人感到震驚的,其實還是楊錚。

    此時,幽山山神印就漂浮在其頭頂上方,緩緩轉動著,落下一道道五色華光,把他和慕容秋沈若言二女罩在其內。

    三人表情看起來十分的輕鬆,好似並未受到多少的影響。

    幾人都是神色微動,連忙閃身鑽進了那五色華光之內,頓時感覺好受多了。

    呂岩的身影剛一進入五色華光區域,身體頓時微微一震。

    與此同時,楊錚臉色同樣跟著微微一變,仔細感應了一下後,心中頓時一陣狂喜。

    他陡然察覺到,先天五氣珠內,竟然多了一縷精純無比的青色氣息!

    這氣息赫然就是先天純陽木氣!

    楊錚不由瞥了呂岩一眼。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也虧得是在這種情形之下,若是換個場合,隻怕想要從呂岩身上取得一縷先天純陽木氣,還真不容易。

    而呂岩顯然也有所察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楊錚的背影。

    這一幕同樣被漢鍾離見到,其臉色跟著微微一變,大有深意的瞥著楊錚和呂岩二人,眼神閃爍,也不知在打著什麽主意。

    眾人走了約莫小半天的時間,穿過了重重峰巒峽穀,終於來到了一片巨大無比的深穀中!

    這深穀正位於幽山主峰的下方,乃是一座半圓形的山穀,縱深幾達百裏規模。

    在山穀的正中央處,一座高約千米,形如圓形山峰的黑色大墓,出現在眾人眼前。

    看到那大墓,洛天涯的臉上露出了激動複雜的神色。

    上次他就是隻走到了這裏,便再也無法向前寸進一步,遺憾而回。

    站在山穀口,洛天涯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畏懼之色,目光轉向旁邊的楊錚,征詢道“穀內有血煞詛咒,這巫符和你的這山神大印,能抵擋麽?”

    楊錚搖了搖頭。

    洛天涯臉色微微一變,浮現出失望之色來。

    “洛莊主不要誤會,我隻是想告訴你,到了這裏,一切已經不受我所控製。能不能進去不在我,而在於各人緣法。此巫墓自有神異,有緣者自不受詛咒影響,也可順利進入,無緣者,即便能擋住詛咒,也進不得大墓。”

    楊錚緩緩開口道。

    眾人聽聞此言,皆露出沉吟之色。

    洛天涯目光微閃的道“楊山神既然能做這幽山山神,想必是有緣者了?”

    “洛莊主身中巫墓血煞詛咒十幾年而不死,豈不是比我還有緣?”

    楊錚笑了笑,反問了一句。

    洛天涯被說的啞口無言。

    沉默片刻後,他的目光又轉向其他幾人。

    “諸位以為如何?”

    “楊山神說的在理,能否入內,全看氣運機緣。入穀一試便知。洛莊主反正都已重了詛咒多年,何妨再試一次?”

    漢鍾離神色凝重的點頭道。

    楊錚有些訝然的瞥了一眼此人,心道,好算計,居然搶了點破的功德。

    另一邊的陳摶有些懊惱的瞥了一眼漢鍾離,也跟著道“洛莊主隻管上前,陳某推算到,你這次肯定能進去!”

    漢鍾離皺了皺眉,看著陳摶的方向暗暗搖了搖頭。

    楊錚同樣也有些無語,比起漢鍾離來,陳摶還是嫩了些,太著急了。

    這話能輕易說嗎?

    果然,陳摶的話音剛落,楊錚便注意到,他的頭頂上方,出現了一些晦澀不明的氣息。

    再看漢鍾離,卻發現他身上居然多了一些道韻氣息在流轉。

    “這是怎麽回事兒?”

    楊錚原本還有些不在意,但念頭一轉,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的眼睛,怎麽突然就能看到那些特殊的氣息了。

    先前在外麵時可沒有這種情況出現。

    他忍不住又看了看自己,陡然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纏繞著一團團紫色氣息。

    這些氣息雖然還有些虛淡稀薄,但的的確確赫然是紫氣不假!

    紫氣加身,這是帝王之象啊!

    漢鍾離等人顯然也注意到了楊錚身上突然多出的紫氣,一個個神色變得極為精彩。

    洛天涯這個殺劫劫主即將揭開此次殺劫的序幕,也直接引動了天道反應,使得各人身上的氣運功德開始顯化出來,能夠以天眼覺察了。

    原本晦暗不明的天機,終於在這一刻開始明朗顯化!

    再看洛天涯,身上卻是血氣纏繞,他本人身上更是閃爍著濃烈無比的血光,如同一尊血紅的驕陽一般刺人眼目。

    盡管早已知曉此人便是殺劫劫主,但漢鍾離和陳摶等人,依舊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尚未覺醒複活,便有如此恐怖的血煞氣機,真不知一旦其真正複活,又會是何等情形?

    兩人忽然就不想跟著他一起進去了,而想單獨另謀他途。

    一旦身上沾染了這血煞氣機,即便是大羅金仙,都得應劫入場,是身死道消,還是僥幸轉世重生,根本已由不得他們。

    幾人不自覺的遠離了洛天涯,向楊錚身邊靠了靠。

    洛天涯深吸一口氣,毅然朝著山穀中邁出步伐。

    這一刻,原本清朗的天空,突然間烏雲四合,血氣彌漫!

    外間窺探的諸天神明眼線,頓覺一股恐怖無比的滔天煞威,衝天而起,震的他們一個個血氣翻湧,神靈晦暗!

    血紅的雷霆,跟著陡然間在半空炸響!

    正在窺探這邊的諸天神佛仙道大能,神念頓時仿佛被點燃了一樣,痛的慘叫連連。

    整個三界的天空中,在這片刻間,回蕩起各種不同的嘶吼慘叫!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刻卻悍然踏入山穀,身影被一團血光裹著,瞬息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進去了!”

    “殺劫終於要開始了麽?”

    “新的量劫顯現,龍蛇起陸,殺機衝霄,險啊!”

    無數個念頭在三界之中回蕩。

    巫墓山穀外的幾人,此刻皆瞪大了眼睛,盯著洛天涯消失的方向,一個個神色莫名。

    “鍾離師,咱們去不去?”

    呂岩看向漢鍾離。

    漢鍾離還沒開口,陳摶突然邁步,先一步朝山穀中跨去。

    看到這一幕,漢鍾離臉色大變,一把抓住呂岩,跟著向山穀中衝去。

    洛水神不甘其後,也跟著邁步。

    楊錚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為所動的搖了搖頭。

    “楊錚,咱們難道不進去嗎?”

    眼見得其他幾人皆爭先恐後的衝入山穀,沈若言忍不住扭頭看著楊錚,征詢道。

    慕容秋則沒有吭聲,靜靜站在楊錚身邊,一雙嫩白小手,始終拉著楊錚的胳膊,神色沉靜而柔順,其意不言而喻。

    她的一切皆已楊錚為主。

    楊錚若進,即便前方刀山火海,她也會奮不顧身的跟著前往。

    楊錚若不進,即便前麵有各種仙緣機遇,她也不會動心。

    “嗬嗬,機緣當前,豈能不進?走,咱們一起!”

    楊錚一手拉著慕容秋的小手,另一手抓住沈若言修長纖細的小手,帶著二女,一步跨出,也進入山穀之內。

    沈若言臉色微微一紅,卻並未拒絕,任由楊錚拉著自己,與他並肩一同,進到山穀中。

    三人並未若洛天涯般直接被一團血光卷著進入巫墓,而是跟漢鍾離他們一般無二,都置身在了一團團暗紅色煞氣血海中,身上亮起不同光芒,進到了山穀內。

    進入山穀後,周圍的景象一變,給人的感覺,仿佛置身在了一條血河中般詭異。

    沈若言見到,此時,先他們一步進入血河中的漢鍾離等人,身上雖也有光芒護身,但身體卻在不斷緩緩下墜,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下方拉拽他們。

    而前麵四人,唯獨呂岩一個,腳下出現了一艘尺許見方的幽色玉舟,托著他的雙腳,漂浮在血河上,不疾不徐的向深處飄去。

    沈若言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們三個的腳下,也有著類似的玉舟。

    以其聰慧的性子,隱然已猜到了某種可能,心中一陣感動,身體向楊錚靠近了一些。

    “楊錚,謝謝你!”

    “呂岩都把你當成我的道侶了,我若不這麽做,豈不是落人口實?秋兒,你不吃醋吧?”

    楊錚似笑非笑的看著兩女,語氣有些玩味的道。

    沈若言耳根瞬間一紅,沒好氣的瞪了楊錚一眼,另一邊的慕容秋神色微微一黯,歎息了一聲,而後明朗的笑道“哪能不吃醋?可既然你喜歡,秋兒也能接受。若言姐姐心地純善,修仙路上多一位可以信賴的道友,也更熱鬧一些啊。”

    “秋姐姐,這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也跟著他一起胡鬧啊?”

    沈若言有些無語的白了兩人一眼。

    三人說說笑笑,倒也十分融洽熱鬧,隨著玉舟,向血河深處漂浮而去。

    漢鍾離自進入山穀,而後發現自身已落入幽冥血海後,就意識到不對勁,此刻見三人經過自己身旁,終於忍不住向楊錚開口質問了。

    “楊山神,緣何不渡我入彼岸?莫非是瞧不上鍾離某?”

    “鍾離先生言重了,楊某隻是一小小山神,哪有能力可渡鍾離先生?鍾離先生該不會以為這是楊某所為吧?”

    楊錚心中雖知是怎麽回事,麵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一臉無奈的道。

    漢鍾離的身體依舊在不斷向下沉著,若不是呂岩拉著他,使得他上半身尚能浮在血河中,隻怕此刻連跟楊錚的麵都見不到了。

    跟他一起進入山穀,落入血河的洛水神,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

    至於那先一步進去的陳摶,更是早沉的沒影了。

    聽楊錚這麽一說,漢鍾離也覺得有理。

    這可是幽冥血海的分支,憑楊錚一個小小山神,斷無影響其沉浮的能力,他隻以為應該是自己與祖巫大墓無緣,卻又有些不甘心,依舊抓著呂岩的手不放。

    楊錚看在眼裏,微微皺了皺眉,帶著二女繞過去後,忽地扭頭開口道“鍾離先生這是要斷呂兄的前程麽?”

    漢鍾離愕然呆住,呂岩卻道“無妨,鍾離師與呂某亦師亦友,此道若無鍾離師相伴,不取也罷。”

    漢鍾離喟然歎息一聲,忽然間一把推開呂岩,一言不發,主動沉入血河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呂岩愕然不解的看著漢鍾離消失的方向,沉默了片刻,皺眉看向楊錚,沉聲道“楊兄弟,我呂岩當你是朋友,為何如此陷呂某於不義?”

    “我若不開口,那才真是陷你於不義。此事暫且不提,稍後自有分曉,走了!”

    楊錚淡淡一笑,拉著兩女,揚長而去。

    呂岩若有所思的在原處沉默片刻,忽然搖了搖頭,踏著玉舟,向楊錚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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