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突發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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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文哲清楚記得,天元通信工程建設有限公司,老板叫李天元,在3年多前因為一起意外施工人員死亡事件和這家公司打過交道。

    

    這幾年隨著通信建設的發展,基礎建設工程量劇增,單靠工程公司一家施工的力量已經無法完成建設工程。工程公司通過招標選擇了一些外包協作施工單位,當時有100多家公司接標,最後經過專家組的論證評標,對公司資質,建設能力,對已經完成的工程項目評估,以及安全生產記錄和社會公信力等諸多要素評選後排名,最後選擇25家作為入圍施工單位,成為工程公司的施工協作方,在工程的發包中優先享受中標權。

    

    然而,綜合評分為第52位的這家天元通信工程建設有限公司簡稱天元公司最終出現在了入圍工程協作方的名單中,後來竟然在一個2000萬鐵塔施工的項目中以最高報價中標這個鐵塔施工的項目。

    

    公司安保部多次在現場施工安全大檢查中發現天元公司暴露出嚴重安全隱患,責令限期整頓,該公司依然我行我素,最後安保部開出了停產整頓並罰款2萬元的罰單。

    

    就在天元公司收到停產整頓罰單的第三天,該公司的施工現場發生了一起重大安全生產事故,一座正在施工建設中的基站鐵塔突然倒塌,造成2名工人當場死亡,3人重傷的突發安全責任事故。

    

    迅達通信公司按照江海市有關安全事故上報流程,在1小時內通報給了市安監局,並啟動公司應急響應機製,全力搶救傷員,保護現場防止事態進一步擴大。

    

    最後經市安監局組織專家現場考察,認定是一起嚴重的施工質量安全問題,作為工程發包方迅達通信公司履行了國家有關建設工程外包的管理義務和落實安全管理的職責,外包方在明令禁止停產整頓期間違規施工造成的責任由天元公司獨立承擔,並責令天元公司做好死難者家屬的安撫工作,並罰款30萬元,取消通信工程外包資質的處罰決定。

    

    然而,就在安全事故處理意見提出後的第二天,天元公司組織死傷者家屬,竟然舉著死傷者的血衣到迅達通信公司大門口靜坐示威,要求迅達公司賠償死傷著200萬元損失費,200多人的鬧事人群一度阻塞了交通,這事件也上了江海市當日新聞的頭條,造成了惡劣的社會影響。

    

    當時迅達公司總經理梁啟政為了迅速平定幹擾,要求公司安保部,人事部,工程部,行政辦公室等部門成立專門小組應對此事,並責令人事部經理唐文哲任該協調組的組長。

    

    唐文哲全麵分析了當時的形勢,舉證大量的事實對天元公司的惡意行為提出了嚴正警告,並保留了公司進一步要求公安機關加入調查和法律訴訟的權利,經過3天3夜的協商,最後雙方達成書麵協議,死傷人員由天元公司出資做好安撫和按國家標準賠償撫恤金,天元公司承認對事故承擔全部責任,迅達公司出於對死傷者家屬的關心向每位死者的家屬支付20萬元,向傷者的家屬支付10萬元,共計70萬元撫恤金。並責成天元公司停產整頓,2年後在通過安全生產認證的前提下,可以恢複參加工程公司外包單位的競標。

    

    這事就這麽總算平定了下來,但是唐文哲在事後聽說,這個天元公司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已經又開始承接工程公司的外包建設項目了,而且承接的項目更大,據說占到了工程公司年外包項目的四分之一以上。

    

    唐文哲盡管對這事有疑點,但也沒有聽到工程公司領導有什麽反應,迅達公司領導班子成員也應該知道這個情況,但也沒有什麽要求,作為人事部經理可以做一些領導臨時安排的跨部門協調,可是也不能對公司的生產部門工作關注太深。

    

    唐文哲也就作罷了,這次由於該公司拖欠了通信電纜廠將近1000萬元的合同尾款費用而又顯露了出來。唐文哲考慮了很久沒有找到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

    

    晚上唐文哲回到家,看到保姆正在廚房準備晚餐,家裏的保姆聘用是個非常棘手的問題,唐文哲一般不幹預。

    

    妻子曹珊珊是江海市音樂學院的教授、小提琴家。當時唐文哲在迅達公司信息化網絡安全公司工作時,常務副總經理李婷把自己的好鄰居曹珊珊介紹給唐文哲,當時就對唐文哲說清楚,李婷這個女孩子從小就是一起的玩伴,知根知底本質很好,從小喜歡音樂在市少年宮接受小提琴訓練,很有天賦後來被保送音樂學院附小,一直到音樂學院研究生畢業,留校擔任老師,多次在江海市舉行小提琴音樂會。但是曹珊珊稍微有點‘潔癖’,特別愛幹淨。

    

    唐文哲在與曹珊珊談戀愛時沒有特別在意曹珊珊的‘潔癖’,隻感覺這女孩子很愛幹淨,衣服穿的不是很時髦但也整潔幹淨,有演出任務時,一般隻是淡妝,唐文哲不太喜歡暗濃妝豔抹的女人。認為這是女人自信心不足的空虛表現,然而正是曹珊珊溫文爾雅超凡脫俗的性格打動了唐文哲,兩人戀愛不到2年就結婚成家了。

    

    唐文哲在結婚後慢慢感覺到了曹珊珊的這種‘潔癖’的精神壓力了,這種壓力並沒有引起唐文哲的反感,有時候也是一種情趣,比如結婚後曹珊珊對唐文哲出門在外的形象就有要求了,西裝要整潔不能有汙漬,口袋裏要常備白色的手絹,盡量不用餐巾紙,曹珊珊認為這樣即是環保,也是體現男人的鳳度。特別是天氣稍微有點涼了,曹珊珊為唐文哲買了幾條真絲圍巾,唐文哲起初不習慣,後來也慢慢適應了。

    

    冬天到了,曹珊珊幫唐文哲買了5條高質量的羊毛圍巾,要求唐文哲每星期要換一條使用,曹珊珊基本上把自己的老公按照英國紳士的派頭要求。

    

    但是有件事確實起了衝突,平時小兩口在郊區的別墅,唐文哲意思要請個保姆照顧家裏的生活,曹珊珊認為外人在家裏轉來轉去不適應,沒有家的感覺,特別是現在的保姆大多數都是書讀得比較少,文化修養較低,有的農村直接出來打工總有一些不太良好的衛生習慣,曹珊珊覺得不衛生。

    

    日常生活用品曹珊珊都在網上買,一買就一大堆,家裏廚房裏有兩個冰箱有時候都覺得不夠用。唐文哲和曹珊珊兩個人都很忙,一般晚上誰先到家誰做飯。有時候兩個人都晚回家了就大眼瞪小眼,叫個外賣解決吃飯問題。

    

    後來唐文哲建議還是請個保姆,曹珊珊起初不同意,後來感覺生活確實不方便,換了幾個都不滿意,曹珊珊是蘇州人,最後還是請了蘇州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女孩子名字叫鄧曉蘭。

    

    這個女孩子唐文哲也是很喜歡,高考落榜後就在一家私人電器廠打工,每月收入2000元左右還要經常加班加點。來到唐文哲家裏一個月收入6000元,小保姆已經很滿足了,所以對這份工作特別的珍惜,曹珊珊也把她當成自己的親戚,有不滿意的地方就提出來,小保姆很快適應了唐文哲家裏的工作,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

    

    日子久了唐文哲發現這個小保姆才藝也很好,繡的一手高超的蘇繡,而且書法和繪畫功底都很好。唐文哲盡管也喜歡練習書法,把王羲之的‘蘭亭序’也寫得惟妙惟肖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但是和小保姆的書法相比簡直不在一個檔次。

    

    “叔叔回來啦。”鄧曉蘭在廚房做菜,聽到唐文哲進門的聲音回頭問道。

    

    “哦,我回來了,曉蘭,今晚有好吃的東西呀,怎麽空氣中有一股糖醋的味道,好香啊。”

    

    “被你猜中啦,叔叔,今天我燒了個你喜歡吃的糖醋小排骨,還有清蒸桂魚”鄧曉蘭說道。

    

    “哦,太好了,你阿姨回來了嗎?”唐文哲邊換著鞋問道。

    

    “阿姨剛才打電話來,說大概要晚上7點鍾到家,現在大概還有半小時吧,快了。”鄧曉蘭說道。

    

    “曉蘭,我怎麽還聞到一股墨汁的味道啊,今天你在家畫畫啦。”

    

    “叔叔,你的嗅覺真好,竟然在濃厚的糖醋排骨味道中還能區別出墨汁的味道,我今天下午確實畫畫了,畫了張梅花圖,你不是說每次畫好的畫要放在你書房的書桌上的嗎?我已經放到你的書桌上了,請你批評指點。”鄧曉蘭興奮地在廚房裏探出半身子開心地說道。

    

    鄧曉蘭長的清秀而又帶著嫵媚,一雙丹鳳眼活靈活現,有人說長丹鳳眼的女人都很高級,人們看了太多圓圓的大眼睛,對於丹鳳眼的走紅,一時可能接受不了,其實很多著名的女星都是因為丹鳳眼而走紅的。

    

    有一雙迷人丹鳳眼的女人,真的很是勾人,讓人不自覺就陷入她深邃的眼神中,鄧曉蘭的這雙丹鳳眼長在她的臉上,加上她的才氣,自然帶有一種神秘的氣息,幾分魅惑感,怎麽能讓人不喜歡呢,唐文哲不自覺的對在廚房裏探出半個身子的鄧曉蘭對看了一眼,然後趕緊收住目光朝書房走去。

    

    書房的書桌上一副剛畫好不久的水墨梅花圖,畫中兩株梅花自畫麵右下角石縫中伸出,向左彎曲後平行伸展至落款處。畫以“沒骨法”畫枝幹,淡墨畫石,濃墨點苔,用筆蒼古老道,時而帶點飛白,突顯梅樹幹的厚重質感。梅稍以中鋒勾勒,挺拔舒展,豪放不羈,盡顯梅花的冷豔奇香、傲骨豐韻,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初綻花蕾千姿百態。

    

    唐文哲正仔細欣賞著,突然聽到別墅門口停車的聲音,唐文哲趕快加快腳步穿過客廳打開房門。隻看到妻子小心翼翼從車廂後排座位上拿出一個白色鋁合金的小提琴盒。

    

    “珊珊,這個不是你的琴吧,買新琴了嗎?”唐文哲看到曹珊珊走進門來想去接過他手裏拿的小提琴。

    

    “哎,不要碰,這個琴可是世界名琴價值連城啊,碰壞了你我一輩子都賠不起的啦。”曹珊珊說道。

    

    “有這麽嚴重嗎?”唐文哲問道。

    

    “這你就外行了吧,這把琴是1704年出品名為‘克拉尼芬’的斯特拉迪瓦裏小提琴,價值超過500萬美金,音樂學院為了準備下周我的小提琴專場音樂會,特地從國外讚助商那裏租借過來的。”

    

    “哦,那租金一定很貴吧。”唐文哲看到曹珊珊把小提琴放進一個鐵質的保險櫃裏,關上門鎖上密碼鎖後說道。

    

    曹珊珊笑著並沒有馬上回答直接去了衛生間,洗好手去&sp;衣帽間換了一套家裏穿的衣服出來問道:“文哲,你怎麽還沒有換家裏穿的衣服呀,剛回家吧。”

    

    唐文哲趕緊說道:“對不起,剛到家,還沒有換好家裏穿的衣服,我馬上去換。”

    

    唐文哲清楚地知道,曹珊珊要求從外麵回到家一定要換家裏穿的衣服,她也有一整套理論的,什麽衛生,防止病毒入侵等等,剛開始唐文哲感到不習慣,日子久了也養成了習慣,何況這也不是過分的要求。

    

    吃飯時,曹珊珊興致勃勃告訴唐文哲關於租用小提琴的費用;原來這個行業裏有一種規則,這些世界級的小提琴大多數都被有錢人買下了,為了保持琴的質量,專門化重金請專人維護保養,並不定期的請世界各地知名小提琴家免費使用以保持原有的音色,能配得起使用這些名琴的,對小提琴家也是一種榮譽。

    

    晚飯後曹珊珊則去樓上練小提琴去了,唐文哲回到一樓書房裏,重新審視著今天鄧曉蘭畫的水墨梅花圖。

    

    鄧曉蘭輕輕敲了幾下門,開門端來一杯茶說道:“叔叔喝杯水吧。”

    

    “好,謝謝。曉蘭,今天這幅水墨梅花圖畫的相當好,叔叔很喜歡。”唐文哲指著書桌上平鋪著的畫說道。

    

    “叔叔誇獎啦,我畫的不好,就是喜歡梅花那種清逸幽雅不與群芳鬥豔麗,淩寒獨自開的高貴性格,所以很喜歡畫梅花。”

    

    “淩寒獨自開,說的好啊,看來我家的曉蘭不但梅花畫的好,文采也不錯啊。”

    

    “叔叔可是哲學博士,哪能和叔叔相比啊,羞死我了。”鄧曉蘭說著滿臉通紅使勁搖頭,一根長長的辮子在身後來回擺動,一雙丹鳳眼笑得像兩彎柳葉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