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4章 伊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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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直接偽造了搜索記錄?”

    信繁原本正在開車,聽到弘樹的話,差點沒把握住方向盤。

    “對啊!”弘樹回答得理直氣壯,“不是要引導警方調查方向嗎,我想了想,還是這樣做比較直接,也不容易出問題。”

    “……”信繁頓時感到一陣頭疼,“你的所有智商數值是不是都點到信息技術上了?”

    “啊?”弘樹懵了,怎麽聽這句話都不是在誇他吧?

    信繁無奈。

    他覺得弘樹這孩子一開始還挺聰明的,怎麽現在越來越笨了。

    偽造搜索記錄固然可以引導警方的調查方向,但之後呢?等救下高木涉,警方立刻就會發現那個搜索記錄是偽造的。

    雖然信繁相信弘樹不會留下把柄,到時候頭疼的隻有警視廳,但這件事畢竟會像魚刺一般一直卡在那裏,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人翻出來。

    信繁不想跟弘樹繼續這個話題了,他問:“警視廳那邊調查得怎麽樣了?”

    弘樹立刻回答:“一無所獲,幾乎所有工地都調查過了,還是沒有找到高木涉。”

    “是嗎?”

    “景光哥哥……”弘樹試探著問,“你說會不會高木警官根本不在北海道?”

    “或許吧。”信繁沒有完全否認,但他心中依然認定高木涉就在北海道,隻是他們還沒有找到罷了。

    可是警視廳那邊應該也不會錯過哪個建築工地,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高木涉?

    信繁駕駛車輛駛過十字路口,同時轉移了話題,問弘樹:“你能定位到降穀零嗎?”

    “我早上試過一次,不可以你。他好像特意屏蔽了附近的信號,我無法通過電子設備定位。而律楓音樂教室附近和毛利偵探事務所都沒見到他的蹤影。”

    聞言,信繁沉思了片刻,緊接著說:“算了,沒關係,我知道他在哪裏。”

    誒?

    弘樹表示懵逼。

    他都找不到降穀零,景光哥哥怎麽如此篤定?

    信繁一路開車離開東京市區,向著一片寂靜的美麗的地方駛去。

    等他停下車,弘樹這才明白景光哥哥為什麽今天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閑裝。

    他不是來做壞事的,他隻是為了祭奠某個永遠沉睡的友人。

    信繁穿過一個個墓碑,穿過一叢叢鬆樹,穿過一束束鮮花,最終在一個熟悉的名字前停下腳步。

    在他麵前,伊達航永遠地沉睡在六尺之下,沉睡在一方小小的盒子中。

    他再也無法睜開眼用那自信飛揚的眼神注視著諸伏景光,他再也無法在諸伏景光遇到危險時挺身而出維護朋友的利益了。他難得像現在這樣安靜,安靜得仿佛不存在一般。

    極輕極輕的腳步聲在信繁身邊響起,隨後,一枚牙簽被人放在了墓碑前麵。降穀零在他身旁駐足,與諸伏景光並肩而立。

    信繁沒有回頭,他始終注視著相片裏伊達航的眼睛,他正努力從定格的時間裏尋找過往的回憶。

    “他是在與我見麵的前一天出車禍去世的。”降穀零輕輕開口道。

    信繁飄散的思緒因為這句話回攏,不過他並不意外。

    “畢業後你們還見過麵?”信繁問。

    雖然是疑問句,他卻用了表示確定的陳述語氣。

    降穀零點頭承認:“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四年前。”

    信繁終於側身,將目光落在了降穀零身上。

    “對,就在你……”提到這裏,降穀零的薄唇不自覺地緊抿成一條線,臉龐籠罩著一層陰霾。

    信繁擔憂地喚道:“zero?”

    降穀零回神,看到他,臉上的陰霾頃刻散去,他微微扯動嘴角說:“大概就在那前後,在一次行動中我不慎被正在執勤的伊達發現了。”

    降穀零微歎,“我一直懷疑伊達有可能已經知道了我在做什麽事。”

    信繁疑惑地問:“伊達畢業後去了組織犯罪對策部,怎麽會跟組織扯上關係?”

    “伊達航所在的組織犯罪對策部第三課原本是負責暴力團夥惡件的。但是你也知道組織外圍成員有時也會和日本的暴力團夥牽扯,伊達就是因為這種聯係查上組織,查上我的。”

    “那伊達受傷與組織……”信繁沉聲問。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但伊達出事的現場的確是組織的一個聯絡點,他應該是在針對組織的行動力受的傷。”降穀零指了指自己的腿,“當時他的左膝蓋粉碎性骨折,肋骨也斷了兩根,傷到了肝髒。據我了解,急救時下了醫生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

    信繁聽著降穀零的話,手心漸漸滲出了汗水,他握了握拳,掩飾心中的驚異。在他接受組織改造的時候,伊達身上竟然還發生了這麽多事,而他那時什麽都不知道。

    “那一年前的今天,伊達是怎麽出車禍的?”信繁定了定神問。

    然而降穀零還是搖頭道:“我查到的和公布的結果差不多,隻是車禍發生的時間太巧合了,我們剛約好第二天見麵,伊達就被疲勞駕駛的司機撞得重傷不治。這一年來,我試圖從組織那邊調查,不過始終沒有結果。”

    “前天你突然一個人去北海道,是因為得到了與伊達航車禍有關的線索,對吧?”

    “嗯。”降穀零沒有隱瞞,“去年的一月八日,也就是伊達車禍去世的第二天,娜塔莉小姐自殺了。她的父母都在確認屍體的途中車禍遇難,隻剩下一個英語對話教室的前輩笛本隆策還在悼念她。

    “我一直保持著對笛本隆策的關注,一方麵是為了保護他免受可能的來自組織的暗殺,另一方麵也是想以他為餌,找出幕後真凶。

    “前天,盯著他的公安向我報告,說有人跟他聯係,雙方約在當晚見麵。”

    信繁了然:“跟他約好見麵的人就是高木涉吧?”

    “大概。”

    “高木涉在哪裏?”

    “劄幌大通公園西13丁目28番。”

    “建築工地?”

    “不,是一處一戶建。”

    信繁隻需片刻就明白了這個障眼法的關鍵。

    他掏出手機,準備以熱心市民的身份向警視廳匯報。

    降穀零卻道:“不著急,讓搜查一課自己找吧,高木警官很安全。”

    信繁挑眉,用疑問的眼神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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