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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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當然肯定是迷你朱的聖旨,老朱嘎嘣兒都有幾個月了。
隻是這聖旨來得也有些太突然了吧,提前都沒有個知會,完全不合規矩。
攫欝攫。不過詹閌倒覺得很正常,耍威風嘛,當然不會管那麽多了。自己是擺明車馬力挺阿棣的,和名教也是敵對立場,迷你朱和他的智囊們能給自己好態度才怪。
這個時候來的聖旨,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也不知道迷你朱究竟想幹嘛,總之不會是給自己發獎升官來的。
事到眼下,想太多也沒什麽意思。詹閌從主桌站起來,緩緩走到門口,伸手撣了撣衣服算作敬意,等著來人宣讀聖旨。
“跪聽!”錦衣衛頭子看了他一眼,沉著聲音,語氣相當不善。
還特麽真是來找茬啊,詹閌才不慣他這毛病“先帝曾有旨,貧道可不跪。”
這錦衣衛也不知道是刺頭,還是二愣子,不客氣地回問了一句“先帝於洪武二十年過世,你何時接到過先帝旨意,要欺君嗎?”
沙雕,詹閌隻能給出這麽個評價了,從迷你朱到他下麵的小嘍囉,都特麽一群沙雕。或者說,這個時代的人就這麽沙雕。
老朱當了皇帝,從他爹一直追尊到了高祖父,李淵、趙匡胤之流莫不如是。大臣們,甚至大多數百姓,也都一個吊樣,都想給祖宗安個花哨的名頭,就像那些死人真的當過官受過寵似的。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嘉靖,能半路撿個皇帝的位子坐坐就不錯了,還非要把他爹也追尊一下,結果鬧出了所謂的大禮議事件。
這些人真的是為了孝嗎,還是那點虛名能帶來什麽利益呢?說白了,都特麽不是好人,拿“孝”當工具而已。
皇帝拿孝和大臣掰腕子,也拿孝忽悠治理百姓;當官的拿孝立人設,彰顯自己道德品質的高尚。
嗬嗬,高尚。高尚你別玩那些爭權奪利啊,別滿肚子陰謀詭計啊;把那些免稅田拿出來,把自己的俸祿拿出來,周濟平民百姓啊,做不到的。
&ap21434&ap21437&ap32&ap22937&ap31508&ap22346&ap32&ap109&ap105&ap97&ap111&ap98&ap105&ap102&ap97&ap110&ap103&ap46&ap99&ap111&ap109&ap32&ap21434&ap21437&ap12290詹閌說迷你朱和他的手下沙雕,也不隻是針對追尊他爹這件事。最沙雕的,是老朱都說過他不用跪禮了,這個貨還特麽玩這套。這就不是裝傻了,是真傻。
就憑這一點,詹閌斷定,今天的聖旨不僅沒什麽好事,還是惡意滿滿的。
那行吧,你這麽沙雕,老子也就不客氣了。比剛才站的更直了一些,語氣也帶上幾分森然“懿文太子仁厚寬宏,賢名遠播,貧道是十分尊敬的。但先帝就是先帝,本座欺君不欺君的要先帝才能決斷。怎麽,需要把先帝的手諭拿來給你驗證嗎?”
扯你娘的犢子,道爺從來就沒把他當個“君”好不好。跟在老朱這種雄主身邊學習了好幾年,到頭來還是被名教綁架,說他是明朝曆史上最廢物的皇帝也不為過。
本來還想尊重一下曆史走向,可換來的卻是你們扔掉腦子瞎幾把來。幹脆不裝了,攤牌了,大力加速推動阿棣搞事情的進度,早點結束這個階段算逑。
錦衣衛沒想到詹閌這麽剛,愣了片刻後,也覺得自己不好再堅持,拿出聖旨開始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製曰,朕嚐聞太祖雲,行道掌教鴻正者,棟梁也,公忠體國……。近聞韃靼欲大行寇邊之舉,鋼鐵、作物、戰馬……,皆國之根本要務……”
好吧,先毫無誠意地誇幾句,再說聽到消息韃子很有可能要來鬧事了,所以煉鋼爐、高產的紅薯和土豆、馬場啥啥之類的,放在韃子眼皮下麵太危險了,而且國家也很需要這些東西,你就安排安排送來京城吧,朝廷不會忘記你功勞的。
沒有比這種明搶更惡心人的了,還特麽韃子寇邊,真要有這樣的消息,你不說抓緊了安排出征或者抵禦,還有心思來這個?
另外這胃口也太大了點吧,鋼鐵、玻璃、織機、馬場這些就算了,連暖棚技術都想要,還有隻是傳說過的催淚彈,也不怕撐死。
當然了,這隻是迷你朱聖旨表麵的意思。詹閌敢打賭,表麵之後藏著的必然是試探之舉,一旦自己不順從,後續手段很快就會跟上。
就是不知道,這後續手段能不能達到逼迫阿棣起事的程度。
管逑他,不論是不是,先撩一把看看唄,興許就能成呢。
宴客廳內諸多賓客或驚訝愕然不可思議,或目瞪口呆無法理解中,詹閌的表情卻一點都不意外。
轉了幾下脖子方便把眾人的表情和反應看清楚,才給出了自己的答複“有勞陛下遠在千裏之外還如此操心,其實大可不必。鋼爐已於上月損壞徹底停產,玻璃也因為重要原料缺乏停工,而沒有了鋼,織機也就沒用了。暖棚的肥力已經在去年冬天耗盡,今年不會再有多大產量,馬場更是早已經分散售賣,如今隻剩下些老馬無人接手。土豆和紅薯還不到收獲的時候,如果陛下想吃,得等到秋末時節才行。瓦斯雷乃我教至寶,非掌教親傳弟子不得授予,恕難從命。至於本座和行道教,在大明已難有作為,預計明年春天,便會帶著家人泛舟海外,尋求世外桃源。陛下與本座也許無緣吧,今生是不會再見麵了。”
這話自然是瞎扯的,可放在明麵上就是真的,至少絕大部分是真的。自從把燕山內護衛隱蔽起來,詹閌就讓燕山工業園開足馬力連軸轉,積累到足夠的產量後就停工了,連工匠都全部轉移離開。
還有馬場和牧場,都已經分散開藏到了北平周邊各處深山老林,對外的說法也是賣了,還專門繳了一筆稅款。唯獨暖棚和織坊,沒辦法進行掩藏,隻能找個理由扯扯淡,信不信的隨便。
你現在去燕山工業園,去城外的馬場和牧場,真的就是一片蕭條。除了賣不出去的老馬和基礎設施,勉強還能開工的染坊,以及負責看守的“護衛”,什麽都沒有了。
巘戅妙筆坊戅。本來隻是為了防備迷你朱玩什麽下三濫,沒想到爛招這麽快就來了。看這副吃香,估計他的智囊們在其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否則一個皇帝哪能這麽拉得下臉。
錦衣衛肯定是完全不信的,卻又束手無策。人家都已經說了明年就要離開,自然不會再把你大明皇帝放在眼裏,你玩什麽手段都沒用的。
憋了半天,臉都別紅了,才努出一句話來“你確定要這樣嗎?”
詹閌一臉不解的表情,語氣卻更加直接“行道教本就是追尋世間萬物真理,走遍天下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