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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三白聽了,心中惱怒,一股不忿直衝胸臆,頓時被蔡燮手中青銅劍在他耳側一劃,雖有真氣護體,卻還是被劍刃在耳下拉出了一道血痕。

    無顏在一旁見了,心中擔憂,雙手緊緊的捏在了一起。

    李三白被這一擊劃的一痛,卻也驀然清醒過來,想道:“他說的不錯,我如此驚慌,豈能不敗?”

    想到此處,不顧眼前劍影重重,勉強壓製住心中的惶恐,白衣劍向前一劍!

    這一劍平凡無奇,便連白衣劍自帶的流光都被壓製下來,隻有一股淙淙細水繞劍蜿蜒,往下流淌。

    然而當這一劍同蔡燮的青銅劍相遇,卻見劍光晃漾,細水纏綿,竟是破去了蔡燮的平南十三擊,逼的他倒退一步。

    而隨著他退了這一步,他以沙場殺伐之氣營造的種種氣勢,也霎時間灰飛煙滅,令李三白隻覺身上一鬆,再無那種舉步維艱之感。

    蔡燮詫然的向李三白望去,驚訝的道:“你這是什麽劍?”

    李三白微微一笑,道:“水柔劍法第一式,細水長流。”

    蔡燮的臉色陰晴不定,道:“不可能!水柔劍法我也曾經練過,絕無這麽大的威力!”

    李三白笑道:“庚金、乙木、癸水、離火、戌土,五行功法及其相應的劍術,皆是伏羲所創,人族仗之踏上了修真之路,蔡將軍敢說自己完全參透了這些功法嗎?”

    “這……”,蔡燮頓時無言以對,隻得冷哼一聲道:“哼!那我就看看,你這水柔劍法敵不敵得過我的平南十三擊!”

    說罷,側身一劍,劍上帶起一股殺伐之氣,一往無前,劍起風雲動!

    這是平南十三擊中的第六式,劍落荊棘,乃是楚國後人感慨先人披荊斬棘之事而取名。

    此時蔡燮使出了這一劍,便見那劍上荊棘叢生,似想阻攔住它,但被劍上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一裹,這些荊棘反而融入劍勢,令蔡燮這一劍更加厚重迅捷,向著李三白擊去。

    李三白見狀,心中暗歎平南十三擊果然名不虛傳,明白若是硬接,自己定然不是蔡燮對手,當下也不求獲勝,隻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將水柔劍法一式一式的使了出來。

    高山流水,水滴石穿,臨湖望月……

    在李三白不求獲勝的心態下,一式式水柔劍法當真是如行雲流水一般,傾瀉而出。而在太陰生水經的催動下,這些水柔劍法於不知不覺間又增強了幾分威力,竟使李三白與蔡燮鬥了半晌,都難分高下。

    蔡燮一邊出劍,一邊暗暗心驚,他的平南十三擊實已練至爐火純青的境界,然而此時無論他如何出劍,竟都衝不破李三白望之綿柔無力的水柔劍法。

    而莊王在一旁看著,本來嬉笑的麵孔神色一凝,卻又轉瞬即逝,著意打量了李三白兩眼。

    卻是見到李三白竟能以水柔劍法抵抗楚軍仗之縱橫天下的平南十三擊,暗暗心驚。

    李三白同蔡燮各施劍招,劍光糾纏,誰都奈何不了誰,直到半個時辰過去後,騎射台不知何時已布滿了縷縷水氣,李三白劍光一引,帶起無數燦然水光,明若星辰,疾似流雲,倏忽一劍,蕩開了蔡燮手中青銅劍,在他手腕上一點,便聽“噌”的一聲,青銅劍高高飛起,插入了一旁的地上。

    蔡燮愣愣的望著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輸在了李三白手中,莊王卻已笑道:“李三白再次獲勝,隻要再勝一場,便可得青鸞尾羽!”

    李三白大喜,向莊王拱手道:“多謝大王!”

    蔡燮被李三白擊敗,此時也不好再開口阻攔,冷哼一聲,從地上抽出青銅劍,站到了一邊。

    莊王看李三白施展了半個時辰的水柔劍法,已然明白這劍法雖十分玄妙,但變化太多,在戰場上卻是遠遠不及平南十三擊,便又恢複了嬉笑的表情,目光在眾人臉上遊弋,摸著下巴道:“這第三場,要派誰出戰呢?”

    想了片刻,撫手笑道:“敖越,你新來鳳都不久,便由你出戰,讓寡人見識下你的實力吧!”

    “什麽?”

    莊王此話一出,李三白同敖越頓時都大吃一驚!

    敖越躊躇半晌,直到莊王將有些疑惑的目光投到他身上時,才走上前來,行了一禮,應道:“是!”

    說罷,便走到騎射台中央,同李三白相對而立。

    李三白提著白衣劍,看著對麵的敖越,沒想到自己竟會同他對立,雖隻是一場比試,心中卻也泛起一股難言滋味。

    而敖越心中也不好過,感應到莊王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一咬牙,似是決定了什麽,“嗆”的一聲,擎出了腰間的一柄橫刀,向前一劃,指向李三白道:“三哥,你出手吧!”

    這一道刀光,在陽光的照射下一晃,令李三白感覺異常的刺眼,也令他心中升起一股頹然,幾乎想就此罷休,轉身棄鬥。

    但念及無顏,他卻是點了點頭,道:“好!”

    說罷,在心中一股燥悶的衝擊下,向前一衝,揮手一劍,伴著一頭長發飛揚,就要擊出!

    恰在此時,卻聽一旁“嘭”的一聲,一名白袍小將踩著一塊圓盤,飛入騎射台,徑自落到莊王麵前,“轟”的一聲拜倒在地,拱手道:“啟稟大王!末將有緊急軍情稟報!”

    李三白同敖越見狀,似是找到了借口一般,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身形,看了過去。

    隻見莊王漫不經心的吃下身旁美人遞來的一顆葡萄,伸了個懶腰道:“蔣雄,你不是隨令尹大人前往有熊城了嗎?有什麽事直接向他稟報即可,何必大老遠的跑回鳳都。”

    蔣雄恭聲道:“啟稟大王,此事同令尹大人有關,是以末將必須親稟大王。”

    “唔!”莊王麵上露出好奇神色,道:“那你且起來,說說是什麽事情。”

    “是!”

    蔣雄領命站起,看了看在場眾人,將目光停在了蔡燮身上,走向了他,拱手道:“蔡將軍,不知你可知道我要稟報何事?”

    蔡燮麵上泛出一片慘白,沉聲道:“你從前線回來,要說何事,我怎會知曉。”

    “嗬嗬……”,蔣雄麵上現出冷笑,轉身麵向莊王,“啪”的一拱手道:“啟稟大王,末將所要稟報的,便是司馬敖克夥同鳳都城衛軍總將蔡燮,行刺令尹敖嘉,意圖謀反!”

    轟……

    此言一處,在場眾人俱覺一震,如五雷轟頂,便連一直嬉皮笑臉的莊王,也驚訝的張大了嘴,手中握著的一顆青果“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