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附近的大地之下突然傳來震動，整個大地都在顫動，伴隨著滾滾轟隆聲，像極了一場災難的前兆。

    “這是怎麽回事，立刻給我查。”指揮部，王城命令道。

    “大人，是城牆下傳來的震動，很有可能是地震了。”

    “地震？哪來的地震？”王城每天緊鎖。

    震動持續了大概一刻鍾，大地再一次平靜下來。

    大量的鼠類異獸，從洞口鑽了出來。

    當再次見到地麵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城外荒涼的大地之上。

    “我們出來了。”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陸山問道。

    這麽多異獸，就為了這麽幾個人而來，說出來誰信。

    “這裏不是地方，先到我的巢穴再談。”巨鼠沒有無視陸山的話。

    先給他們打一針定心針，免得他們到時候亂來。

    外麵的世界對於異獸來說也是很危險的，異獸的敵人最多，除了本族之外，其他都是敵人。

    如果是同一個霸主的手下，那就不會出現大規模的互相殘殺。

    但是巨鼠王不屬於任何霸主，他們是一個獨立的族群。

    “我並沒有而已，我此行的目的是來尋求協助的。”他說道。

    “尋求協助需要殺那麽多無辜的生靈？”陸山質問。

    “普通的族人沒有智慧，他們很難控製自己的行為。”巨鼠王說道。

    “你明知道這一點，還要派這麽多族人來？”

    “你的膽子很大。”耍嘴皮子功夫，巨鼠王還不是陸山的對手。

    但是他一直以來儀仗的不是一張嘴，實力才是他稱霸成王的根本。

    暗能氣泡猛的砸向地麵，巨鼠王對他根本沒有憐惜。

    “注意你的措辭，我的忍耐也是有極限的。”巨鼠王簡單地給了他一些教訓。

    陸山也確實安靜了，沒辦法人家是王級，人家大，稍不注意自己可能就會原地斃命。

    “我們的敵人從來不是彼此，而是一切的外來者。”巨鼠王說道。

    “無論是外來的虛族，還是外來的人族，他們都是我們的敵人。”

    他很想反駁，店主就是外來人族，就目前來看，一直是在幫助土著人族的，怎麽可能是敵人。

    “你不信？”巨鼠王注意到他的細微變化。

    “外來的人族幫了我們很多。”他說道。

    “你錯了，外來人族也是我們的敵人，隻有這顆星球上的生靈才是自己人。”

    “無論是異獸還是人族，隻要是這個星球上的，才是自己人，其餘的都是敵人。”巨鼠王堅持己見。

    “我不這麽認為。”陸山也不會因為他說幾句話就改變自己的看法。

    暗能氣泡突然移動到了巨鼠王麵前，他的大眼睛看著氣泡內的陸山。

    就這樣看了他有一會，直到陸山被看得有些發毛，他才說道

    “你可知我們的過往，在很久之前，我們兩族曾經長期爭鬥不休。”

    “異獸族群強的時候，你們就是奴隸，人族強的時候，異獸族群就是奴隸，但是我們本質上是一樣的。”

    “主要是這個星球上的生命，都是一樣的。”

    陸山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而在這之前，人族其實有過一次大決裂，你們是戰敗的一方，那個時候這部分人族沒有去處，來到了我們的星球。”

    “按理說，異獸才是這裏真正的主人。”

    “怎麽可能。”陸山當即反駁，“人族在這個星球繁衍已久，不可能是外人。”

    “確實，你們不是外人，你們這一部分人族，雖然戰力不強，但是融入的能力很強，根本就是一群隨遇而安的流浪族群。”

    “不過，現在你們是真的安頓了下來。”

    他說得越多，陸山越混亂，之後巨鼠就沒有說下去，專心趕路。

    “陸山。”他腦內傳來寒酥的聲音。

    “我或許知道一點。”登時他來了精神。

    “你知道？都說出來吧。”巨鼠說的他是半句也聽不懂。

    “我還在虛族裏麵的時候，時不時會聽到一些關於人族的事。”

    “巨鼠王說得沒有錯，你們這一部分人族是戰敗的族群，當時你們原本居住的星球叫做人間。”

    “那是有很多顯聖者，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以為人間大聖，隻要這位大聖出來，上一位就會直接卸任。”

    “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有一年出現了同時兩位人間大聖，一個人間不能有兩個大聖，所以他展開了對決。”

    “而你們這一部分族人，所代表的大聖戰敗，最後逃到了這顆星球，我估計是你們已經跟這個星期的本源靈交融。”

    “所以巨鼠王才會把人族當成朋友的。”

    陸山聽得津津有味，這些古史他從來也沒有聽說過。

    “本源靈是什麽？”他有不解。

    “不清楚，這不是我這個境界能夠接觸的，隻知道如果不被本源靈接受就不能成為這顆星球的本土生靈。”

    “我懂了，大概就相當於一張居住證。”他說道。

    “嗯……可以這麽說。”

    “所以巨鼠王才會覺得外來人族不安好心，都這麽久了，過往恩怨應該早就淡忘了吧。”他還是相信店主他們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寒酥無奈道。

    她原本所在的虛族可沒有人族這麽多事。

    “巨鼠王，我問你個事？”陸山突然開口道。

    “何事？”隻要陸山不鬧騰，問一些事情，他還是有問必答的。

    “你怎麽確定外來人族是敵人？”他盯著巨鼠王，在當著他的回答。

    “我感覺我們有些東西在流失，而且速度越來越快，而我感受到這種流失之後不久，就發現了外來人族。”

    陸山麵色凝重，他的眉頭皺成一個疙瘩，他想起來那個晚上。

    他在黑店內地櫃台前趴著睡著，耳邊應約傳來一些聲音。

    “什麽時候才能抽取完畢？”是蘇月凝的聲音。

    “還有幾年，這裏的蘊藏很豐富，抽出去我們家也能分一部分。”是店主老頭的聲音。

    “我們這樣做不好吧，畢竟我們都是人族，斷了人家的根本，這不是要害死人嗎？”蘇月凝說道。

    “天上的東西你也看到了，這裏注定是保不住的，與其便宜虛族，不如給我們。”

    “我們能夠帶著這個替他們活下去。”

    半睡半醒中的陸山覺得這話就是在放屁，替別人活，我替你活好不好？

    “上麵有人看中了，我們這些小人物沒有辦法的。”

    “可是……”蘇月凝還是猶豫不決。

    “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卑鄙？”

    “沒有。”

    “他們就是卑鄙，但是沒有辦法，他們比我們強大，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這樣，強者才能說話，強者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個星球唯一能夠躲過這個命運的方式，就是出來這樣的強者，或者是等待這裏的顯聖者蘇醒。”老頭說道。

    “但是不要忘了，我們此次的任務之一，就是狙殺顯聖者，人間不會允許這裏出現顯聖者。”

    “人族不需要兩個大聖。”

    之後說了什麽陸山就不記得了，他睡著了。

    當時還不知道他們說的人間是什麽，現在算是知道的。

    他輕蔑一笑。

    這個動作被巨鼠王注意到，“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覺得我們很有可能成為朋友。”

    巨鼠王眼神變得柔和很多，“我們一定會是朋友。”

    “那些霸主隻不過是量產催化出來的產品，真正的霸主是可以一己之力摧毀一個星球的。”

    還有這回事，“量產霸主嗎？”他心中冷笑。

    他們有很多敵人，除了本土生命，其他的都是敵人。

    陸山有時候很難入睡，自從他得知了這些之後，就更睡不著覺。

    未來的日子，他們將何去何從，四麵環敵，究竟什麽時候才是安穩之時。

    “你一個人在想些什麽？”龍頭搭話道。

    “我叫常青山，我的兒子也叫常青山。”另一個暗能氣泡內，龍頭對他伸出了手

    “你家都叫這個名字？”陸山第一次見父子一個名字的。

    常青山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的變化，“對啊，你叫什麽，可是姓風。”

    陸山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激動，他回道“我叫陸山，我記得應該沒有這個姓的吧。”

    常青山略微有些失落，“風姓很古老了，現在應該是失傳了。”

    這人咋這麽奇怪，聽到他不姓風，就怎麽難過？

    “可能還有的吧，要麽我現在就給你改一個，你叫我風山如何？”

    陸山從小離家流浪，對於姓氏沒有那麽看重。

    在他看來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而已。

    “不可，該叫什麽還叫什麽，名字姓怎麽能隨便改呢。”常青山搖搖手說道。

    “那想你這樣，一家人從長輩到後輩都是一個名字，平時怎麽分辨出來的。”

    “這個簡單，我家一脈單傳，老的叫常，中間的叫青，小的叫山。”

    陸山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輩分區別方法，嘴角不由自足地抽搐著。

    “行吧……”別人家的事，他管不了太多。

    “有敵人來了，我們要加快速度，各位做好準備。”巨鼠提醒道。

    他不再閑聊，靠著水鏡的能力穩住自身。

    大地之上，成千上萬的鼠族浩浩蕩蕩的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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