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黃粱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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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歌正沉浸在有母親消息的快樂中,絲毫不在意司千夜說了什麽,不過也沒好開口與他說話,就這樣一前一後不尷不尬的走著。
不多時,兩人走到一片密林外停了下來,看著霧蒙蒙的林子,讓人感到有些壓抑,司千夜眉頭一緊說“這裏麵有古怪,不知是何東西,竟讓人心裏不舒服,你小心些,我們進去看看。”
說完看了眼輕歌,自己先是喚出一把通體黑色看著樸實無華的劍來,這才抬了腳進密林。
輕歌見他如此鄭重隨即也拿了冰霜握在手裏跟著進入順便把雪團扔到空間裏去了
一路上未曾發現有何異常之處,卻感覺越來越壓抑,心裏十分難受,白霧也越來越濃,抬頭見這些參天大樹把陽光遮擋的幾乎快透不進來了,輕歌心裏開始有些慌了,這未知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
“司千夜你說會是什麽東西這樣讓人難受?”其實輕歌是想拉著他的衣袖好讓自己不那麽害怕的,可又想著男女有別,不好這樣做,沒辦法隻好靠說話來壯膽了。
“管它是個什麽東西,找到它打死不就完了,你莫害怕,隻要我沒死它就翻不起什麽浪。”
司千夜霸氣的說完,想著輕歌一個小女子應該是有些害怕了,隨即頭也不回的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帶著輕歌慢慢向前走。
雖然輕歌臉有些紅,可是現在也不是害羞的時候,就這樣任由司千夜拉著走。
遮天蔽日的林子裏霧氣蒙蒙,時不時的發出些細細的像蟲鳴一樣的聲音,仔細聽卻又不知從哪裏發出來的,搞的司千夜心裏也開始毛燥起來了,握著劍的手用力之下青筋都出來了,卻也無可奈何,放出的神識什麽也未感覺到,除了不停的向前走也沒其他辦法。
其實讓人壓抑的東西一直都在兩人周圍不遠處,不過因為它非常特殊讓人感應不到它的存在,那細細的像蟲鳴的叫聲就是它發出來的,隻因它聽了司千夜說的要找到它打死完事,小東西故意挑釁的叫了幾聲,現在這小東西十分得意,耍著輕歌他們玩的正高興呢
小東西越玩越得意,膽子就越來越大,現在幾乎離輕歌他們不足一丈遠了,卻不知司千夜是個妖孽般的存在,進了林子不久後發現這林子越來越古怪,心裏就有了一些猜想。
先前那句霸氣十足的話,一則是為了安慰輕歌,二則就是要激怒這小東西讓它得意忘形,露出馬腳,才有抓住它的機會。
忽然一個轉身,司千夜對著身後不遠處丟出個網兜一樣的東西,頓時蟲鳴之聲咋起,振得腦袋疼,輕歌先受不了昏了過去,接著司千夜卻在自己昏迷前收回網兜倒在輕歌身旁
這小東西在被司千夜丟出的網抓住的同時,出於自保發出的叫聲有讓人陷入幻境的魔力,現在的輕歌與司千夜已經陷入同個幻境體驗人生去了
幻境裏兩人同時出生在一個叫做東林國的凡人世界,輕歌是位亡國的公主,名叫阿媛,司千夜是她青梅竹馬的戀人,大將軍之子離峰,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離峰事事都圍繞著阿媛公主,愛慕公主之事全國無人不知,當然百姓們也是十分喜歡阿媛公主,自然樂見此事,阿媛也十分依戀離峰。國主寵愛阿媛公主,知道公主與離峰情投意合,便給兩人賜婚。
等到大婚當日,阿媛公主穿著大紅嫁衣一臉幸福,等著她的峰哥哥來迎娶自己。
卻不想大將軍早已有了謀逆之心,趁著兒子與阿媛大婚之際,發動叛變,殺了阿媛父兄母親一族親人。
看著疼愛自己的家人慘死自己眼前,大紅嫁衣也因染了親人們的血變得猩紅刺眼,阿媛卻心痛到哭都不會了,兩眼無神,呆望眼前這血肉橫飛之景。
想失去靈魂的木偶一樣,守著自己的父王母後與太子哥哥的屍體,看到竟是自己要嫁之人的父親殺了自己全家,阿媛頓時雙眼血紅。
留著血淚對天發誓,哪怕把靈魂出賣給魔靈,也要殺了大將軍一門,報了這血海深仇,此時被綁在家裏的離峰闖了進來,手舉一把刀抵住脖子,威脅自己的父親放了阿媛。
離峰不敢看阿媛的臉,背對著阿媛朝著大將軍大吼“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讓我怎樣麵對阿媛,啊啊啊”抵著脖子的刀劃出一道血痕,血順著流在同樣大紅的衣衫上,化開成一朵朵刺眼的花。
大將軍不願自己的獨子有任何傷害,隨即放了阿媛離開,阿媛深深的看了一眼她曾經滿心歡喜想要嫁之人,一句話也未說,向著這讓她痛不欲生的王宮離去,此後十年無人得知曾經的公主阿媛去了哪裏
離峰葬了阿媛的父兄母親,不願在見到讓阿媛家破人亡的父親,從此也離開這讓他失去一生摯愛的地方流浪去了。
卻說十年後,與魔靈達成交易的阿媛公主回來了,一夜之間殺光當年害了自己一族家人的大將軍一門,卻發現離峰並未在此,阿媛站在王宮最高的城牆上,等著離峰回來報仇!
三日剛過,得知阿媛回來殺了自己一家的離峰回來了,看著站在城牆上一生血紅衣裙的阿媛,離峰淚流滿麵,那血紅的衣裙多像十年前阿媛穿著的嫁衣,可是自己與她早已回不去了。
離峰提刀上前朝著阿媛奔去,青梅竹馬的戀人最後提刀相向,誰也不願見到這幕,同時閉了眼,拿刀刺向對方,卻在最後一刻,離峰扔了手裏的刀,迎上阿媛手裏的劍。
睜開眼的阿媛看見離峰就要死在自己手裏時,抱著離峰無聲哭泣,“阿媛,別哭,是我對你不起,隻願來世我們生在農家,耕田放牧,相守一生”
離峰死了,阿媛大仇得報,隨即靈魂也被魔靈收走了,他們注定生生世世都不在有交集了。
隨著幻境中自己的死亡,兩人才緩緩醒來,臉上都有些許淚痕,發現自己與對方差不多是躺在一起之後,兩人迅速起身各自退了幾步。
此時也已過去一天時間,一場幻境兩人竟用了一天就出來了。
幻境裏的一生雖然短暫,對修士而言不過是黃粱一夢,但是又太過真實和刻骨銘心,輕歌與司千夜此時都不敢看對方,怕自己的異樣讓對方知道了。
誰也不願先開口說話,就這樣背對著背站著
許久不動,司千夜也想了許多,深吸口氣後,走到輕歌麵前,揭了麵具看著輕歌真誠的說道:
“輕歌,幻境裏的一切對你我這樣的修道之人雖說不過是大夢一場,可這夢卻太真實了,若說可以絲毫不在乎,憑著現在的修為,莫說你,我也做不到,那是你我共經曆的一生,現在說其他的卻也不合適,我的事情你可以說是一無所知,我現在也不能告訴你,若你知道了對你,對你家人甚至於師門沒有絲毫好處,倘若你我能修得大道飛升,那時我再與你坦誠相待!”
說完此話的司千夜內心也是忐忑不安,亂七八糟的,卻也有些期待,期待什麽他自己也不清楚。
再說輕歌,聽了司千夜的話自己也是十分糾結,看著司千夜揭開麵具的真容,一臉真誠的看著自己,要說自己內心沒有想法,沒有一絲絲的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自己的秘密太多,背負的東西也不少,想來這司千夜也是一個有大秘密之人,他這樣傲嬌之人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也是萬分不易了。
“司千夜,我有秘密,我知道你也有,而且我知道你非一般的修士,背負的東西一定很多,我背負的東西同樣不少,那我們就約定好,等到飛升之時我們再坦誠相見,我或你若無緣大道,也就是此生你我無緣,你看這樣可好!”
輕歌也是看著司千夜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認真的說了此話,一眼不眨的看著他。
司千夜聽了輕歌的話,內心輕輕的鬆了口氣,臉上也有了淡淡的笑容,隨即看著輕歌說到:
“好,這是你我的約定!此生不變!”
輕歌微微一笑,算作回應!
司千夜隨即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金色網兜來,裏麵就是讓他倆陷入幻境體驗人生的罪魁禍首,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白色珠子,珠子發出一圈一圈光華暈染開來,讓人頭暈目眩。
“小東西,收了你的天賦,若在裝死,我就把你捏碎了煉藥。”
司千夜口氣冷冷的威脅著手上的珠子
手上的珠子聽聞司千夜的話,在手上抖了一下滾到地上,變成個頭有鹿角,背上從頭到尾一排紅毛,像隻白狐的小獸出來。
甕聲甕氣的飄出一句“你是怎麽知道我的?”
“蜃龍非龍,形似白狐,然頭生鹿角,善迷惑人心,常居於江河海處,周圍常年霧氣彌漫。你為何會在此處,你老實說來不然我拿你煉藥吃了”
司千夜見它現出原身,立即說了它的來曆,卻不明白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所以又威脅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