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風沒有想到重門歡會來，也沒想到燕卡和謝青鸞會和重門歡在一起。

    看見燕卡和重門歡在一起，他定定地看了半響重門歡之後，第一句話便是問：“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對不對？”

    燕卡做了這麽多毀滅他秦家的事情，但是秦家和燕卡素來無冤無仇。

    這個男人不至於這麽趕盡殺絕。

    唯有一個可能性便是，燕卡聽從了別人的旨意，別人要滅他秦家，燕卡隻不過是聽從別人旨意行事罷了。

    秦如風頓時便有種心死如灰的感覺！

    因為他知道，重門歡出手，則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秦家要亡了。

    私吞軍餉的事情，也隻有以前的秦璿璣知道，可是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到底還有誰能夠讓他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他想不明白，但是事實就擺在那裏，現在秦家正走在滅亡的路上。

    燕卡站在和謝青鸞看見重門歡似乎是有話要和秦如風說，便主動站得有些遠了。

    牢房內燈火昏沉，隻能看見重門歡麵對著他們站著，唇邊含著笑，卻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而秦如風的臉色，已經變得一片煞白。

    若是他們近了的話，一定是可以聽到重門歡說的那一句：“你知道我是誰嗎？”

    秦如風看著重門歡，借著懸掛在牢房門前那盞紙燈，把重門歡的眉眼看得仔仔細細，她在笑，那眉目之間嫵媚的神色，在他看來，竟然有那麽幾分的似曾相識。

    腦子之中迅速閃過另外一個人的容顏，他卻又馬上在心中否認了。

    他看著重門歡，很是戒備：“你想說什麽？”

    總覺得，重門歡下一刻說出來的話，要直接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之中，他看著她，半響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出來什麽樣的表情。

    重門歡亦是在看他。

    那昏昏沉沉的燈火之中，女子微微垂下頭來，唇邊勾起一抹嗜血的笑花，冷冷淡淡地笑著。

    卻又十足的嫵媚妖嬈。

    這笑容，直把秦如風看得心裏發毛。

    覺得喉嚨裏麵就像是堵了什麽一番，秦如風隻是那樣看著重門歡，就已經覺得窒息萬分。

    而重門歡長長沉默，卻不大想要開口的意思。

    過了好長好長的時間之後，秦如風覺得紙燈裏的燭火都要燒到了一大半了，牢房裏麵一點風都沒有，氣氛沉鬱壓迫，重門歡慢慢地抬起頭來，看著秦如風笑：“秦如風，你可曾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這語氣，陰森徹骨，如同那暗夜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吐著森森的獠牙，似乎要把人吞噬入了腹中。

    秦如風驚得渾身打了一個寒顫，這語氣，像極了那個人。

    但是，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隻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應當想到的！”重門歡又是慢慢地開了口，她說話的時候極其有節奏感，很慢恨悠閑，帶著長長的尾音，聽來格外妖嬈：“不過才過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你現在，還會做噩夢嗎？”

    秦如風覺得後背有細細密密的汗珠子滲透了出來，忽然覺得口幹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