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篇蘿卜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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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逢山劈柴?原來劉備的征北將軍魏延就是個一天到晚拿著斧頭上山砍柴的樵夫啊。”領頭侍衛看著這幫人拙劣的表演,輕蔑地笑出聲來,接著似乎又發現什麽,“慢著,你那金印的邊緣怎麽彎彎扭扭的?難道是你力大無窮,把金印攥得太緊,都捏變形了?”
隨即他聳了聳鼻子:“怎麽有一股子蘿卜味道?你那金印不是用蘿卜刻的吧?這會兒都幹了,萎縮變形了吧?”
“魏延”聞言趕緊看了看手上的“金印”,急著把它揣回懷裏,心虛地看著“張嶷”一眼。
“笨死了!”自稱“張嶷”的年輕人生氣地瞪了他一眼,看來這裏的“魏延”得聽“張嶷”的。
假張嶷隨即強嘴道:“你們這幫子冒充征南將軍的家夥,見過征北將軍的大印嗎?”
然而魏軍侍衛的一番話已經起了作用,一些圍著的鄉民這時狐疑地看著“魏延”和“張嶷”。
“哈哈,原來劉備手下的征北將軍魏延是個打柴的下人,平北將軍張嶷就是個花言巧語的街頭騙子。”領頭侍衛大笑兩聲,隨即臉色一沉,“今天我倒要好好見識一下!”
張嶷驚叫出聲:“小心!”身邊的幾名護衛已經衝了出去。
“嗖嗖”兩聲,兩支利箭直衝“張嶷”和“魏延”而去,幸虧一支被人用短刀拍落在地,另一支被人用手上的包袱擋了一下,箭頭穿透,箭羽卻埋在包袱裏了。
“張嶷”和“魏延”頓時冷汗滿頭,這麽近的距離,要是沒人在前麵擋一下,他們倆個隻怕都被射穿了。
領頭侍衛認定就是這假冒的“張嶷”和“魏延”在帶頭鬧事,本準備讓人就近突下殺手滅了他們,讓暴亂的鄉民陷入混亂,趁機驅散的,沒想到這樣的突襲竟然還被人擋了下來,頓時也大吃一驚,喝問道:“什麽人?”
張嶷從人群中站出來,他那些裝扮成鄉民的幾十名手下也陸續站了出來,按照一定的陣勢站好了。
張嶷衝那自稱“張嶷”的家夥輕輕一笑,道:“我們現在手上的家夥大都是短的,能不能把你們的長兵器借我們用一下?”
那年輕人剛躲過一劫,知道是人家救了他一命,趕緊連聲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隨即把手中長劍趕緊送到張嶷手上。
一旁的“魏延”也連忙把手上的斧頭遞過來,還招呼身邊的其他手執長兵器的人趕緊些。
張嶷接過長劍,見手下都已經排好陣勢,笑著對那魏軍侍衛道:“我們是什麽人?我們都是大漢平北將軍張嶷的護衛啊。”
可不是,人家不就是剛剛保護了自己嗎?那冒充張嶷的年輕人一見自己突然有了這麽多看上去還很厲害的幫手,一下子又興奮起來,大聲叫道:“對!既然你們自稱是征南將軍的侍衛,那就和我平北將軍的侍衛一決勝負吧!”
“魏延”趕緊跟著高聲附和:“殺死他們,殺死他們!”
魏軍領頭待衛看了看這些新冒出來的敵人,從他們剛才擋住冷箭的行動,以及現在的站立陣形來看,絕對不是剛才亂哄哄而上的那些烏合之眾可比,而是久經戰陣、訓練有素的專業軍士。
而且,還不斷有人站出來,加入到他們的陣形中。
再加上原有的幾百暴民,看來想擊退衝出去是不太可能了,當下很不甘心,再次喝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膽敢在這官道上搶劫征南將軍的車輛?”
張嶷伸手往懷裏掏了掏:“我這裏也有顆金印,不知道是不是蘿卜刻的。”說完把金印交給身邊侍衛,讓他拿著給魏軍領頭侍衛看一看。
盡管隻是在眼前停留了一下,領頭侍衛從那精致標準的外形就認得這肯定出自官家,而且那上麵的“漢平北將軍印”幾個字也早已看得清清楚楚,頓時脫口而出:“原來你真是……”
“正是。”張嶷把金印接回來,又放入懷中,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心裏卻在想,漢皇陛下給我這麽一個大印,可不就是用來嚇唬你們的麽。
“他是誰?”“你倒是把話說完啊!”圍聚在四周的鄉民們確信己方來了一個大人物幫忙,都想知道底細,偏那魏軍侍衛就是沒說出來。
那假冒的“張嶷”和“魏延”更是伸長了脖子,想湊近來看看人家的大印到底是什麽樣。
張嶷也有話要問:“那馬車裏究竟載著什麽人?怎麽外麵打得這樣凶,也不見他露一下麵?”
魏軍領頭侍衛沒有回答,和身邊幾個人輕聲說了兩句,便反問道:“不是說你們現在還在睢陽嗎?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到朝歌來了,而且還是帶著一群暴民,而不是大軍?我們難以相信。”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張嶷倒是幹脆得很,“你們是認為這裏是官道,說不定等下就會有大隊官軍經過?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反殺了?我隻數三聲,如果你們不回答,我們就開始攻擊了。”
“你們應該不怕死,也許能和我們拚一場,拚死幾個夠本,可我也斷定,你們也絕對不想讓馬車裏的人受到一點傷害!”張嶷說著一抬手,伸出一個手指頭,“一。”
所有的季漢軍士都握緊了手中兵器,除了刀槍棍棒,還有十幾張手弩也瞄準了魏軍。
周圍的鄉民也趕緊有樣學樣地拉開架式,舉起手中的兵器和農具。
“張嶷”和“魏延”看看空著的雙手,楞了一下,隨即用力卷袖口。
魏軍們也趕緊嚴陣以待,作為夏侯尚的近身侍衛,又怎麽可能輕易受人威脅而投降?
“二。”張嶷伸出兩個指頭,隨即又道,“手弩瞄準馬車!”
這話一出,領頭侍衛終於憋不住了,高聲叫道:“你蜀國堂堂平北將軍,不能這樣欺負一個可憐的女子!”
哇!原來這位大人物就是真正的季漢平北將軍張嶷啊?暴亂的鄉民頓時歡呼起來。
那假冒的“張嶷”和“魏延”也叫了幾聲好,隨即就尷尬起來。
原來他們拚力保護的隻是一位女子?這是怎麽回事?張嶷皺了皺眉頭,隨即讓自己的侍衛上去近身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