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第二百零六頂重點色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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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六章

    年底,  今年沒有下雪。

    深夜,森鷗外提著醫療箱,對守衛交出了組織成員的配槍,  順利的走入了港口黑手黨本部的首領休息室。

    理由是本部有人染上傳染性很高的病毒性感冒,  到處有人生病,他擔心首領染上感冒,想要給首領臨時檢查身體。

    港/黑首領同意了。

    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  隻要不抽血化驗,稻山己吾都無所謂私人醫生的檢查。隨著人形異能力的重要性增加,  蘭堂對稻山己吾的控製權和塑造能力日益加深,“彩畫集”的異能力有了一些進化的跡象。

    港/黑首領的臥室,  是一處複古歐式風格的房間,白發老者坐在書桌上擺著一盤國際象棋,笑著說道“森醫生,你來了。”

    稻山己吾閑著無聊道“等檢查完身體,  跟我對一局。”

    森鷗外習以為常地勸道“boss,您應該早點休息,消耗腦力,容易精神疲倦,影響晚上的睡眠質量。”

    稻山己吾笑而不語。

    森鷗外妥協了,開始詢問他是否有口幹舌燥、發熱出汗等症狀。

    稻山己吾全部否認了,  揮了揮手“我很健康。”

    森鷗外讚歎道“boss定然會長命百歲。”

    他眼前八十多歲的老者,精神奕奕,  氣色紅潤,  身材精瘦,即使是很多年前的上班族也不如稻山己吾的打鬥能力強。

    隨後,他坐到了稻山己吾的對麵,  陪老者下一盤國際象棋。

    他的出招步步穩,輸得不著痕跡。

    權當做哄首領高興。

    等到了稻山己吾想要睡了,森鷗外提議道“我可以幫您睡前按摩十分鍾,就像是往常那樣,可以緩解您的神經疲勞。”

    稻山己吾再一次感慨,沒有哪個屬下比對方會拍馬屁了。

    “森醫生,你是我見過最照顧人的醫生。”

    “我很榮幸得到您的承認。”

    森鷗外不緊不慢地來到了稻山己吾的座椅背後,垂下眼眸,維持著虛偽地恭維,目光落在了稻山己吾的要害上。

    他給首領大人按摩頭皮,換上了醫用的白手套,保持幹淨和衛生。

    “boss,我今天找您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直言就是了。”

    稻山己吾卸下了防備,對他相當的信任。

    一個私人醫生和組織成員罷了,沒有武力值,比接受過正規訓練的麻生秋也還要不如,聽說被麻生秋也培養成了投資的助手。

    “在外界,秋也先生的名聲蓋過了黑手黨的身份,比市長還像市長……”森鷗外發出猶豫的聲音,“這樣下去,會不會影響不好?畢竟您說過秋也先生是您中意的繼承人,政府那邊難道不會撬牆角嗎?”

    稻山己吾閉著眼睛說道“不會的,他要想跳槽早就跳槽了。”

    森鷗外詫異“boss一點也不擔心?”

    稻山己吾嗤笑“擔心有什麽用,我能殺了他?隻要我能給予他安穩工作的環境,他就不會想到跑出去的那一條路。”

    森鷗外的指縫中多出一根細到極點的銀針。

    他在用銀針刺穿了頭皮後,歎息地說道“boss,您未免太放心了。”

    稻山己吾微微感覺到對方的力氣變重“嗯?”

    過了一會兒,森鷗外說道“您的身邊都是他的人,隻要報上秋也先生的名字,他們甚至不會搜我的身。”

    稻山己吾漫不經心地說道“所以呢?”

    森鷗外俯下身,話語細弱低語,勻稱比例的四肢在牆壁上落下陰影。

    “您坐在這個位置上,擋住了秋也先生,讓港口黑手黨無法褪去腐朽的氣息,仍然保留著您的統治風格。”

    “……”

    稻山己吾睜開了眼睛,古怪地笑道“你在為分析師不甘?”

    森鷗外回答“也許是在為我自己。”

    下一秒,稻山己吾捂住了脖頸,血噴了出來,深紅的液體灑落在四周!

    森鷗外的一柄手術刀劃破了他的聲帶和大動脈。

    精準,狠辣!

    他甩下手術刀上沾的血珠,沒有猶豫,扭斷他的喉骨。□□對稻山己吾無用,他隻能用物理性的方法殺死對方。

    他的所作所為,一切為了確保這位老首領無法活下來。

    整個過程沒有太大的動靜,除了稻山己吾發出了幾聲掙紮的嗚咽,森鷗外就完成了自己的一場暗殺。森鷗外用沒有沾到血的手拿起手機,假借麻生秋也的名義發送短信,安排好暗殺首領的後續。

    門外的守衛根本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森鷗外的半張臉沾到血,側過頭,無聲地笑,扭曲而癲狂。

    宛如夜晚的魔鬼。

    為了達成目標,他才不會在乎稻山己吾的命,這個人的死亡,是“最優解”,是他來到港口黑手黨當私人醫生的目的。

    這個組織,不需要一個暴君首領!

    欣欣向榮的橫濱市裏最該剔除的是稻山己吾!沒有稻山己吾,橫濱市會變得更好,港口黑手黨會割掉臭掉的腐肉!

    他無法上位,那就坑麻生秋也上位!

    他的一切行為——都是“分析師”命令的~。

    森鷗外的紫眸冰冷刺骨,嘴角笑得誇張,居高臨下地看著座椅上咽下最後一口氣的稻山己吾。

    “boss,我的醫療服務還不錯吧,這次是放血療法。”

    橫濱市最大的蛆蟲。

    “再見。”

    “無能的boss。”

    解決了之後,森鷗外邁過椅子,整理自己的醫療箱,把臉上的血跡處理幹淨,準備就這樣出門,把爛攤子一股腦地留給麻生秋也。

    他的一隻手搭在門把手上,還未等他推開門——

    後麵發出了一聲略帶咳嗽的蒼老回應。

    “是還不錯。”

    森鷗外的瞳孔放大。

    是稻山己吾的聲音!這個人被折斷喉骨也沒有死去嗎?!

    他猛然回頭。

    他看見渾身染血的稻山己吾坐起來,扭了扭脖子,發出骨頭錯位的哢嚓聲,被切開的皮膚恢複正常,上演了一出極其驚悚的畫麵。

    參軍已久,上過戰場的森鷗外從未見過能“死而複生”的人!

    這違背了常識!

    國際頂尖的異能力者也做不到讓死人活過來!

    稻山己吾的臉色從蒼白眨眼間就變得紅潤,目光冷酷,對森鷗外嘲笑道“森醫生,你的治療手段挺別出心裁的。”

    森鷗外一默,沙啞地說道“我知道了……”

    他死死地盯著那些在一點點消失的血液,記起自己收集港口黑手黨首領的皮膚組織和頭發絲總是失敗的事實。

    之前,他以為異能力的限製,“治好”稻山己吾的異能力者有著詭異多端的異能力,賦予了稻山己吾百毒不侵的健康身體,卻暫停了稻山己吾身上的時間,使得對方在幾年內一直處於鼎盛狀態。

    事實的真相擺在麵前。

    如果死者不能複活,那麽眼前的人就不是活人!

    森鷗外一字一頓道“真正的港/黑首領幾年前就死了,麻生秋也或者是蘭堂君殺了他,活著的你是一種由異能力虛構出來的‘人’!”

    “我真是輸的徹徹底底。”

    森鷗外用手指覆蓋住臉,顫抖地大笑起來。

    “人形異能力。”

    “是無法死亡、無法生病、永遠健康的人形異能力!”

    “熟悉人形異能力的我……竟然被麻生秋也的小把戲耍得團團轉……”

    “我從一開始……根本就……不可能……上位……”

    “他……就是……在看我的熱鬧……”

    “愛麗絲——!”

    “把他和麻生秋也都給我剁碎!!!”

    “林太郎,你冷靜一點啊!呀呀呀,我也剁碎不了秋也哈哈哈!”

    金發幼女憑空出現,發出了刺耳的笑聲。

    一場殺戮,消失無蹤,代價是森鷗外的心態崩了。

    這輩子他都沒被這麽坑過。

    夏目老師,您沒有跟我說過這種事情啊啊啊啊——!!!

    大半夜,在別墅裏的暖氣下,摟著老婆的麻生秋也睡得要多香有多香,。在他懷裏,蘭堂微微睜開一道困兮兮的眼縫,感應到了什麽。

    哦……

    首領被殺了……

    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zzzz……

    ……

    第二天,森鷗外沒有來上班。

    他的診所關門大吉,攜帶著愛麗絲一起失蹤了。

    麻生秋也“……”

    上班後的麻生秋也從稻山己吾那裏得知了全過程,拍了拍額頭,慶幸森鷗外不是太宰治,不會在昨天晚上吊死在自家門口。

    “你怎麽就把他給氣走了?”

    “我怎麽知道森醫生經不起刺激,是你讓我嚇唬他的。”

    稻山己吾臉色黑沉,摸了摸脖子,不屑的同時打了個寒顫。老首領第一次體會到激怒一位醫生的下場,那位醫生發瘋起來相當的可怕。

    “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我立刻下令通緝他!”

    “不可以!”

    麻生秋也阻攔了他。

    稻山己吾不滿道“你到底想做什麽?他明擺著叛逃了!”

    麻生秋也搖了搖頭,稻山己吾作罷。

    “我出去一趟。”

    黑發青年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把局麵交給稻山己吾穩定。

    他找到在城市裏遊蕩的三花貓。

    而後,師徒兩人在無人的地方見麵了。

    “老師,出事了。”

    “什麽事?”

    夏目漱石尚不知道森鷗外幹了什麽,不解地聽麻生秋也求助自己。

    麻生秋也心虛地說道“我把未來的師弟給氣跑了。”

    夏目漱石納悶“你還能氣走森鷗外?”

    森鷗外可不是那種會置氣的人。

    麻生秋也正要委婉地解釋,夏目漱石的手機就來了電話。

    ——是森鷗外的。

    要命,告狀的人來了。

    麻生秋也看老師接電話,不忍直視地企圖逃跑。

    他躡手躡腳地往外走了幾步,夏目漱石就在後麵冷聲道“站住!”

    隨後,夏目漱石開了免提。

    “鷗外,直說吧,秋也就在我旁邊。”

    “夏目先生……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早就死了,活著的是傀儡,嗬嗬嗬嗬……他不是什麽影子首領……他是貨真價實的港口黑手黨操控者!”

    這場事件最大的受害者發出了怨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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