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勸病(求個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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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策馬疾馳,詹閌心裏也在不停盤算著。連著兩年,兩個大意外,讓整體局勢變得有些不好判斷了。

    攫欝攫。尤其是去年老朱再次動了更換繼承人的心思,阿棣差一點就能直接得到皇位,造成了太多不可測的變數。

    要知道阿棣退出皇位競爭,拱手讓出的可不隻是機會,同時也給名教帶去了極大的信心,迷你朱被名教捆綁得也更緊了。

    詹閌甚至有點擔心,原本在靖難中會倒向阿棣的那些文武官員,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做出反向決定,或者選擇在早期坐壁觀望。

    另外就是防衛計劃也要抓緊提前,現在老朱突然提前嘎嘣兒,也不知道留下了什麽遺詔,或者幹脆就是連遺詔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都得往最壞的方向考慮。

    滿懷心事進了城,來到燕王府,剛進門就看到不遠處走過來的王府長史葛誠。詹閌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曆史記載中這個貨可是出賣了阿棣的,現在形勢這麽差,多半還是會走老路吧。

    “見過真人!”葛誠倒是保持著禮貌,讓出路來給詹閌行禮,一點都看不出心裏有事的樣子。

    詹閌心思電閃,他無法確定阿棣對老鄭的信任程度,隻好獨自完成小表演了,臉上保持著略顯焦急的表情,問道“殿下怎麽樣了,病情嚴重嗎?”

    葛誠愣了一下,搖搖頭道“此事下官不知,午後見殿下時倒是覺得麵色有些不大好。”

    “嗯,沒鬧出動靜來,應該是不要緊,你先忙吧。”詹閌做出自己不慎說漏嘴卻又無法掩飾的輕微尷尬表情回了一句,轉頭對鄭和道“殿下隻是小毛病,最多有些複雜而已,勞煩公公找些木炭灰過來,要細一些的,切記要用金器搗碎。”

    雖然不知道詹閌為什麽突然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鄭和還是很配合地應了一聲,安排一個小太監給詹閌帶路,就滿腦子漿糊地去準備了。

    詹閌邁步往前走,發現葛誠還站在原地,又輕聲安慰了一句“長史無須擔心,有貧道在,自是不會出什麽問題,切勿外傳就是了。”

    說完也不管葛誠什麽反應,轉身跟著帶路的小太監離開。讓阿棣裝病,本來就是計劃之一,這時候遇上葛誠,索性隨手走上一招閑棋,有沒有用先不說,起碼能讓他心思小小亂一下。

    來到阿棣日常議事的小廳,裏麵隻有他和道衍大師兩個人在,看來阿棣對這件事還是很謹慎的。

    給兩人見過禮後,詹閌也不等阿棣詢問,直奔主題道“陛下此去,不過擺脫了世間煩惱,殿下還請節哀。但是貧道以為,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殿下該病一場了。”

    對於詹閌的態度,阿棣完全能夠理解。去年金陵之行的時候,就已經攤開聊過了,這時候再遮遮掩掩實在沒有必要。

    而且今天喊了詹閌過來,就是要商量對策的,直來直去才是最好的態度。不過還是要聽聽,這病一場的道理。

    抬手讓詹閌入座後,阿棣問道“在此時病一場,嵬之可是有什麽計較?”

    詹閌道聲謝坐下“殿下以誠相待,貧道也就直言不諱了。京城裏新帝本就受名教扶持多年,再有去年名教借事坐大,如今想脫開名教也不可能了。以目前的形勢看,殿下是處於弱的一方,這個無可爭議。先帝將諸王分封於各地,且多數手握重兵,這對於名教來說是絕難容忍的。而殿下此時不論地位還是實力,都位列諸王之首,自然會成為彼等群起而攻的目標。以私心而論,隻要扳倒了殿下,其餘的藩王都是釜中之肉,分而食之易如反掌。”

    一邊說著,煙鬥也裝好了,點上火吸了一口,繼續道“貧道可以肯定地說,新皇登基後要辦的頭兩件大事,一是招納天下名儒為己用,二就是采納這些名儒的建議大行削藩之舉。如果先晉王還在世,或者沒有去年的金陵之事,他們或者還會講究些策略,先從晉王或者相對不太強大的藩王下手,剪除大半之後,再來對付殿下。但是現在,殿下作為先皇最屬意的繼承人,被選為首當其衝者,至少有六成的可能。”

    這番分析還是很靠譜的,對名教加上一個沒什麽威信的年輕皇帝這種組合來說,的確是坐穩天下最方便快捷的途徑。阿棣自己也能猜個大概,不過是詹閌說得更整體一些。

    見阿棣和道衍大師雙雙點頭,詹閌接著道“殿下病一場,並非是要示弱,而是為了迷惑對方。先帝故去,諸王中必然會有要求赴京的,此時殿下這個威脅最大的反而生病,必定令其難辨真假左右無方。隻要他們疑惑了,就一定會擔心,不論殿下真病假病,都得考慮遭到反撲的後果。這樣,我們就能爭取到最寶貴的時間,做好所有的準備,以應對最壞的局麵。”

    &ap21434&ap21437&ap32&ap21697&ap20070&ap32593&ap32&ap118&ap111&ap100&ap116&ap119&ap46&ap111&ap114&ap103&ap32&ap21434&ap21437&ap12290詹閌無法猜測真實的曆史,隻能按照自己已知的事件進行分析,對迷你朱及其智囊的行事做一個預判。準確率會有多高,也就那麽回事了,反正該發生的遲早會發生。

    阿棣麵露猶豫,斟酌片刻後又問道“那以嵬之的看法,最壞的局麵會是什麽樣,孤這樣做會不會牽連他人?如果新皇確定要避開北平削藩,又會從哪裏開始呢?”

    巘戅vodt&ap戅。這問題不用詹閌來回答,老和尚就先開口了“殿下不必擔心,其實以嵬之所言,眼下已經是最壞的局麵,他既然能說得如此平淡,想必早有對策了。至於削藩從哪家開始,先帝嫡子僅剩殿下與周王,如果要繞開殿下,必然首選周王殿下,再次要麽選擇最弱者,要麽就是從北平四邊下手了。”

    “五弟嗎?”阿棣思索著問了一句“可五弟素有賢名,甚少與人爭鬥,即便當年被父皇禁居,也並非因為不軌之事,要如何才能對他下手?”

    “殿下,欲加之罪啊。”詹閌不可能告訴阿棣,周王的兒子就是第一個被迷你朱策反的,隻好簡單做個分析,說給也許裝傻也許真心的阿棣“正如大師所言,周王殿下也是那些人必須除之而後快的對象。就算在殿下這王府裏,想要找幾個人屈打成招,給殿下扣上一頂行不軌之事的帽子,也沒什麽難度。說到這裏,貧道還要向殿下請個罪,方才進門時,正好遇上葛長史,貧道已經向他透露,今日上門是來為殿下診病的。殿下如果不願裝病,隻要說並無大礙就好。”

    “你,你這,唉!”這麽個半真半假的先斬後奏,讓阿棣有些無可奈何了,嘟囔兩聲後才反應過來“嵬之是說,他有問題嗎?”

    實在是不能不這麽想啊,一向穩重謹慎的詹閌,不可能毫無緣由就對王府長史下手。再結合他身上的神屬性,這麽做的原因就隻能是看出問題了。

    這種事詹閌肯定不會裝逼,看相算命也不是行道教的業務,更不可能跟阿棣說,老子知道他遲早出賣你。

    搖搖頭道“這倒沒有,隻是貧道看此人極其古怪,那次他代殿下去參加城外的演示,就曾連番打聽我教秘辛,還試探貧道與殿下的關係,隻是後來也沒見過就忽略了。今天再見到他,突然想起當日,索性試他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