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皮開肉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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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鳳茹十分認真地看了小婉一眼,心道,這丫頭該不會真是這麽想的吧?
她趕緊搖頭。
這也太……
不過她這個當娘的也沒想那麽多,兩個丫頭從小是一起長大的,感情好一些也是尋常。但嚴鳳茹從來都沒想過,小婉對顧玉珠的感情似乎超出了尋常的姐妹感情。
當然,不是說小婉對顧玉珠有什麽非分之想。
隻是她對她的依賴和偏愛似乎有些過了。
任何事情隻要是過了,都不一定是好事。
……
卻說另一邊,燕淮狼哭鬼嚎地被抬回了燕家。
燕夫人得到下人的回報,得知燕淮被人打了,瞬間暴走,“是誰幹的?誰敢打我的淮兒?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
燕夫人身邊的丫鬟仆婦們紛紛相識幾眼,心裏都有一種這一天果然來了的感覺。
燕氏已經落末了,早在老爺子那一代就因為站錯了隊被剝奪了爵位。
好在今上仁慈,並沒有追究整個燕氏家族,使得燕氏家族還維持著一些體麵。
再就是燕氏嫁給了嚴勇後,燕氏一族在京中就更多了幾分體麵。
誰不知道嚴將軍救過聖上的命,是聖上最信任的武將?
為此,燕淮仗著這個姐夫行事一向有些荒唐,不僅燕淮荒唐,燕夫人也越發驕縱起來。平日裏隻有她欺負別人的,哪有人還敢欺負她?
反正她都這把年紀了,還有一個這麽厲害的女婿兜著,隻要不做的太過分,就不會有事。
而且當娘的都有點迷信,那就是我的崽子很乖巧,就算偶爾欺負欺負別人,也不是什麽大事。
燕夫人更誇張一點,燕淮是囂張跋扈,但他也很懂得如何去規避風險。
比如這小子性子風流,他專門招惹那些風月場所的女子,或是貧家女子。
這些人不是自願的,就是根本不敢反抗。
所以一直沒出事。
誰知這次踢到了鐵板。
燕夫人一邊急著趕去看兒子一邊命身邊的人去調查清楚事情的經過,她冷著一張臉,“務必要查清楚,究竟是什麽人傷了公子。”
身邊的仆婦得了命令立即就去了。
燕夫人氣勢衝衝得趕去了外院。
嬌生慣養的燕淮真的很疼,看見了親娘,直接就氣哭了。
一個大男人,哭得“嗷嗷”直響。
幾個下人尷尬得掩麵,隻當自己沒看見。
但一邊掩麵,一邊忍不住笑,隻是不敢發出聲音,也不敢讓人看見自己的臉。如果讓小公子看見那就完了。
燕氏見燕淮被打得趴在架子上,被人抬回來,連站都站不起來,也跟燕淮一起哭,一邊哭還一邊罵,“我的兒啊啊,究竟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
燕淮一個激靈。
不敢說。
他撒嬌,“娘啊,我好疼,好疼好疼啊!我的屁股是不是都開花了,我明兒還怎麽去讀書,怎麽給娘您掙個誥命回來啊?”
燕夫人:“……”
她既傷心又感動。
母子兩人繼續抱頭痛哭。
“快,還不先把小公子抬進去?沒看見人疼嗎?”
燕夫人一邊讓人把燕淮抬進屋去,一邊趕緊讓人去請大夫回來。
大夫很快就來了,給出的診斷是皮肉傷。
燕淮第一個不高興了,“什麽皮肉傷啊?啊啊!”
老大夫上藥的動作很輕,但他還是被疼得嗷嗷直叫。
燕夫人心疼的不行,趕緊讓自己身邊伺候的細心的丫鬟給兒子上藥。
若說燕淮有沒得逞的漂亮姑娘,那就是他老娘身邊的大丫鬟。這丫鬟是拒絕過燕淮的,是個家生子,她老子娘是燕夫人的陪嫁,很是有幾分體麵。
那老婆子很有幾分算計,一早就跪在燕夫人跟前求了恩典,先是肯定了小公子看得上自家閨女是自家閨女的福氣,隻是小姑娘福薄,不敢伺候公子。
燕夫人雖然氣這陪房沒眼色,但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多少還是有一些。
自家兒子那麽優秀,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況且陪房的女兒隻是個丫頭,就是討了來,頂天了就是一個姨娘,人家不願意就算了。再說淮兒這年紀還小,老這麽近女色也不行。
而且在正房進門之前就納了老娘身邊的丫鬟,這話說出去不好聽。
萬一先弄出庶子來,哪兒還有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嫁過來?
燕夫人在溺愛燕淮這一點上糊塗,那是因為她自己樂意,但不代表她是個蠢人。這些道理她還是想得明白的。
這這丫頭如今已經有婚約了,就等著成親了,也是趕上了,最後一次在燕夫人身邊伺候。她膽戰心驚得給燕淮上藥。
想起之前被這位小公子支配的恐懼,故意趁人不注意狠狠地按了一下燕淮的傷口。
很快收獲燕淮的嚎叫聲。
小丫頭趕緊大聲討饒:“奴婢該死,奴婢不知輕重,奴婢這就輕點!”
燕淮哪裏還有什麽旖旎的心思?
“大夫,這還是皮肉傷啊?那怎麽樣才算嚴重?”
燕夫人心疼的恨不得這皮開肉綻的屁股長在自己身上。
真真是打在兒身,痛在娘身。
老大夫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心裏明白這位小公子多半是被人教訓了,這種打法還真是打人最疼,卻又不會傷到根本,所以一直在軍中推行。
畢竟將士們的職責是戍衛邊疆。
可是將士們如果犯錯也是要接受懲罰的。
但如果認為已經承受了懲罰就過去了,那就大錯特錯了。
用技巧打得皮開肉綻,疼得人直打滾,可實際上隻是皮肉傷,就算不吃藥也很快就好了,而如果有戰事來,這剛挨打的將士也必須出戰。
但同時,這種打法是最疼的。
所以他隻是淡淡說道:“老夫再給公子開一副藥,能止疼。”
一說止疼,燕淮就立即倒抽了兩口氣,“快,快給我開藥!”
老大夫隻好給開了一副止疼藥。
燕夫人立即就命人去煎藥,自己留下來跟兒子說話。
等人都走了,燕夫人反而不緊張了。
兒子人還好好的,除了屁股皮開肉綻。
“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是誰打的你?”
燕淮的哭聲戛然而止,過了一會兒才小聲道,“我姐夫。”
他說話的聲音委屈巴巴的。
燕夫人的聲音瞬間提了起來,“嚴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