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原來真姓莫啊。”

    這是花磊的第一反應，同樣也是他的感慨。

    莫老是三年前出現的，當時的他剛剛開啟靈竅，被昏睡症困擾。

    隨後，莫老便出現了。

    再後來，莫老便和爺爺成為了好友，經常來青高鎮居住，對他也頗為關心。

    莫老既然叫莫老，在花磊心裏自然是姓莫的。

    隻不過後來去了青高，遭遇的所有事情都在告訴他，莫老可能不是莫老，而是蕭老。

    因為聖學令太重要了，不是可以隨便給別人，隨後再由別人轉贈出去的東西。

    所以，莫老就是蕭老，蕭老就是老院長。

    他認識莫老是三年前靈竅初開之時。

    那時他還處於昏睡期。

    現在他知道是噩夢被激活，能量溢散，他身體承受不住導致的。

    隨後醒來便發現莫老已經在他們家鋪子之中了。

    後來聽爺爺說，是某天莫老慕名來到了他和爺爺所在的青高鎮占卜鋪裏說要算上一卦。

    也不知道爺爺給他批了什麽卦文，莫老那天便留了下來，隨後就成為了他們家的常客。

    雖然白水鄉距離青高鎮並不遠，但應該也不至於讓莫老跑的那麽勤，可能是因為和爺爺聊得來吧？

    但是一個凡體巔峰的存在，和爺爺這樣一個眼睛有殘疾不修靈力的人有什麽聊得來的？

    他知道，莫老對爺爺的尊重是真的，他雖然小，但是可以感受出來。

    那如果莫老不是蕭老，莫老就是莫老的話。

    那他爺爺又是誰？

    他想到了他和爺爺說起噩夢石碑時，爺爺那有些緊張中帶著一些淡定，不安中又有些惆悵的模樣。

    雖然這一個多月來，他也曾經懷疑過一些，但是他沒有往深想。

    他內心還是希望自己爺爺就是個普通的老爺爺。

    不然自己被修煉之事困擾那麽多年，如果爺爺也是修煉者，為什麽不願意教他修煉？

    以上這些念頭，也不過就是一瞬之間。

    葉大方看到他小小的臉頰上眉頭緊鎖，以為自己猜到了一些什麽。

    “蕭南雲是莫家的弟子，這件事西荒郡的大部分家族都知道，算不上什麽秘密。”

    “然後呢？”花磊似乎隱約之中猜到了葉大方想說什麽。

    “莫安昇也姓莫。”葉大方有些微胖的臉配上如此嚴肅的表情，總讓花磊覺得有些滑稽。

    就像他說的這句話一樣滑稽。

    隨後他又想起了青山縣主那張和現在這個場景一樣滑稽的老紅臉。

    “莫安昇和老院長都姓莫，所以我拿著老院長的令牌，所以我應該知道點什麽？”

    花磊有些想笑，自己還真是命運多舛。

    “其實我姓葉，青山縣主都知道。”花磊微微自嘲。

    “葉？不，你的真名叫莫青雲。”葉大方先是一怔，隨後搖了搖頭道。

    “原來葉少一直盯著我呢？”花磊將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心中有些難受，又有些生氣。

    葉大方一直對他態度不錯，而且刻意和他走的很近。

    他不知道原因，所以一直對葉大方保持了一些距離，入夢的經驗告訴他，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就算是大家比較投眼緣，那他們的家族背景也是有一些差異的。

    如今想來，應該是老院長那麵令牌的關係，這個事實雖然很真實，但是讓他有些難受。

    因為在秘境的這些日子，他已經慢慢將葉大方的這些他以為的友情當成真的了。

    同時，他又有些生氣。

    無論如何，他不接受一直被人暗中調查，無論什麽原因。

    葉大方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滿和憤怒，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我沒有盯著你，也沒有安排過什麽。”

    “入學報名那天，遇見你的除了我，還有送我來的我們葉府管家，他也認出了聖學令。”

    “自然會和家裏交代，所以家裏便安排了人來盯著你。”

    “隻不過，所有的信息他們都會抄送一份給我，我剛好知道而已。”

    葉大方說完之後，拍了拍坐在身邊的花磊肩膀說道：“我不知道這件事，你是不是知曉。但是如果你真的是莫氏弟子，那你一定不會有危險。”

    兩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

    除了眼前的那條小河時不時發出潺潺的流水聲之外，整個林子裏便隻剩下了安靜。

    連原本歌林之中幾隻喳喳的小鳥也都突然停了下來。

    “我不姓莫。”

    半晌之後，花磊突然冒了這樣一句話出來。

    “我信。”

    葉大方道。

    “不過……”

    花磊還沒來得及感動，葉大方的那句不過便說了出來。

    “不過什麽？”花磊問。

    “你不是莫家的人，你是怎麽做到七級陣法師的？”

    若說花磊叫莫安磊，那他別說是七級陣法師，就算是六級陣法師，葉大方也可以接受的。

    雖然十歲的六級陣法師非常驚世駭俗，但是在無數年中，大家族之中也是出現過幾個在某些方麵特別特別強悍的天才的。

    隻不過這些天才大部分都會有些問題。

    比如和花磊一樣，精神力極其強悍，但是靈能修為幾乎為零。

    肉體是一切能量的載體和容器。

    突破凡境，人的壽元可以大幅度提高到三百至八百歲。

    若僅僅是精神力強悍的話，再強悍靈能不行，無法突破凡體，那也就是匆匆百年的時光而已。

    花磊總不能告訴葉大方噩夢石碑的存在，也不能告訴他花淼的存在，鏡像神府也不好解釋，輪回圖鑒說出來似乎又沒什麽意義。

    突然間，花磊發現自己的秘密似乎有一點多。

    “也許因為我是天才吧。”

    最後花磊隻能用這樣的答案來搪塞。

    葉大方沉默了。

    他是葉家這一代弟子之中最天才的少年，十二歲就築體七層了，若他願意可以在十三歲時就衝擊五藏境。

    這個實力，甚至比幾個七星學院的大師兄都要強上一線。

    所以，平時大家都稱他為天才。

    他從小就被當成天才。

    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在他麵前誇自己太過天才。

    不過，他發現，他似乎不能反駁。

    因為對比他的實力，十歲不到的七級陣法師，確實比他這個天才還要天才。

    秘境之中並不缺天才。

    如今他們在跟蹤的那幾個，哪個又不是頂著天才少年的名頭。

    還有那些被押送的，也有不少。

    都是天才。

    這些大家族的家主，曾經也都是少年天才。

    大家都是天才，那這些老了的天才，到底想幹嘛？

    莫氏到底要在這個秘境之中做什麽？

    除非殺光裏麵的人，不然他們必然會暴露。

    所以，要先搞清楚他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