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8章 四年前的月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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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麥第一次注意到世良真純是在她上車後沒多久,看到妹妹的瞬間,黑麥立刻皺起了眉頭。他的異常令旁邊的波本和蘇格蘭都察覺到了。

    黑麥本來不想與妹妹見麵,他希望能借著倒車甩掉那個偷偷摸摸的小姑娘。隻可惜國中時期的世良真純已經初具偵探的資質,電車行駛了好幾站,黑麥也沒能成功甩掉妹妹。

    蘇格蘭在同伴第三次分神時,終於忍不住問道“rye,你怎麽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心神不寧的。”

    “那家夥大概還在反思昨天的失誤吧。”波本毫不客氣地嘲諷。

    聞言,黑麥非常嚴肅地反駁道“昨天任務失敗是你的原因。”

    “明明是你最後一槍打空了,要不然目標絕對跑不掉!”

    “是你動作太慢,你們本來三十分鍾就可以結束行動,根本不需要我開槍。”

    “如果你一定要做廢物……”

    “eough!”蘇格蘭不得不出聲打斷兩個幼稚鬼的爭吵,“我們在電車上,談話的時候注意一點。”

    昨天的情況很難理解嗎?不就是三個人都想放水,結果一不小心閘開大了嗎?

    見蘇格蘭阻止,黑麥和波本同時冷靜了下來。但是經過剛才的爭吵,黑麥決心跟身後跟蹤他們的小鬼做個“了斷”。蘇格蘭就罷了,絕對不能讓波本見到真純。

    再一次倒車時,黑麥趁波本換票的功夫,從身後接近了世良真純。

    小姑娘彼時正努力在人群中尋找大哥的身影,她以為自己跟丟了,著急得滿頭大汗。

    下一秒,她被大哥抓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回家,立刻!”黑麥低聲命令。

    世良真純抬起濕漉漉的大眼睛,注視著赤井秀一熟悉的眼眸“大哥……”

    “回家!”赤井秀一又強調了一遍。

    好不容易找到大哥,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劈頭蓋臉就是冷漠的斥責,這讓世良真純頓時委屈起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顯得分外可憐。

    赤井秀一見狀,神色稍緩。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態度太強硬了,隻是波本隨時會來,他很擔心妹妹的安危。

    “大哥,我……我的錢花完了,沒辦法買回家的車票。”世良真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竟然脫口而出這樣的話。也許,她隻是想用這個借口多跟兄長相處一段時間。

    然而赤井秀一並沒有妥協,他對妹妹說“我去給你買票,你就呆在這裏不要亂跑。聽明白了嗎?”

    “嗯。”世良真純委屈但乖巧地點了點頭,目送著兄長離開。

    小姑娘一個人留在站台上等待著哥哥,可是他等了好久好久,哥哥還是沒有回來。世良真純以為自己又被大哥拋下了,委屈得無以複加,都快哭出來了。

    就在紅眼小兔子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溫柔的男聲在她身後響起“小妹妹,你喜歡音樂嗎?”

    世良真純認出來,這個人就是和他大哥同行的那個大哥哥。

    她還沒說什麽,大哥哥就放下琴袋,從裏麵拿出一把貝斯。世良真純隱約注意到大哥哥取琴前有一瞬間的猶豫,但最終他還是拿著貝斯,手把手地教她音階。

    世良真純以前從未接觸過貝斯,可從那時起,她忽然覺得貝斯就是這個世上最美妙的樂器。

    穀<spa>  十分鍾後,赤井秀一還沒回來,倒是波本尋找蘇格蘭走到了附近。

    “sth。”出門在外,波本謹慎地喚起了蘇格蘭的代號。

    “這個小孩兒是誰?”他問。

    “不知道,可能是和家人走散了吧。”蘇格蘭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我哥哥去給我買票了!”世良真純認真地解釋。

    沒多久,排隊時遇到了一點小麻煩的黑麥回來了。

    看到待在他妹妹身邊的兩個男人,尤其是某個戴著帽子都遮不住金發的家夥,赤井秀一暗道不好。他連忙拉過妹妹,把車票塞到她手裏,連拉帶推地將世良真純送上了回程的電車。

    “真沒想到你這種人也有妹妹。”波本毫不客氣地諷刺道。

    黑麥眉梢微挑,不置可否,不過他也不意外自己和真純的關係被人發現。

    大概就是從那時開始,波本心中黑麥的形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此前他總覺得這個男人過分冷漠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在站台上,他無意間觸碰到了黑麥心中最溫軟的部位。

    當然,這個勉強還算正麵的改觀,在幾個月後的天台之上被淋漓的鮮血擊碎了,並且化身更洶湧的仇恨,橫亙在降穀零和赤井秀一之間。

    “哇哦——”

    聽了世良真純的描述,鈴木園子、毛利蘭和榎本梓紛紛笑了起來。

    這種隱藏在最美好歲月中的回憶,總是能觸動女孩子們溫柔的心弦。

    “那個教你貝斯的人是外國人嗎?”鈴木園子感慨之餘也有些疑惑。

    “不是,我很確定他是日本人,所以那個名字應該隻是綽號吧。”

    “不過啊……”世良真純意有所指地望向正抱臂胸前聽故事的降穀零,“那個喊他的男人,雖然帽子壓得很低,長相看不清楚,但是我總覺得他跟安室先生很相似。”

    降穀零坦然微笑“我想是你認錯人了,比起那些陳年往事,還是目前的案子比較重要吧?”

    “找不到凶器的話,不如考慮一下凶器已經轉變成其他存在形式的可能。”在降穀零和世良真純還在為四年前月台上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安室透的問題糾結時,信繁已經先一步跟警方分析起案情了。

    目暮警部非常感動“還是你比較靠譜啊,淺野老弟!”

    信繁不動如山“死者是被細繩狀物品勒死的,這種凶器很容易作為琴弦安裝在樂器中,作為細線縫進衣服裏或者織進毛衣裏麵。”

    “你說的這些可能性我們都考慮過了,但是目前都沒有發現血跡反應。”

    “說起來,我記得死者好像戴了一頂毛線帽?”降穀零忽然提出,“那頂帽子也檢查過了嗎?”

    目暮警部聞言臉色立刻變了“你的意思是……”

    “或許凶器已經被警方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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