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2章 重新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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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恩智這次赴日,主要目的是參與tese的宣傳活動,其中有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就是拍攝雜誌封麵。

    “讓企劃部接洽雜誌方和藝人,全程跟進。”

    寬大的辦公桌後,信繁一本正經地給下屬布置著任務。

    “是。我這就去通知……”

    下屬沒有將話說完,因為社長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信繁當著下屬的麵接起電話“什麽事?”

    他的語氣並不友好,但還算平靜。

    電話是朗姆打來的,&bsp&bsp在信繁關閉音樂教室沒多久後,他也辭去了伊呂波壽司店的工作。

    “你在安排全恩智的雜誌拍攝工作?”朗姆問。

    信繁的眉眼劃過一抹不耐。

    朗姆這麽閑嗎,竟然連普通的工作會議都要竊聽。

    見信繁不回答,朗姆笑了起來“別誤會,我隻是算了算全恩智抵達日本的日子,推測該到雜誌拍攝的時候了。”

    “你想讓我做什麽?”信繁越過無數彎彎繞繞的程序,直切中心問。

    “很簡單,暗殺全恩智。”

    “……”信繁懵了兩秒鍾,然後緩緩敲出一個問號“?”

    “怎麽,&bsp&bsp做不到嗎?”

    信繁放下聽筒,對依然站在這裏等候吩咐的下屬說“這次雜誌拍攝讓企劃部不用管了,我親自去。”

    下屬恭敬地鞠躬“是。”

    他並非組織成員,所以不知道社長突然改變決定意味著什麽。他推測社長應該在和集團高層通電話,也許是集團高層很重視全恩智的代言。

    下屬領命離開,辦公室內隻剩下信繁一個人。

    他這才對朗姆說“代言人暴斃對tese的影響很大,說不定會拖延諾亞方舟計劃的實施。何況全恩智隻是一個明星,她活著或是死亡沒有區別。”

    “怎麽能沒有區別呢?你剛才也說了,全恩智死了,諾亞方舟計劃就會推遲。”朗姆意有所指道,“我以為你會樂見諾亞方舟計劃受阻。”

    “你要殺全恩智是因為……她是那位的偶像嗎?”

    “你要這樣理解也不錯。總之我是來通知你的,而非征詢你的意見。”

    信繁沉默了幾息,沉聲道“我明白了,我會按你的要求做。”

    “很好。”朗姆滿意極了,“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

    鈴木宅邸最近很熱鬧,總是有許許多多衣著得體的客人出入。

    鈴木園子趴在窗台上,望著花園裏侃侃而談的男人,&bsp&bsp緊皺的眉頭難以舒緩。

    “園子,&bsp&bsp爸爸讓我叫你去見一下客人……誒?”鈴木綾子推門而入,看到妹妹一臉悵然若失的樣子,奇怪道,“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啦,我就不過去了。”鈴木園子深深地歎了口氣,情緒非常低迷。

    “不去就不去吧。”見狀鈴木綾子幹脆走到妹妹身邊,陪她一起看外麵的風景“也許鈴木財團將麵臨建立以來最關鍵的選擇,園子。”

    鈴木園子回頭看向姐姐“最關鍵的選擇……是指什麽?”

    “你也發現了吧,爸爸媽媽最近忽然嚴肅了許多,就連次郎吉伯父也回歸公司了。”

    “哈,那是因為爸爸承諾把上次被他拍下的寶石送給伯父吧?”

    “哎呀。”鈴木綾子笑了起來,“這些話可千萬不要讓次郎吉伯父聽到哦。”

    “嗯。”鈴木園子悶悶地應了聲。

    她一直都知道鈴木家能取得如今的成就並不容易,爸爸媽媽也都是非常厲害的人物。但當她看到近期疲於社交的父母時,還是會覺得很不舒服。

    “呐。”鈴木園子問道,“為什麽一定要做選擇呢,我們保持現狀不好嗎?”

    她一點也不在乎鈴木財團是否能更進一步,因為錢多到一定程度後就隻是數字而已。相比於金錢和地位,鈴木園子更重視家人朋友。

    鈴木綾子笑著說“正是為了盡可能地保持現狀,我們才必須做出選擇。不過……”

    她頓了頓,“我想爸爸媽媽應該有他們自己的想法,或許並不會隨波逐流。”

    “當然不能隨波逐流了,那是隻有庸人才會做的事情。”鈴木園子推姐姐,“好啦好啦,姐姐你快過去吧,他們一定在等你了。”

    “那你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啦,你就放心吧!”

    鈴木綾子聞言捏了捏園子肉肉軟軟的臉頰“不論發生什麽,我們都會盡可能保護好你的。”

    鈴木園子愣了愣,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姐姐早已轉身離開客廳了。

    真是的……

    鈴木園子撫上臉頰姐姐捏過的地方,無奈地歎氣。

    其實她才是那個想要保護大家的人啊!

    不過綾子姐姐說的那個選擇究竟是什麽?

    難道與tese集團有關嗎?

    ……

    春日的東京都,到處都是暖意。

    降穀零睜開眼的時候還是清晨,天邊剛微微亮。

    他躺在床上緩了兩秒鍾,正準備起床時,聽到放在枕邊的手機響起了提示音。

    降穀零迅速拿起手機。

    看清短信內容和落款後,他的眼中劃過一絲失望。

    剛剛有一瞬間他竟然以為是……那個人的消息。

    不過很快降穀零就將不該有的情緒全部收斂,轉而戴上了嚴肅正經的麵具。

    一大早就收到壞消息,似乎是在暗示今天的運勢不怎麽樣。

    降穀零一邊換衣服洗漱,一邊思考著目前的局勢。

    tese已經初步表現出了蠶食日本政經界的野心,他們聯絡了許多大財閥,試圖獲得那些人的支持和擁護。此外tese還利用世界範圍的影響力和龐大的利益關係網籠絡日本的政客們,以利益換取政治高層的默許甚至是配合。

    不是所有人都會接下tese的橄欖枝,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屈服於威逼利誘。對於那些不認同或者反抗tese的人,組織自有一套處理方法。

    最近不斷攀升的非自然死亡案例就是證明。

    穀彏<spa>  不過這些情況還不是最糟糕的,畢竟目前局勢尚在政府的掌控中。降穀零真正擔心的還是高層的決議。

    一旦組織成功蠶食執政黨,他們就可以給自己披上完美的羽衣。到那時,法律就會失去原有的效力,公安也將對組織束手無策。

    “叮——”

    收到一條新消息,不過是另一個手機的。

    [安室君,跟藝人那邊約好了八點鍾淺草寺門口見。會有助理將設備運送到位,你直接過去就可以。經紀人的聯係方式是……]

    失業多日,降穀零終於找到了新的兼職,而且一次性得到了兩份offer——國民偶像全恩智的“貼身”保鏢,以及雜誌社攝影師。

    他已經跟了全恩智兩天了,就連晚上休息的時候也派公安潛伏在酒店附近。降穀零甚至專門去酒店踩了點,將狙擊手可能選擇的房間包了下來,以確保全恩智的安全。

    但是兩天以來公安沒有發現任何端倪,全恩智身邊都是她熟悉的工作人員,沒有新麵孔,也沒有可疑人物出入。

    結束今天的工作就跟那個女人好好談一談吧,組織應該根本沒興趣殺害她,公安也不應該在她身上浪費更多的精力了。

    為了貼合人物身份,降穀零專門挑了一件軍綠色的攝影馬甲。

    他草草扒了幾口便利店買來的早飯,然後便獨自一人乘坐電車前往淺草寺。

    同樣的目的地,信繁的排場就要大得多了。

    專屬的商務座駕、專業的司機、貼心的秘書以及養眼的女伴——全恩智。

    “能勞煩淺野先生親自迎接,我真的非常榮幸。”全恩智朝信繁笑眯眯地說。

    信繁示意西拉發動車子,然後與全恩智保持必要的社交距離,公事公辦道“今天的攝影宣傳對tese而言非常重要,左右我沒事,不如跟你一起去。”

    淺草寺坐落在東京台東區,是一座獨具江戶時代風格的寺院,幾經火災洗禮,如今仍然是東京市民遊樂參拜的好去處。

    想要在東京拍攝一組地域特色的宣傳照,淺草寺是不二之選。

    不過信繁他們的第一站並不是淺草寺的景區,而是附近一處和服體驗館,全恩智將在這裏初次嚐試和服。

    “雜誌社的人還沒有到嗎?”

    全恩智的經紀人是一個典型的韓國男人,單眼皮,長得很清秀,站在全恩智身邊不像她的經紀人,倒像是一起拍戲的男演員。

    不過他工作起來身上的認真勁足以向其他人證明他金牌經紀人的身份。

    說起來,由於克麗絲·溫亞德的名氣,渡邊久在經紀人榜單上的排名也十分靠前,基本和這個叫金敏敘的男人不相上下。

    信繁環視一周,在風雷神門前看到了架著攝影機和燈光的工作人員。

    “他們應該在那邊。”

    金敏敘皺眉“不是說好了先去體驗館的嗎?”

    “哎呀,這有什麽關係?”全恩智大大咧咧地攬住經紀人的肩膀,好脾氣道,“雜誌社估計要布置現場,我們去體驗館換衣服就行了。”

    金敏敘一本正經地推開全恩智“不,這是原則問題。”

    此時雜誌社的工作人員終於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他們紛紛朝全恩智看來。

    攝影師也從相機中抬起頭,將目光移向這邊。

    信繁微愣,薄唇不自覺地緊抿成一條線。

    zero。

    看到他,降穀零顯然也有一些意外。

    他們已經有許多天沒有見過麵了,甚至因為期間工作太多,他們幾乎沒有時間考慮對方的事情。信繁竭盡全力避免與降穀零產生交集,而降穀零雖然一直沒有放棄調查,但他也下意識阻止自己想起諸伏景光。

    “您就是攝影老師安室先生吧!”全恩智率先迎上前去,與降穀零握手。

    降穀零收回放在信繁身上的目光,轉而嚴肅冷漠地看向全恩智,低聲警告“你到底想幹什麽?”

    如果說之前全恩智不正常的行為隻是增添了她的可疑度,那麽在這裏遇到景光,就讓降穀零確認了全恩智的問題。

    這個女人到底知道什麽?

    她知道他和淺野信繁的身份嗎?

    聽了降穀零的質問,全恩智無辜道“我隻是在請求您保護我罷了,tese高層有人想要我的命,今天不就是個好機會嗎?”

    降穀零的眸光暗了下去。

    他才不會殺害你。

    降穀零如此暗暗想著。

    此時,信繁也已恢複如常,他坦然地走過來,向降穀零伸出右手“tese淺野信繁。”

    真是一個笨蛋,明知全恩智是tese的代言人,她的雜誌拍攝一定有組織參與,竟然還敢大大咧咧地用原皮和人盡皆知的假名出現。

    “雜誌方攝影師安室透。”降穀零抓住了淺野信繁的手,很用力,“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他臉上禮貌的微笑非常熟悉。

    就像安室透和淺野信繁在音樂教室門口的第一次交談;就像波本和梅斯卡爾機場到達口的第一次見麵;就像波本和蘇格蘭在組織中的重逢;也像……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第一次相遇。

    他們初次見麵了很多次,重新認識了很多次,但每一次信繁的心情都格外複雜。

    禮貌的寒暄結束,信繁想要收手,然而——

    他瞪了一眼降穀零。

    降穀零的眉眼間沾染上了笑意,然後才鬆開了緊握摯友的手掌。

    其實降穀零身邊還有兩個人,其中一人見大家介紹得差不多了,站出來說“您好,全恩智小姐,我是攝影助理水本秀,也是您的粉絲。”

    “我是化妝師八田……”

    “請不要影響全恩智小姐的工作!”金敏敘忽然大聲嗬斥道,也打斷了化妝師小姐姐的自我介紹。

    水本秀一僵,拿著本子打算讓全恩智簽名的手更是不停地顫抖“對不起,我以為……”

    “工作中不要那麽多以為。”金敏敘嚴肅地問,“那麽,場地布置還需要多長時間?”

    水本秀收好本子,無奈地歎氣“場地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給全恩智小姐化妝。”

    “品牌方對場地有特殊要求嗎?”一旁的降穀零忽然開口問道。

    淺野信繁的出現,終究是讓他警惕了幾分。組織該不會真的想要暗殺全恩智吧?

    然而信繁卻沒有提出特殊的要求,而是說“場地布置得很不錯,八田理紗小姐,請你跟隨我們一起去和服體驗館,為全恩智小姐做妝造。”

    八田理紗愣了愣“您知道我的名字?”

    “當然。”信繁已經在查看今天的行程了,聞言隨意道,“我會提前確認相關人員名單。”

    是的,謹慎如他每次都會這麽做,但是他卻沒有任何關於攝影師安室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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