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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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見狀壞笑了一下,抬手捏住了夏暖的鼻子。

    呼吸不順暢的夏暖炸毛的揮開了夏天的手,生氣的坐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夏天,我跟你沒完。”

    話音剛落,夏暖就撲到了夏天的身上把夏天剛打理好的頭發弄得一團亂。

    夏天當然也不甘示弱,把夏暖扔到床上,開啟了撓癢癢模式。

    “哈哈哈,哥,我錯了,放過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哥,饒命。”

    夏暖蜷縮起身子,拚命揮舞著手臂阻止著夏天的進攻。

    “知道錯了?”

    夏天玩味的看著夏暖。

    “知道了知道了。”

    夏暖點頭如搗蒜。

    “下次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

    “嗯?”

    夏天拖長尾音戲虐的看著夏暖。

    “沒有下次了。”

    夏暖找準時機掙脫了夏天的束縛,跑下了床,對著夏天做了個鬼臉。

    “臭夏天。”

    夏天聞言擼起袖子作勢要去追夏暖,夏暖拔腿就跑,溜進了浴室。

    夏天站在原地看著夏暖跑進了浴室,好笑的搖了搖頭。

    飯桌上,夏暖再一次惡人先告狀,跟葉一倩細數了夏天的罪行。

    夏天不甘示弱,兩個人就這麽吵了起來。

    葉一倩頭疼的伸出手擋在了兩個人中間。

    “好了,別吵了,再吵的話都別吃了。”

    兩個人見狀都低下了頭,表麵上在扒飯,實際上開啟了眼神上的交鋒。

    葉一倩無奈的給兩個人分別夾了一個煎蛋。

    “你們每天都這樣,不累嗎?”

    “真不知道每天都有什麽好吵的?”

    葉一倩話音剛落,夏安國就走下了樓梯,讓兩個還想繼續開戰的人下意識閉上了嘴,真正開始了埋頭吃飯。

    夏暖不知道為什麽,見到夏安國就從生理和心理上的本能的害怕。

    明明夏安國對她和顏悅色,有時候甚至比夏天和葉一倩都縱容她,可是夏暖就是本能的與他親近不起來。

    至於夏天自從夏安國沒能把夏晴完好帶回家的那天就再也沒有主動和夏安國說過話。

    雖然知道事情的始末後覺得一切不能都怪夏安國,但是他對夏安國產生了抵觸情緒。

    以前他的夢想是向夏安國一樣成為一名警察,可是夏晴的離世讓他覺得警察根本沒有那麽強大,麵對一些事的時候也是無能為力的。

    就像身為警察的夏安國沒能保護好夏晴一樣。

    所以,他不再想當警察。

    這頓原本充滿歡聲笑語、溫馨的早餐因為夏安國的到來變得壓抑沉重。

    葉一倩見狀歎了口氣,但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安七月剛睜開眼睛就被握住了雙手。

    “孩子,你終於醒了,可急死我了。”

    “王大娘”

    因為長時間沒有喝水,安七月的聲音有些沙啞。

    王慧芬看著安七月蒼白的臉歎了口氣,慈愛的摸了摸安七月的頭發。

    “苦命的孩子啊,母親剛剛過世,這父親又”

    話還沒說完,王慧芬便意識到自說錯了話,連忙止住了想說的話。

    但是安七月已經捕捉到了關鍵信息,猛然坐了起來。

    身體虛弱的安七月因為這個大幅度的動作,不斷地咳嗽著,但是卻還是死死的拉著王慧芬的衣服。

    “王大娘,咳咳咳,我爸爸,咳咳咳,怎麽了?”

    王慧芬看著安七月瘦弱的身體,發紅的眼眶,不忍的別過了頭。

    這孩子的命太苦了。

    別家的孩子向她這麽大的時候都是泡在蜜罐子裏的,哪像她,把苦當飯吃。

    安七月家裏的情況對於經常待在家中,日常八卦的她來說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安文東那個酒鬼整天不是喝酒就是賭博,好好的一個家全是被他糟蹋成這樣的。

    對待老婆沈茹雪也是非打即罵,這幾十年來,她可謂是看著沈茹雪從一個氣質美女變成了一個蹉跎的婦女。

    她對沈茹雪向來是佩服的,她一直覺得能在安文東那個酒鬼的摧殘下,把安七月安然的撫養長大的她是一個很強大的女人。

    她原以為沈茹雪會就這麽過完這一生,沒想到她卻自殺了。

    她是不願相信那麽堅強的女人會自殺的,要自殺很早以前就可以,沒必要忍受到現在。

    後來有人說沈茹雪是被安文東逼著沾染了毒品,不想連累女兒才選擇自殺的。

    王慧芬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不知背地裏罵了安文東多少回,也更是愈發可憐安七月。

    沈茹雪的離世沒能喚醒安文東的良知,反而讓他變本加厲。

    安七月在沈茹雪死後也是沒少挨打,以前還有沈茹雪護著,可是現在

    本來安文東死了對於安七月來說應該是個好事,可是沈茹雪才剛死不久,這安文東再不好也是安七月唯一的親人了。

    想到這,王慧芬有些不忍內心告訴安七月安文東已經死了的事,但在觸及到安七月懇切的目光後還是敗下陣來,隻好說出了安文東被燒死的事。

    安七月的腦海裏一直盤旋著安文東死掉的那句話,眼淚從眼睛裏湧出。

    “死了”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個男人,死了。

    害死媽媽的男人死了。

    她以為自己會開心的,可是心為什麽這麽痛?

    終於,隻剩自己一個人了。

    她現在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那她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

    雖然是夏天,但是對於這個沿海城市來說,晚上的風吹在身上依然很冷。

    但這風到底還是比不過安七月心中的寒。

    安七月站在醫院的天台上,呆呆的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燈紅酒綠。

    瘦弱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下隨風搖曳,此刻的她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她可能就是一個災星吧。

    就是因為這樣,她身邊的人才會一個接一個地離開。

    她就是天煞孤星,死了,一幹二淨。

    想到這,安七月站到了欄杆外麵。

    媽媽,對不起,這一次我不想聽你的話好好活下去了。

    逸哥哥,對不起,我做不到你說的那麽勇敢堅強,我沒辦法在失去一切後依舊坦然麵對。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活著,真的好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