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院子。

    長孫皇後抬頭就看見院子中央，放著一張方桌。

    方桌四周，坐著四個人。

    一個青年，三個婦人。

    最讓人無法忽視的那坐在主位上青年。

    看上去瘦瘦弱弱，文質彬彬。

    一張臉卻是英俊得光彩照人。

    哪怕這是個陰天，可因為青年的那張臉，院子裏仿佛布滿了陽光。

    程處默小聲提醒道：“皇後，那就是陳楚……”

    陳楚？

    與麗質私定終身的那個小子？

    長孫皇後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憤怒。

    而是：長這麽好看，自家女兒不虧。

    因為，哪怕是作為長孫衝的姑姑，長孫皇後也要承認，侄子長孫衝長得實在平平無奇，甚至有幾分醜。

    與陳楚比起來，更是天差地別。

    就在她心中想著之際，幾人也注意到了她。

    程夫人忙不迭地起身，飛奔而來，大聲道：“皇……”

    另兩個婦人也誠惶誠恐地上前。

    這兩人，分別是秦瓊的妻子，秦夫人，房玄齡的妻子，房夫人。

    二人與程夫人情同姐妹，關係甚好！

    長孫皇後卻急忙朝幾人眨了眨眼睛。

    程夫人急忙改口：“黃大姐，你怎麽來了？”

    長孫皇後柔聲道：“幾位姐妹，今日在府中呆著煩悶，就想來找你們玩玩……”

    程夫人眼睛一亮：“哎呀，太好了，我們這正好有個新鮮玩意，黃大姐你一定會喜歡的。”

    說著，幾人趕緊拉著長孫皇後上了桌子。

    房夫人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陳楚眼見這麽一個氣度不凡的婦人上桌，聽到程夫人的介紹，急忙打招呼道：“陳楚，見過黃大姐！”

    黃大姐……

    黃大姐也是你叫的？

    長孫皇後有些錯愕。

    程夫人急忙介紹道：“黃大姐，你有所不知，陳楚雖然年輕，但與我家老程是結拜兄弟……”

    長孫皇後差點吐血。

    這都差輩了。

    也隻有程咬金才幹得出來吧。

    她點點頭：“原來如此，這麻將，是為何物？”

    陳楚介紹道：“麻將，乃是我見盧國公府中的博戲，有感而發，進行改良的一種玩意兒，也可稱為博戲的一種，黃大姐，我先簡單給你介紹一番……”

    陳楚稍微一介紹。

    長孫皇後竟然立馬就明白了。

    一遍就會！

    陳楚有些咂舌。

    上一個這麽聰明的是自家老婆李麗質。

    這個黃大姐，不一般啊！

    而程夫人這幾個婦人，他愣是教了好多遍才會。

    人比人，有差距啊！

    既然如此，那就正式開始打麻將了。

    把牌洗好之後。

    程夫人催促道：“陳楚，摸牌啊！”

    陳楚擺擺手，指著長孫皇後，彬彬有禮地說道：“還是女士優先吧！”

    女士優先？

    長孫皇後等人都是一愣。

    還是從未聽過這種說法。

    這是一個以男權為尊的社會。

    哪怕程夫人、房夫人這樣，將自家漢子管的死死的，那也隻是在家裏橫，出去還是要對自家漢子低眉順眼的。

    比如家中來客，都是男子出來會客，女子不能露麵。

    可以說，千年來，都是男權至上，男士優先。

    陳楚猛地一句女士優先，把幾人搞得一愣一愣的。

    長孫皇後好奇地問道：“女士優先，你的意思是，女子應該優於男子？那男子的地位何從？”

    陳楚不以為然，擺擺手：“這無非就是個禮節而已，於男女的地位無關，女士優先，無非就是體現男子的大度和禮節而已。”

    女士優先，竟然是個禮節？

    幾人再次瞪大眼睛。

    在場的人，可都是有見識之輩，當然感覺不同尋常。

    大唐也有禮節。

    但所有的禮節，都把婦女的地位壓得死死的。

    許多平凡的女子，一輩子都得不到任何的尊重，更談不上禮節。

    長孫皇後繼續問道：“照聖人之言，女子不應該唯男子是從嗎？”

    陳楚搖搖頭，正色道：“其實，這是不對的，試想，女子樣樣都唯男子是從，那這樣的女子，與牽線木偶有何區別，那樣的女子，是沒有靈魂的，就是一堆死肉。真正的關係，應該男女平等！”

    男女平等？

    將女子置於與男子平等的地位上？

    長孫皇後，程夫人，秦夫人，房夫人，個個瞪大眼睛，興致勃勃地盯著陳楚。

    陳楚見狀，嘴角微微揚起，說道：“我有幾句話，要送給你們幾位。”

    “大唐發展走在先，婦女頂了半邊天！”

    “兩性和諧手牽手，幸福生活共擁有！”

    “男女平等是你中有我，你中有我！”

    “日月交替使天體燦爛，男女同工讓人類輝煌！”

    ……

    陳楚絞盡腦汁，將自己記得的標語口號一口氣說出來。

    他不是男權，也不是女權。

    更不可能是舔狗！

    舔狗舔狗，舔到最後，隻能舔到一嘴毛……

    陳楚隻是心血來潮。

    他猜測到程夫人的幾個好姐妹，肯定都地位不凡。

    尤其是這個黃大姐，一看就氣質不凡，說不定又是哪個大佬的老婆。

    而他早就聽說，李二一朝，許多大臣都懼內。

    像這種家庭的女子，必然是有點野心的。

    何不如給他們添把火！

    至於這把火燒到誰的屁股，那就不是他陳楚能管的了。

    說完，他嘿嘿一笑：“幾位大姐，來，摸牌！”

    “對對對，打牌！”

    程夫人等人急忙開始打牌。

    可個個的心思，早就飛到天邊去了。

    反倒是長孫皇後，第一次打麻將，打了個幾把，就徹底迷上了這個新玩意兒，這可比這個時代的博戲精彩得太多，趣味無窮，讓人愛不釋手。

    這一天，長孫皇後本來是到盧國公府來試探陳楚的，隨便收拾一下陳楚，解心頭之恨。

    哪知道，一下沉迷麻將無法自拔，打了大半天的麻將，在盧國公府吃了晚飯才回去，走之前，還向陳楚要了一副麻將牌。

    等她走的時候，再看陳楚，心中竟然已經生不起恨意。

    作為女人，她要承認，陳楚實在太優秀了。

    完全配得上自己的女兒。

    ……

    次日。

    清晨。

    延嘉殿。

    李二和長孫皇後梳洗完畢。

    宮女們端上早餐。

    李二不聲不響，就拿起筷子開動。

    長孫皇後一臉幽怨，說道：“二哥，女士優先啊，你竟然不讓著我點？”

    李二剛吃了一口點心，聞言，突然愣住，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觀音婢，你你……你說什麽？”

    女士優先是什麽鬼？

    李二目瞪口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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