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第二百五十五頂重點色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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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五章

    美國最黑暗的場所,  亦是富豪們釋放瘋狂的地方。

    耳邊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仿佛隔著濃稠的膠水傳達入太宰治的耳膜,太宰治沒有去捂住耳朵,  而是站在貴賓席去彎腰看下方的場景。

    與他同樣動作的是中原中也,中原中也的臉上有震驚、有不知所措,  雙眼卻舍不得移開一秒,  緊緊地盯著下方的“鬥獸場”。在來之前,  菲茲傑拉德就跟他們說了,接下來會帶他們去看成年人的世界。

    菲茲傑拉德重點強調道“那裏的人簽訂了死亡免責合同,  生死是常態,如果你們看不下去,可以要求離開,boy。”

    當時,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都嗤笑,  不認為自己會感到動容。

    死鬥?

    另一種類型的廝殺罷了。

    第一站,  他們就來到了最近距離觀看死亡的場所,  這裏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億萬富豪的俱樂部”,  讚助這些比賽的人就是那些富豪們。

    這裏死鬥的不是普通人,  或者地下黑拳的人,大多數是異能力者!

    渴望金錢,  渴望榮譽、發泄力量的異能力者!

    隻要有錢,  你們能看見異能力者對戰異能力者,普通人對付輔助係異能力者,  異能力者自行封印力量,  下場去單挑普通人裏的格鬥大師。美國在明麵上禁止異能力者傷害普通人,卻無法壓製住他們爭強好勝的鬥爭欲,也可能是為了培養他們的血性,  才會有了龍蛇混雜的賽事。

    白人,黑人,黃種人,棕種人等等各種膚色的人皆有!

    封鎖戰場擂台的是一名空間係異能力者,保證了觀眾們的安全。

    在外界罕見的異能力者,在這裏成為了常客,那些異能力者自身的矜持和驕傲在狂熱的掌聲中全部放開,為展現力量而感到滿足。

    此時,擂台上是撞擊在空間屏障上的異能力!

    在無條件自由搏擊的規則下,兩名異能力者體術精湛,異能力或許不是很強大,但是那份應對異能力的豐富經驗和對異能力的開發是日本異能力者難以企及的,至今為止,能把異能力開發出分支力量的人少之又少。

    異能力是能成長的!

    成長的方法之一,就是不停地去使用異能力!

    中原中也喃道“這就是國外的異能力者……他們不怕透支自己嗎?”比如他的基礎異能力是操控“重力”,但是他也無法一直控製“重力”,那樣會讓他感到疲憊,老爸說過不要讓自己過度使用異能力。

    太宰治的瞳孔倒映著雷霆上的生死,臉頰有了一絲潮紅。

    他的聲音變調,在嘈雜的環境下不甚明顯。

    “中也,日本人太保守了,就算欲念布滿內心也很少有人去實施,這些人把內心全部釋放了出來,他們在追逐力量、金錢、榮譽、和被高層青睞的機會!比起平步青雲,成為上層人士,區區身體的損傷算什麽?”

    “在美國,有錢就可以找到異能醫生!”

    “在歐洲,有力量就可以獲得數之不盡的掌聲和金錢!”

    “在這個世界——真正站在頂層的就那些人,在他們之下,有無數人瘋狂地想要晉升到‘超越者’的層次,全球異能大戰的導火索,或許不單是國家與國家的矛盾,而是那些異能力者們累積已久的鬥爭欲。”

    “所有人想要打一架,打得轟轟烈烈!把整個普通人為主的世界粉碎!”

    “異能力者為王!”

    “不角逐出誰是最強的怎能甘心!”

    太宰治的說法太偏激了,不止嚇了中原中也一跳,還讓在品酒的菲茲傑拉德差點嗆到,菲茲傑拉德歎道“現在十五歲孩子的想法真可怕。”

    中原中也滿頭黑線,從令人神經亢奮的場景中清醒了過來。

    “老爸肯定不是想讓你理解出這種東西。”

    麻生秋也是和平主義者!

    “誰知道呢。”

    太宰治笑著回了一句,趴在包廂的護欄上,去盡情地看他人揮灑生命。

    生命的亮光,可以似溫暖的陽光,也可以似燃燒的火焰。

    真該讓澀澤龍彥出來一起看看。

    不。

    應該是讓他去上場,拋開人類優雅的外衣,眼中露出勝利和露骨的貪婪,以內心最狂熱的意誌去角逐“超越者”的候補名額!

    與忘卻了時間,沉浸在“鬥獸場”中的兩個孩子不一樣,麻生秋也知道那裏,卻沒有借助過菲茲傑拉德的人脈觀戰過。他不忍心任何有潛力的異能力者隕落,對方要是有一個他“熟悉”的名字,那更悲慘了,文壇又凋零了一分,在為曆史留下自己的名聲之前就不幸地離開了人世。

    這不是“讀者”想要看到的。

    這更不是穿越者能阻攔的,他豈能阻攔一個異能力者向上的野心?

    整整三天,雙黑樂不思蜀,一個勁地往外跑,跟著菲茲傑拉德去看各種刺激到別人心髒病發作的樂事。麻生秋也則坐在了前往法國巴黎的飛機頭等艙上,臉上戴著墨鏡和口罩,低調得好似一個不知名的明星。

    他對身邊拘謹的紅發小女孩說道“露西,要喝果汁嗎?”

    露西·莫德·蒙哥馬利不習慣陌生人的示好,下意識抗拒道“不用!”

    語氣很壞。

    她在心底懊惱,自己怎麽能得罪菲茲傑拉德的朋友。

    麻生秋也為她要了一杯溫開水,意有所指“想要什麽,一定要說出來,你不說出來怎麽能知道別人無法滿足你的願望呢?”

    露西·莫德·蒙哥馬利幹巴巴道“你是怎麽知道我是異能力者的?”

    麻生秋也說道“你問的是我為什麽挑中你,帶你出來,還是在問你在孤兒院的期間,孤兒院外麵的人怎麽知道你擁有特殊力量?”他寬容地看待這個被童年經曆扭曲了人格,本性仍然善良的小女孩。

    這是寫下《綠山牆的安妮》的加拿大女作家,異能力名“深淵的紅發安妮”,劃重點——對方在三次元的作品產量很高!

    加上未出版的小說,文豪露西一共寫作超過五百餘部。

    “露西,你知道我的職業是什麽嗎?”

    “富豪?”

    “噗——富豪不是職業,我的副業是寫小說的作家,稍後我們就要去法國舉辦我的個人簽售會。”

    飛機上專門為頭等艙服務的空姐都不禁側耳傾聽。

    這位是知名作家嗎?

    露西·莫德·蒙哥馬利知道他把自己臨時借用過來當保鏢,緊張地捏住裙子,無法想象出在人群多的地方該如何保護對方。

    她

    沒有接受過專業化的訓練啊!

    行吧,一有危險,她就把對方往自己的“安妮的小屋”裏拉去。

    直到下飛機時,露西·莫德·蒙哥馬利怨念地說道“你還是沒說原因。”

    麻生秋也站在巴黎機場的貴賓通道裏,回頭去看脫離苦海的孤兒院孩子。

    她不再是加拿大人,而是美國孤兒院裏的孩子。

    “如果你為我寫一篇作文,我就告訴你。”

    “……”

    “作文很簡單,我們來法國的所見所聞,和你眼中的世界。”

    “……多少字要求?”

    露西·莫德·蒙哥馬利來到菲茲傑拉德家裏之後,受到過與司各特相同的家庭教育,隻不過她對音樂沒有興趣,也沒有臉讓雇主提供樂器。

    單純是作文,她學過怎麽寫,也不覺得很難寫!

    麻生秋也想了想,“我們訂下一個小目標吧,五萬字怎麽樣?”

    露西·莫德·蒙哥馬利目瞪口呆。

    這叫做作文?!

    ——是的,麻生秋也覺得把作文寫成小說是每一個文豪的基本技能啊!

    抵達法國巴黎,麻生秋也第一次沐浴在浪漫之都的空氣下,他如同很多日本人一樣對巴黎產生了一些失望之情,不至於患上“巴黎綜合症”。傳說中的巴黎沒有漂亮到宛如愛麗絲仙境的地步,居民也不是優雅好客的俊男美女們,對外國人比較冷淡,商店裏的服務人員也不會把你當成上帝,而是愛理不理。

    若不是麻生秋也在家中經常鍛煉法語,口語過得去,他可能要為自己和露西的行程安排上一位當地的導遊了。

    即便如此,因為口音的差異,他還是能感覺到巴黎人對他的隱隱排斥。

    這也和他的打扮有關——跟見不得人一樣。

    它是一座古典的歐洲城市,它是一座由人組成的城市,有人在,城市就不可能完美無缺,麻生秋也一邊去適應,一邊為露西減少身處於陌生國家的恐懼感,成年人用自己的體貼照顧著本該是“強者”的異能力者。

    露西·莫德·蒙哥馬利快步跟著麻生秋也前去酒店,不再抗拒和麻生秋也住在同一個套房的事情,對方的兒子都比自己大了!

    露西·莫德·蒙哥馬利這麽想著,坐在沙發上用書擋住臉。

    她在悄悄看麻生秋也接待法國出版社的人。

    聽不懂法語。

    原本對來到法國的後悔之情,在麻生秋也朝他笑著的安撫神情中減輕,她不得不承認對方比自己滿口“金錢解決一切事”的雇主脾氣好。

    麻生秋也說道“我不會露麵,也不用大勢宣傳,簽售會僅在巴黎舉行,按照我來之前的約定那樣就好。”

    法國出版社的人員極力爭取道“這樣會讓巴黎以外的讀者無法趕來。”

    麻生秋也笑道“沒關係,見一見巴黎的讀者就足夠了。”

    不知何時,“沒關係”成為了他的口頭禪。

    他在送走出版社的人的時候,驟然聽見對方問道“‘讀者’先生,根據‘讓·尼古拉’先生的詩集,您和‘讓·尼古拉’先生是情侶嗎?”

    這件事是“讓·尼古拉”的許多粉絲們信誓旦旦認為的。

    麻生秋也的神色柔軟了下來,有風吹動了沾染晨露的花瓣,卷翹起的弧度是那麽美麗,每一絲每一毫都是溫情,傾注了風對花的愛,花的甜蜜,在酒店套房裏摘下眼鏡和口罩見客人的日本男人猶如一副東方的名畫。

    “我們不是什麽情侶。”

    “我們結婚了。”

    就在去年,就在法國最近的一個國家,西班牙的馬德裏。

    麻生秋也與阿蒂爾·蘭波締結了同性的婚姻關係。

    麵對法國編輯的驚訝,麻生秋也“噓”了一聲,露出手指上的婚戒,“暫時不要透露出去,我還等著他給我出版下一本詩歌集,在詩歌集裏公布呢。”

    法國編輯突然get到了他的言下之意,激動地說道“是的,不能說,‘讓·尼古拉’先生寫作的休息時間通常很長……為了他的作品,我怎麽也要等下去!還有,‘讀者’先生的戒指非常好看!”

    麻生秋也斜睨他,又是一個阿蒂爾·蘭波的粉絲?

    法國編輯打破了初步接觸的疏離,抖落老底“我也是您的粉絲啊!”他用外國人而言很尋常的一米八的身高高興地堵在門口,遞上鋼筆和便簽本,“‘讀者’老師!在簽售會開始之前,先給我簽個名吧!”

    麻生秋也來到法國的第一個簽名就留在了對方的便簽本上。

    對方走路帶風地離開了。

    第二天,簽售會如約舉行,僅僅事先三天前通知了巴黎本地的部分讀者,所以能收到消息的讀者不是死忠粉,就是文學的愛好者。

    麻生秋也不想暴露容貌,“全副武裝”地參加簽售會。

    他知道法國是異能大國,異能力者的數量遠超日本,不能以文野裏橫濱的環境一概論之。巴黎是法國異能力者的聚集地,有不少超越者的常住地就在這裏,他想到自己距離那些書籍上記載的文豪們這麽近,呼吸著同樣的空氣,他對每個有可能是異能力者的讀者們露出了燦爛地笑容。

    口罩遮擋住了他的笑容,他的渾身洋溢著滿足的氣息。

    來到法國。

    怎麽能不留下自己的痕跡。

    第一站,在文野世界的法國巴黎開簽售會!

    麻生秋也把手機交給了露西·莫德·蒙哥馬利,小女孩站在旁邊,假裝玩手機,用攝像頭對準了簽售會的現場,把那些法國讀者排隊要簽名和與作者交流的場景全部收入鏡頭,以直播的方式傳遞給了在大洋彼岸的一個人。

    阿蒂爾·蘭波見到了自己的祖國,眼眶發熱,時隔八年,他從電視新聞和網絡媒體以外的地方直觀地看到了法國的變化。

    這是一個個喜愛文學作品,積極尋求簽名的祖國同胞們。

    “秋也……把臉遮得太嚴了。”阿蒂爾·蘭波想要讓秋也的東方容貌露出來,又不禁覺得這樣很好,“為了安全起見,不能讓人知道秋也的身份。”

    阿蒂爾·蘭波坐在別墅裏,一個人,被愛人滿足了空缺的內心。

    他憂鬱帶喪的表情好轉。

    “也許,我是該寫下一本詩歌集了……”

    另外!

    秋也,你太冒險了!

    怎麽可以一個人跑去開簽售會,最少要帶上太宰治!碰到麻煩,可以把太宰治上交,換取自己的安全——不過,秋也幹不出這樣的事情吧。

    阿蒂爾·蘭波悵然,注視著那些秋也的讀者,和平環

    境下的法國與過去不一樣了,人人的臉上沒有聽說戰爭的緊張,有了閑心去閱讀精神糧食。

    簽名要求五花八門。

    忽然,阿蒂爾·蘭波驚怒地說道“不許簽在別人的衣服上和皮膚上!”

    法國讀者的熱情,是阿蒂爾·蘭波所料不僅的。

    有女讀者要求麻生秋也摘掉口罩,還開心地說可以親對方一口。

    在麻生秋也拒絕後,對方又興奮地說道。

    “簽我胸口!”

    “……”

    麻生秋也拿筆的手一抖。

    空氣中彌漫開的是什麽?肯定不是讀者的癡漢力,而是殺氣啊!

    阿蒂爾·蘭波透過手機幽幽地盯著他。

    委屈,又酸。

    法國同胞太不給麵子了!

    ……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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